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在你的世界裏,太擁擠
第3章我在你的世界裏,太擁擠
慕流年,你究竟是怎樣的男人?別人眼中的你永遠都是那麼冰冷,疏離在人世之外,可誰知道這樣的你才是最深情的,深情到無人能懂。
Part1
空曠的音樂廳里,遠遠傳來屢屢琴聲,悠揚動聽。
“鋼琴之所以成為樂器大家族中的‘王者’,是人類的精神文明及科技文明的發展所賦予它的,鋼琴作為樂器的出現,是人類社會生活的需求,鋼琴的發展更從一個側面反映了人類社會精神生活不斷發展的狀態……”
站在音樂廳中央的女孩顯得有些緊張,這是她第一次參與音樂有關的演說。本來這一場活動的主角是那位——坐在黑色的鋼琴邊彈琴的男子。卻聽說這次音樂學院找他來做示範,還是領導親自出面,他才過來,這次演說,只演不說,所以才不得不臨時叫了播音系的她過來配合。
她小心翼翼地瞅了眼那張英俊精緻的側臉,真的沒想到自己竟能有機會跟慕師兄合作,要知道這樣的機會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
一曲完畢,慕流年看了眼閃爍的手機,裏面已經爬滿了短訊,他隨意地看了幾眼,便將手機擱在一旁,耳邊傳來一個小小的聲音——
“師兄……你看看我準備的稿子可以嗎?”
他抬頭,一張微帶着怯懦卻充滿了期待的小臉映入視線中。
“自己把握就好。”禮貌而疏離的回答,低沉的聲音卻深深地傳進了她的心底。
女孩的臉情不自禁紅了一片。慕師兄果然對誰都是這樣啊。以前她有在背後偷偷看過慕師兄跟別的女生說話的樣子,不管是長相普通的女生還是極好看的系花,他都保持着淡淡的距離。可就是那樣的距離,讓人更想走近一番,而他只是隨意地說出一句話,就能讓人心跳臉紅,那低磁的聲音就像緩沉的大提琴,入人肺腑。
從念書到現在,她也不是沒有看見長得好看的男生,可那些傳說中的校草跟慕師兄比起來,可真謂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簡直就沒有一點可比性。
許是因為整個大廳里就只有他們兩人的關係,女孩的膽子不禁大了起來,“慕師兄,聽說你很小的時候就自創了一首《流年》,可近幾年來都沒聽你彈過,不知道是有什麼原因嗎?”
“沒什麼原因。”慕流年語氣冷淡地回應,似乎並不想多停留於這個話題。
女孩愣了愣,小臉憋得通紅,本能地就開了口:“那今天師兄能不能彈彈其中的一小段?”
這麼多年來,已經不只第一次聽見這樣的請求了,如同往常一樣,慕流年依舊是淡漠地搖頭。
猶記得曾經有個把《流年》當成是催眠曲的人,曾在某次臨睡前咕噥地對他說:“流年哥哥……以後你只能彈《流年》給我一個人聽好不好?”
