第一百一十五章:真好
為什麼?
明明他已經傷害了她,明明她已經發誓不要再想起他,可是,莫名的,每次看到相愛的兩個人,她都會覺得孤單,都會想起他,想起他給她的那些溫暖。
蘇歌望着京城外這蕭條的光景,不禁有些悲涼。
天氣寒冷,人心更冷。
算了,不要再想起他了。
就把他忘了吧。
雖然李尊給不了她溫暖,但是好在還有這些可愛的人,這些異鄉相識的人,倒是別有一份親切感。
蘇歌走在流民安置營,參觀下太子這段時日的成果,也去找太子妃說說話,太子說,太子妃日日在這流民中忙活着,累而充實,無比歡樂。
“護國公主,這是我剛蒸熟的饅頭,你嘗嘗,還是熱乎的,香着呢。”一個婦人手裏拿着一個饅頭,遞給她。
蘇歌莞爾一笑,接過那個饅頭,吃了一口,果然還是熱的,熱的直讓人流出淚來。
這樣的溫暖,還是母親活着的時候,她才有的。
“謝謝。”蘇歌向那婦人道謝,那婦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的那樣美。
“娘親,這個姐姐長得好漂亮,她是護國公主嗎?等我長大了,也要當公主。”那婦人身旁的小女孩一臉稚氣,童言無忌。
“快別胡說了,這公主,哪是誰都能當的?”那婦人訓斥了小女孩一句。
蘇歌笑了笑,如果可以,她寧願和小女孩換換,讓小女孩來當公主,她去當那個有娘親的小姑娘。
“大嬸,我要去找太子妃說說話,太子妃在哪裏,你知道嗎?”
那個大嬸忙殷勤着招呼蘇歌:“護國公主,太子妃就在那邊,走,我帶你去。”
蘇歌跟着那婦人一路走着,走到了太子妃的身邊,一路上,一直聽那婦人誇讚着太子妃:“太子妃可真是個好人呢,我閨女那次生病了,別人都怕她是得了瘟疫,傳染給他人,嚇的要把她趕出去,還好太子妃出面阻攔,我閨女才得以保全,太子妃力保我閨女沒有發燒嘔吐,定不是瘟疫,後來我閨女病好了,果真證明了不是瘟疫。太子妃真是個好人呢……太子殿下也是個好人,所以才有這樣好的福氣,娶了這樣好的太子妃。”
“太子妃真是個好人呢……”只這一句話,那婦人不知道重複了多少遍。
蘇歌心裏直笑,看來太子妃,是俘獲了這些人的心。
“太子妃,有人找你,護國公主來找你了。”那婦人遠遠的就叫了起來。
太子妃正在和一群婦人一起做着飯菜,一轉身,看到了蘇歌,忙擦了身上的灰塵,洗了沾滿麵粉的手。
這樣的煙火生活氣息,蘇歌是好久沒有體會到了。
怪不得蘇歌看太子妃臉色紅潤,滿面光澤,春風得意,再不是那個被魯王棄了的落魄少女了。
“護國公主,你怎麼來了?”太子妃笑意盈盈的走了過來。
“我來看看你,這段時間,你和太子殿下一起安置流民,忙前忙后,真是辛苦了。”
“不辛苦,看着這些流民臉上有了安定之色,一顆心慢慢穩定下來,我倒覺得很值得,這段時間,很充實呢。”
蘇歌笑笑,真好。
他們的生活,一個個都走向了幸福之路。
太子和太子妃,詩詩公主與李尊,就是李沐歌,最近也時常得了晉王的眷顧,雖然她不待見晉王,但是也為李沐歌高興。
只有她蘇歌,日日強顏歡笑。
瘟疫之事雖然死了一些人,整的陳國上下民心動亂紛紛,不過因為應對的藥方來的及時,倒也不打緊。
這場風波,很快便過去了。
此次太子因為安置流民得力,被陳帝好一頓誇。
陳帝直接認準了,陳國未來國君的繼承人,非太子莫屬。
朝堂之上,陳帝更是毫不掩飾他對太子的肯定,直接准了太子替他處理朝政事務。
“此次安置流民,應對瘟疫,太子身先士卒,盡心儘力,功不可沒,孤也甚是欣慰,從今日起,特准太子進御書房伺候,替孤分擔朝政事務。”
陳帝說完,眾人面面相覷。
誰都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容許太子處理朝政事務,那言下之意,可不就是認定了這位未來的儲君!
眾位朝臣心裏都在盤算着,看來,他們的風向要轉一轉了。
太子很是高興:“多謝父皇,兒臣定盡心儘力,輔佐父皇。”
這倒是讓豫王和晉王很不悅。
晉王也就罷了,他此時還沒有翻身的資本,無力與太子對抗。
豫王可是恨的牙痒痒,眼看太子一日日勢大,他急的很。
回到豫王府,他一下子掀翻了桌子。
“可惡!可惡!可惡至極!沒想到這個太子,居然藉著瘟疫一事,俘獲了那麼多人的心,那些民眾對他連連稱讚也就罷了,就連父皇,父皇也……真是可惡極了!”
此時的豫王,真是後悔。
瘟疫來的時候,他唯恐避之不及,怕身陷險境,那時候,他還幸災樂禍的等着太子身染瘟疫,撒手人寰,卻沒想到,如今,太子不僅好好的,活生生的站在了眾人的面前,還讓他鑽了個空子,贏得了朝堂上下和陳國民眾的一片喝彩聲。
他真是恨極了。
這個太子命也太好了吧,老天也太保佑他了吧。
豫王妃小心翼翼的挺着個肚子,站在他身後,耐心的勸慰着他。
“王爺莫急莫氣,不到最後一刻,誰是成王誰是敗寇可是說不好呢。”
豫王看向她,心情很不好:“本王敗就敗在沒有一個得力的王妃,人家太子妃的父親手握重兵,不可一世,你呢,你的父親不過是個文職,就算官居一品,又能幫助本王多少?瘟疫期間,人家太子妃衣不解帶日日在流民中奔波,幫太子得到了多少稱讚之詞,你呢,你就知道在這王府中吃喝享受,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做。”
這一番呵斥,可是惹惱了豫王妃。
她身懷六甲,辛辛苦苦,他卻絲毫沒有心疼也就罷了,還怪她父親不力,怪她不力。
“王爺自己還不是對這瘟疫避之不及,現在怎麼卻來怪乎我?我如今身懷六甲,若是染了瘟疫,可不是連孩子都保不住了,這是王爺想看到的結局嗎?還是說,王爺希望我如那宮裏的安貴妃一般,以身犯險,身染瘟疫,好去當那研製瘟疫藥方的試驗品,以博得一片稱讚之詞。”
豫王妃恨恨的,心煩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