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嫁妝

崔家給了20兩銀子的聘禮，這對於此時的農村來說，已經是不小的數目了。那也是知道恆娘的嫁妝絕對夠多，從小劉氏就給她積攢了不少，這次出嫁，扣除要給葉磊將來婚事的50兩之外，剩下的100兩都打算給了女兒。但是恆娘卻覺得，不夠。因為一旦成親了，束縛更多，掙錢不容易而且還打眼，再說現在的人，沒有一個不是看着嫁妝來評估新娘的價值的，再說了，總要給自己的父母留下一些傍身的銀兩才行，因此，恆娘得自己想辦法。

什麼東西能夠讓人不惜重金想買呢？恆娘選擇了一種，那就是避火圖，這東西，就沒有人不喜歡的，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恆娘前世就擅長素描，還喜歡看腐女漫畫，因此，這畫起現代風格寫實避火圖，那可是手到擒來。恆娘冥思苦想，畫了整整五套，每套十冊，不僅有逼真的畫，更有說明書，16開的版面更是少見。用的是畫布，油墨，完全不用擔心會遇到水，而且適合長時間保存。

作為御姐，畫出來的避火圖風格自然和時下不同，人物五官生動，表情到位，細節更是處理的非常好。還不忘註解，女人真正的動情和表演出來的，如何區分，當然，也說了如何讓女人能融入其中，得到趣味。一套十冊，共有45種姿勢。

恆娘用了一個月的時間畫好了，然後送到了二哥的房間，當葉磊一翻開冊子，嚇得一下子就合上了，結結巴巴的說道，

“恆娘，你……”

恆娘坐了下來，一手支着下巴，嘴角帶笑，風情無限，對驚嚇過度的二哥說道，

“二哥，你怕什麼？這可是我找便了咱們家的藏書閣才畫出來的，有用了特殊的畫法，你看看，如何，可值些銀子？”

“你要我在書店裏買這個？”葉磊驚訝的說道，

恆娘睜大無辜的眼睛眨了眨，說道，“別告訴我你的店裏沒有。若是沒有，那才奇怪呢！不過，我覺得在咱們縣裏，怕是賣不上好價錢，你去省城的時候，尋個好買家，我可是畫了五套呢！平常的三字經還有三四百文錢，我這畫，若是沒有個二十兩，可別出手，我可不擔心有不識貨的。”

葉磊真是嚇壞了，說道，“往日裏幫你賣還可以，可這個，若是讓爹娘知道了，還不打死我？”

“我出嫁，你要成親，若是按照爹娘的想法，將來他們二老可沒有什麼錢了，沒有錢的老人，不說別人，就是兒媳婦都會小看了去。所有，我得給家裏留點錢。而這怕是一時半會的也不能寫了，當人家的媳婦，誰知道是個什麼情形！”

“那好吧！我過幾天要去省城進書，順便帶去，你放心，就是為了爹娘，也得給你的畫賣個好價錢，不過你還有需要的嗎？”

說道這個，恆娘來了精神，說道，“布料、首飾，你幫我在城裏定，嫁衣我自己準備好了，至於首飾，我畫出來，你讓人幫我用金子或者銀子打出來。對了，我那裏還有一些珠子，你拿去鑲嵌一下。”

“哦，好。你就是不說，娘也給了我銀子，讓我從省城帶些布料回來。”

“行，那我先回去畫圖了，你藏好了，對了，你不要私藏啊！我用普通的紙張再畫一套給你就行了。”

“去去，別打擾我算賬。”葉磊真是太吃驚了。不過這畫可真是不錯，他想要好好的研究一番。

恆娘本來出去了，又想到了另外一回事，轉過身來又進了門，正好把二哥偷看避火圖的舉動看了個正着。恆娘笑着說道，“二哥，為了二嫂聽說也是個厲害的，你可得好好學學上面的本事，這比用拳頭，更能讓媳婦聽話。”

“滾！”

“哦，對了，你去打聽桃花村附近的肥田，你打聽了嗎？”

“打聽着呢！行了，知道了。”

“還有啊，早就讓你搜集的歷年科舉資料你別忘記了啊！。”

“你這還沒嫁過去呢！就為那小子打算了。”他和妹妹最對脾氣，而且自己能掌管書店，不去科舉，也多虧了恆娘在父母面前據理力爭，再加上從小的情分，讓他很酸。

恆娘笑着說道，“好好談生意，我給你一成的利潤，科舉真題和試卷，名家點評啥的，肯定你也賺錢，多賣錢，你也得好處。”

這話葉磊愛聽，眼睛也亮了，他就打算想擴大書店的規模呢！可惜資金不充足。妹妹的畫本子分她一成的利潤，有了科舉資料沒準還能在府城站住腳！他可不只是卻銀子，更缺打開市場的先機。

六歲開始學習刺繡，恆娘的師傅又是更能耐的，再加上她的刻苦，綉品在頭十年都是賣帕子、荷包，大一些，就開始賣扇面、掛屏，從前年開始，寶珠就開始做大件了。頭些年做的那些也就只剩下150兩銀子，因為她頭些年掙來的銀子，得供養師傅呢！給葉文達買葯治病，餘下的都用來置辦嫁妝了！去年她去了省城，買了許多的布料，有做嫁衣的，也有直接當嫁妝帶走的成匹布料。而且還給家人都做了新衣。

恆娘除了綉品的錢，當然還有別的收入，比如寫，練字順便幫着二哥的店裏抄書，掙點小錢。畫點佛像、觀音像什麼的，二哥裝裱一番也是很暢銷的。

恆娘的一副飛天圖綉了一年了，非常的大。自己織的絲絹，寬幅有一米八，整幅畫有兩米四。馬上收尾了，但是這次二哥去省城，怕是趕不上了。她這邊忙着給兩對公婆加上一個太婆婆做鞋，給崔家的親朋做荷包和手帕，時間也很緊。

當然，為了自己的幸福，她還得畫避火圖。這一次是為了自己享用，自然，畫的畫，做的註解也是按照自己的喜好來的，比如自己的敏感點在哪裏，寫的都很詳細。這要是還學不會，恆娘覺得也沒有必要讓崔毅繼續攻讀了。

劉氏忙着給女兒打傢具，按照恆娘的設計，傢具上用的彩繪也是恆娘自己畫的圖樣。木料也是非常好的。樟木箱子四個，兩個放女兒的衣服鞋襪，另外的兩個則是放絲綢布料。

恆娘知道自己嫁的人家只是普通的農戶，所以做那些太華麗的是沒有用的，因此畫的金銀飾品都是精巧的。簪子、手鐲、戒指、耳墜，還有流蘇簪子和鳳釵。這個雖然是逾越禮制，但新婚的嫁娘是不算在此列的。恆娘給二哥的散碎珠子，實際上空間裏存着的歐泊石、水晶和托泊石等。這個可以拿去做首飾。數量不多，而且都是切割好的小東西，但也足夠做十來件首飾了，湊一套金頭面，還是夠的。而恆娘喜歡的流蘇，用金銀也是可以做的，因此不一定要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