從那時候起,他便應了她這個要求。自她離開了之後,他再也沒有彈過《流年》。
不是沒有自嘲過,小時候她隨便說過的話,他都銘記於心。可是她呢?向他討要了那麼多承諾,卻一聲不吭地離開,足足五年的時間,沒有任何聯繫。
從頭至尾,最愛裝可憐的是她,最狠心的也是她。
Part2
“篤、篤……”忽然大廳里傳來敲門的聲音,女孩向外面看去,但見阮獨歡抱臂站在那兒。
見她回頭,微笑地說:“我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沒、沒有。”女孩臉又紅了紅,好像自己剛才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
阮獨歡與慕流年是同一屆同一個系的,兩人在醫學系裏都是極優秀的,無論是B大還是其他大學都知道他們的大名,再加上阮獨歡經常跟慕流年待在一塊,學校里流言蜚語便不逕自的流傳開來。
阮獨歡一米七二的個頭,五官有些偏歐美的深邃,本人的性格是不拘小節的那種,並不會因為自己的優秀而給人高高在上之感。但因為她的知名度和外表,不認識的人還是不敢親近,有的甚至都不敢跟她講話。
阮獨歡已經習慣了女孩對待自己的那般羞澀,跟她打了聲招呼,便走到慕流年身邊問:“流年,這邊差不多了么?實驗室那邊還等着你過去。”
他“嗯”了一聲,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儘管阮獨歡一米七二的個頭,但還是比慕流年矮了許多。他跟那女孩點頭算是打了招呼,便轉身往大門口的方向走去。
阮獨歡早就習慣了他不喜言語的性格,朝着小女孩說了句“再見”作為善後,便跟着慕流年的腳步一起出去了。
秋天的G市總是顯得太過於凄涼,還沒到深秋,夜風就呼呼地吹着,落了一地的黃葉。白天跟晚上的溫差特別大,早上還穿着單薄的長袖,晚上在外面就得披一件外套了。
后海回來之後,慕流年直接去了音樂學院,所以身上穿着的還是那件黑色的皮外套,裏面則是一件黑色V領的短T。在穿着方面他向來要求的並不多,但品味卻很高,不過隨意看中的一件衣服就是那種下一季絕對會出現在時尚雜誌裏頭的。
阮獨歡跟在他後面良久,也看了良久,最後快步走到他跟前,與他並肩走着。
“慕師兄走到哪魅力都不減,剛剛我可是在門口看着,那小女生還沒跟你說話呢,臉就一直紅撲撲的。”
對於她的調侃,慕流年向來都是沒迴音的,他說:“今天晚上實驗室那邊可能又要熬夜,你沒什麼事的話就不用跟過去了。”
醫學院經常都會有各種實驗要做,尤其是像慕流年這種人才,是教授眼中的寵兒,學校里有什麼實驗項目都會讓他過去幫忙。流年對待任何事情都專註無比,有時候做實驗做着做着就是一個通宵,時常甚至好幾天都待在實驗室里。
“誰說我沒事?”阮獨歡眨眨眼睛,道:“我的事情就是專門負責幫你們買消夜啊。”
對於她的熱情,流年早已習以為常,便不再說話,直往醫學院走去。
B大的醫學院已經有好久的歷史,實驗室近幾年翻修過,外表雖然光鮮亮麗,不過內部還是經不住時間的考驗,有些腐朽和暗沉。用B大學生的話來講就是,醫學院的實驗室好比是個小型醫院,長長的走廊每隔一段都亮着一盞日光燈,白熾的燈安地落在大理石上映着路人的影子,鼻息間隱約的可以聞見消毒水的味道,要是一個人走在這樣的地方,還真有些糝人的緊。
儘管看起來陰森恐怖,但這樣的地方等閑人是不能隨意進出的,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B大醫學院實驗中心的每個實驗室都是國家花了巨資的,設備動輒千萬。
Part3
一進實驗室,慕流年和阮獨歡就換上了白色的大褂,裏面已經有幾個穿着白大褂的人在做實驗了,其中有個人看見流年進來,朝他招招手說:“之前一直困擾的問題終於分析出來了,晚上得辛苦你把分析報告寫出來,待會兒小許他們會帶着血清一起回來,獨歡要沒事的話,可以幫我們分下血清。”
說話的這人是大四的師兄萬志陽,從小就立志為祖國的醫學事業奉獻一生。在學校的成績自是不用言明,本人性格也挺好,見人就笑呵呵的,非常好說話。
阮獨歡本來就想找個理由留下來的,聽見他這樣說自然是鬆了口氣,笑眯眯地說:“既然萬師兄開口了,我怎能拒絕。”說著就開始着手做事了。
而此刻,流年已經悄無聲息地坐在一旁的實驗器材邊寫報告。他穿着一身白色的大褂,一如往常的清雋,偶爾側頭跟萬志陽說話,唇形非常漂亮,黑色的眸子裏波瀾無驚,頭頂的燈光落在他偶爾抬起頭的眼睛裏,盪起細碎的波紋。
阮獨歡偷看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自從認識慕流年之後,她才發現世上有一種感情,不必展示給別人看,也不必多黏膩,只要他讓自己靜靜地待在他身邊就是一種幸運。
這樣一個安靜而忙碌的夜晚,比沉睡的時間過去的還要快,當慕流年將報告寫完的時候,抬頭,就看見窗外愈漸亮起的天。實驗室里很安靜,其他人都趴在桌子上睡著了,他將報告整理了一下,走到床邊,看着外麵灰蒙蒙的天。
曾幾何時,他總是在這樣的時間醒過來,看着身邊熟睡的一張小臉,那綿延的呼吸,緊緊抱着他胳膊的小手臂,那樣的姿態,是他想要守護一輩子的。那時候的他就在心裏偷偷地立誓要讓身邊的女孩一直無憂無慮地生活下去。
流年閉上眼睛,英俊的臉在清晨里露出了一抹苦楚。夠了,慕流年,這些年來你自作多情的還不夠嗎?
阮獨歡推開實驗室的門,就看見慕流年背對着她站在窗前,那樣居高臨下的站姿,似身在雲端的神,凝睇着人間。只是那燈開的明亮,傾灑在他肩頭顯得幾分落寞。
阮獨歡被“落寞”這個詞嚇到了,慕流年平日裏不喜言語,卻是自信篤定,在他身上從來都不可能出現於低迷有關的詞。
她搖搖頭,感嘆自己想太多,再睜眼看去的時候,他已經轉過身,一雙深不可測的眸子看着她。
她將手上的袋子揚了揚,輕聲說:“我買了點早餐,我們出去吃吧。”
清晨的空氣總是很新鮮,在實驗室里關了一夜,一走出來便聞見青草的氣息,算是身心俱暢。
兩人在椅子上坐着吃早餐,儘管寫了一個通宵的報告,慕流年吃的也並不多,阮獨歡好心提醒:“待會兒十點你還要去音樂系那邊演講,還是多吃點保持體力。”
依舊是淡淡的“嗯”了一聲,阮獨歡也沒再多說什麼。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自己能陪在流年身邊的原因,大概是因為她懂得看他的眼色,什麼時候話可以多,什麼時候最好什麼都不說,當個空氣。
Part4
一如往常,初末六點就起來。都說清晨是人類記憶最好的時候,她每天六點半都會戴着耳機和書本在學校的醫學院那邊背單詞。
也只有這個時候她才有勇氣靠近這裏一點。從來都沒有想過,一個地方會因為某人在裏面的緣故,讓她膽怯不敢靠近。
能進B大的人大多都是學習用功的好學生,所以像她這樣早起晨讀的人自然是不在少數。跟高中不同的是,大學生都比較獨立,在同一個環境裏做着自己的事情,互不干擾。
每天清晨是初末最快樂的時候,尋找到一個靠近他的地方,就好像也靠近了他本人多一點似的,讓她更有動力將自己的英文學好。猶記得羅希曾經問她為什麼選學英文專業,她只說興趣而已。實際上那是最初她的一個小夢想,那時候的她失去了好多,唯一能夠靠自己努力的就是學好英語,她常常想,假如……假如有一天她可以有足夠的勇氣的話,就去美國找她記憶中不能忘卻的那個人。
想到這裏,嘴角便不經意地噙着一抹微笑,為秋日的清晨添加了一絲暖意。
耳機里有清晰的女聲在念:“Theimportantthinginlifeistohaveagreataim,andthedeterminationtoattainit。(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點是找到一個宏遠目標,並下定決心實現它。)”
她一直都把流年當成是自己的目標,總以為自己變得優秀,就能有資格再次靠近他。
就在她打算找一個椅子坐下看單詞的時候,意外地看見坐在拐角處的兩抹身影。
竟是——慕流年和阮獨歡。
很顯然他們早就發現了她,阮獨歡甚至還朝她微笑,招手示意她過去。
初末只覺得腦皮發麻,心想着逃是逃不掉了,只能硬着頭皮走了上去。
以烏龜的速度挪到他們面前,她澄澈的眸看着地上,像是做錯事的小孩似的,輕聲道:“阮師姐,流……慕師兄,早。”
因為整整半個學期的時間,她都沒有在這樣的時間段碰見過慕流年,所以帶着僥倖的心理,以為他清晨是不會出現在醫學院的,卻不想夜路走多了,也會撞鬼的。
只是……如果仔細地問她的心,從開始到現在,她真的就沒想過要在這裏碰見他嗎?
答案一定是否定的,即便是多不敢見他,也希望上天能夠垂憐,讓他們偶遇一次。
“地上有什麼特別吸引的東西嗎?”一個戲謔的聲音。
“啊?”
初末抬頭就見阮獨歡眼笑彎彎:“不然你怎麼一直低着頭都不看人的?”
初末臉刷地一下就紅了。
阮獨歡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笑道:“初末真是乖乖好學生,我覺得晨讀幾乎都是上輩子的事情了。自從上了大學,我連英文書都不願碰一下。”
初末乾笑了兩聲,在心裏慶幸她沒有問出“你怎麼不在外語學院那邊跑到醫學院這邊來念單詞”云云,否則她真的會不管三七二十一,跑了再說。
這時,阮獨歡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她拿起一看,對兩人說了句“我先接個電話”便走開了。
真是怕啥來啥,只剩下她跟流年兩個人的場地,初末根本就不敢抬頭。慕流年的氣場太強大,她怕自己一抬頭就會忍不住將眼睛往他身上瞧。
她的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往中間那人身上瞧,然後她的眼神就被擱在椅子上的幾個包子和豆漿給吸引了過去,心裏恍然大悟。
原來流年和阮師姐一大早來這裏是吃早餐的啊,下意識地扁扁嘴巴,心裏不斷地冒出酸楚的小泡泡,人家吃早餐都是在食堂吃的,他們還真是濃情蜜意,都帶到這裏來了,是怕被別人打擾嗎?
就在她一直盯着那包子豆漿,恨不得在上面瞪出一個大窟窿的時候,只見一隻修長如玉的手將一袋包子拎到她跟前,問:“要吃嗎?”
Part5
初末下意識地望着拿着包子的某人,簡直受寵若驚,她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半天才結結巴巴地道:“不、不用了,謝謝。”說完之後又覺得自己這樣不好極了,流年好不容易才開口跟她說話,她怎麼可以這樣拒絕他?如果他一生氣,以後再也不跟她說話了怎麼辦?
想到這裏,她飛快地伸出手,將他原本要放下去的袋子一把給奪了回來。
然後,慕流年的手就空蕩蕩地愣在那裏。
初末顯然比他還愣,半晌才解釋說:“我、我突然又想吃了。”
流年看了她一眼,冰凝淡冷的眼光里毫無波瀾,彷彿對於她拙劣的解釋根本就不在意。這樣的狀況換來的只能是她的更窘迫。
初末低着頭,又恢復了做錯了事的孩子的樣子,一張粉嫩的臉上寫滿了懊悔。
人往往總是那樣,越想在喜歡的人面前表現得好,往往總是事與願違。
就在她站在那裏拿着包子不知所措的時候,接完電話的阮獨歡走了過來,彷彿一點也感覺不到這裏的氣氛變化,她說:“音樂系的主任忽然打電話過來說,昨天那個演講的小女生臨時發高燒,今天不能來了,問流年能不能就你獨上。”
慕流年蹙眉,本來去做什麼演講就是被迫去的,他只答應在上面彈首曲子,其他的事一概不管。現在事情演變成了這樣,一向沒什麼耐心的他臉色沉了下來。
這世界上有種默契就是你不用說話,我就能知道你心裏在想些什麼。阮獨歡自然能夠猜到流年心底的想法,站在她個人的角度而言,她肯定是站在流年這邊的,但不是每個人都能慣着他獨來獨往的個性,何況這次還是音樂系的院長主動邀請了。
阮獨歡忽然靈感一現,指着一旁的初末道:“初末不是英文系的嗎?演講肯定不錯吧,稿子裏面一些英文句子對她來說肯定小Case,不然就讓她代替吧?”
“不行!”
阮獨歡的提議剛說出來就被流年否定,她不懂:“為什麼?”
慕流年卻沒說原因,忽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說不行就不行。”口氣不容置疑,然後對着初末說:“以後你別來這邊了。”
轉過身的那一剎那,不是沒有看見初末瞬間慘白的臉,還有委屈的扁扁的嘴巴,就連拿着包子的手都在顫抖,可他還是毅然地離開。
阮獨歡驚措地看着流年的背影,從來都沒見他這麼絕情地決定一件事情,完全不給別人留一點點的情面。平常他雖然待人冷淡了一點,可也是有禮貌的、有風度的,尤其是對待女生,除非她們太過分,否則他不會連台階都不給下的。
再看看臉色慘白的彷彿下一秒就會暈倒的初末……這兩個人吶!她嘆了一口氣,走上前拍拍初末的肩膀,像個大姐姐似的安慰:“你也別太在意,他可能是寫了一個晚上的報告,心情不好。”
聞言初末的眼眸半垂,笑得失魂落魄:“師姐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他不喜歡我。”
阮獨歡笑着的嘴角狠抽了一下,心想着小女孩要不要這麼老實啊,害她都不知道說什麼安慰了。
Part6
阮獨歡在回寢室的路上沒有看見慕流年,猜測他肯定回實驗室了,便又原路返回,果真在實驗室里找到他。
萬志陽他們早已經離開補覺去了,只剩下他一人還在器材旁邊檢測着什麼。她走上去笑道:“報告不是剛寫完一半么?這個實驗我們還有半個學期的時間,你不用這麼著急。離演講還有三個小時的時間,你不回去休息一會么?”
“不用。”三個小時的休息對他來說並不具什麼意義。
阮獨歡隨手抽過流年桌面的本子,看見裏面一項項分門別類貼着標籤,條理清晰,有些還有他親自做的記錄,不禁在心底驚嘆。對於喜歡的事情,他總是做的這般仔細,連一絲絲的瑕疵都找不到。
“其實你剛才是故意的吧?”
“嗯?”
“以我對你的了解,你性格雖冷,卻不是輕易會發脾氣的人,因為他們都不能真正走進你心裏。可是我剛才不過是稍微提了一下讓初末代替女生上台,你反應就那麼激烈,流年,其實你心裏還是放不下她的對嗎?”
“你想知道什麼?”
“想知道你為什麼那麼反對她上台。你知道這次鋼琴演講是院長親自出面的,你非去不可。既然你鐵定心也只彈琴,演講總歸要找個人吧?”
“隨便找個人很難嗎?”
“不難,但一時間並不能找到比初末更合適的,我指的是形象和氣質方面。還有……對鋼琴的一定了解。我聽說她雖然是英文系,但對鋼琴也挺情有獨鐘的。”
將利害都分析出來,慕流年依舊沒動作,一邊做着自己的事情一邊面無表情地回答:“我說了,誰都可以,除了她。”
沒想到依舊只有這一句話,阮獨歡的神色略微黯淡了下來,半晌不說話。
最後才苦笑了一下,道:“流年,這些年,我都把你當成朋友一樣信任,基本上你說不能做的事,我都舉雙手站在你這邊。還有什麼話,你是不能對我說的嗎?”
即便是這樣發自肺腑的話也好像沒有打動他,慕流年的眼神依舊在顯微鏡上,沒有移動半分。
阮獨歡只覺自己像個自作多情的小丑,心中一股沉悶無處發泄,倏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轉身將要離開。
卻不想他淡薄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她從小就有怕生的毛病,一上台就會緊張得連話都說不出。”
阮獨歡訝異地轉身,就見慕流年已經放下手中的東西抬起頭。
迎着清晨的日光,他黑眸泛着幽暗之色,似無情、似冷漠、似無關己乎,卻又深情、貪戀、千思萬緒。
阮獨歡才知道,原來初末小時候有過好幾次上台的經歷,最嚴重的一次緊張地在台上暈倒。自此以後,家裏人都不敢讓她站在台上。
這些年過去了,好像連她自己都忘記了有這樣的小毛病,他卻深深地記得。
阮獨歡不禁在心底感嘆,慕流年,你究竟是怎樣的男人?別人眼中的你永遠都是那麼冰冷,疏離在人世之外,可誰知道這樣的你才是最深情的,深情到無人能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