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八百水泊,阮氏三雄
是夜,巴道人便乘着星夜離開了那還道村去,他來這還道村之前,卻也就摸清楚了這周圍的情況,心裏頭知曉這裏離開那鄆城縣並不多遠,白日裏卻還是路過了那鄆城縣,但是他卻並沒有想要先去鄆城縣那裏的心思,畢竟此時雖然水滸劇情已然真正的展開了,但是那山東及時雨,鄆城呼保義,孝義黑三郎此時卻還是那押司罷了,此時過去卻也沒有意思,不過這原本水滸中的絕對主角回頭卻是還有見見的,畢竟人家也是一百單八天罡地煞之魁首。
離了那還道村來,巴道人徑直往那八百里水泊而去,一路行着倒是快速,但是巴道人卻是特意特意放慢了腳步,倒是正好看看這個世界的風光。
待到那天色漸白,巴道人便來到了這一窪水泊之扯,看着這一汪水泊之中蘆葦蕩漾,卻看着水泊之中蘆葦分為一叢叢茂密,一眼看去似乎高過人去,其中似乎還有水鳥肥魚穿行,到不虧是一片好地方。
見着這方景色,巴道人立在水邊,看着這一片幾乎看不到邊緣的八百里水泊,道:“這般時間正是此處水泊最好時間,但是到了後世卻是不見這般風光,可惜可嘆。”
說罷,巴道人便隨意的在水泊岸邊行走觀看起來,卻是見着這片區域倒是靈氣十足,到算是一片修行的好地方,或許也因為整個水滸世界主要便是圍繞着這梁山而來,這處倒是備受世界天道青睞的原因。
行走在水泊邊,卻是不知覺便是到了中午時分,巴道人卻是見着一條村莊,卻看這村子,青鬱郁山峰疊翠,四面環水,古木成林,岸邊還繫着一些舟船,看着這條村子,卻是幽靜非常。
卻見着這條村子風景,卻是看着巴道人頗為有些熟悉,才要往那條村子去,卻見着一條孤舟過了面前水邊,其上卻是一條大漢。
卻見這條大漢,頭戴一頂破頭巾,一身破爛衣服,赤着雙腳,卻是手中如飛也似得抄着那舟。
這大漢倒是生的兇惡,雙目凶神惡煞,似乎還散發一道寒光,胸前一帶蓋膽黃毛,背上兩枝橫生板肋,見着就不像是好人家漢子。
那漢子斜眼見着巴道人在水邊看着,卻是橫眉豎目的喝道:“兀那道人,看甚鳥。”
聽得這話,巴道人倒是笑了,有道是窮山惡水出刁民,卻是真切見着了,這人倒是無來由的便是這般撩撥自己,不知道是何原因。
巴道人看着那大漢,道:“與你何干?”
那漢子聽得這話,似乎心頭怒火起來,竟然就停下了孤舟來,直直拿着手中孤槳指着巴道人道:“賊人,定時來踩點窺視。”
說罷,卻見着這漢子竟然直接就跳入了水中,一個扎猛子便竄到岸邊而來,直直就朝着巴道人面門打來。
見着這一柄孤槳卻是用好結實木頭製作而成,加着這人臂力非比尋常,揮舞起來倒是頗有威勢,如若是尋常人怕就要被這一擊放倒。
巴道人卻並非是尋常人,見着這般攻擊來,卻是信手抬起手掌來,卻是結結實實的準確將那孤槳抓在手中,再是手腕一扭,便將那孤槳奪下,叫那大漢手臂生痛,有些詫異的看着這看似斯文瘦弱的年輕道人。
巴道人抓着那柄孤槳來,道:“好漢子,卻是有一把力氣,定然不是尋常人,我曾聽聞人說,這八百里水泊之旁,卻有一石碣村,卻有三位豪傑,喚作阮氏三雄,不知足下?”
聽得這話,那大漢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撓撓腦袋,道:“這道人竟然聽過我家三兄弟名號?”
聽了這話,巴道人心頭暗喜道:“機緣巧合,竟然遇着阮氏三雄之一,看着這模樣,怕是那小二了。”
雖然心頭有了大概,巴道人卻任然是裝作不懂,將那孤槳遞給那大漢,道:“卻不知眼前是二郎、五郎還是七郎?”
那大漢聽得這道人倒是頗有禮貌,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也就拱手道:“阮小二是也。”
巴道人聽了,心頭暗道:“這阮氏三雄卻是排行越小水性越好,這阮小二雖然也算是水中好手,卻是比不得阮小七,但是這阮小二卻是兵敗自刎,倒是勇烈。”
想到這裏,那巴道人拱手道:“原來是立地太歲在眼前,倒是貧道眼拙了。”
那阮小二見着巴道人這般恭維,卻是心情大好,笑道:“你這道人倒是好身手,不知名頭?”
巴道人笑道:“巴山野道也,俗家名字早就忘卻,都喚我巴道人。”
阮小二聽得,笑道:“這名頭倒是稀奇,你這道人年輕,卻是好大氣力。”
巴道人道:“小小手段罷了,既然遇着立地太歲當前,卻如何能不喝幾杯好酒,如若二哥不嫌棄,卻是喚上五哥、七哥一併喝酒?”
聽得巴道人這般說話,那阮小二倒是面上帶上了一絲喜色,道:“也好,反正今日也是打不着好魚,不如喝酒,道人等着,這便去將那舟劃過岸邊。”
卻見着那阮小二一躍回到那水中,片刻后就到了那孤舟之上,才要將那孤舟划到岸邊,卻見着巴道人面帶微笑,腳下發力之間輕輕躍起,片刻后竟然就越過了那數米的距離,如同一羽輕鴻般落在那孤舟之上,甚至沒有給孤舟帶來絲毫晃動。
看着巴道人這一手漂亮的功夫,卻是叫阮小二心頭不由叫好,道:“道人好手段。”
巴道人聽了,頷首笑道:“還勞煩二哥帶路。”
阮小二聽得,哈哈一笑,便抄起那孤槳來,非也似得便往那蘆葦盪去。
卻見着這片蘆葦,在外頭看不過覺着一人高矮,但是入得其中,倒是發現完全將人遮掩,行在其中倒是如同迷宮,水路四通八達,不熟悉者,例如之後那何濤之流,在這裏都是吃了大虧。
入得那蘆葦后不久,卻見着阮小二正盪着,卻忽然把手一招,叫道:“七哥曾見着五郎么?”
巴道人卻是沒有見着有人,但是他卻是清楚的感覺到,自那蘆葦盪中卻是又有一船到來。
片刻后卻見着一船盪來,其上一人,卻是生的也是兇惡,滿臉橫肉,雙眼突出,腮邊長短淡黃須,身上穿着棋子布背心,腰間繫着一條生布裙,頭戴斗笠,一身肌肉如同銅鐵澆築,倒也是一條好大漢。
見着這漢子模樣,加之那阮小二所呼,巴道人卻是心頭知曉,此人乃是阮氏三雄之中年歲最小,水中手段最為高超的阮小七是也,也是阮氏三雄中唯一得了善終,最終侍奉老母的一位。
卻見着這條漢子,巴道人心頭也不由說好,這般漢子如若是一生在此水泊中打魚卻也是浪費,倒是不辜負這梁山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
那阮小七卻是道:“二哥,你尋五哥作甚?這位小先生又是何人。”
說話間,那阮小二將之前那情況說了一遍,倒是叫阮小七多看了這巴道人幾眼,他卻是知曉自己哥哥手段,這道人看着斯文年輕,卻是可以輕鬆那些自家哥哥,端的是不簡單,看來也是方才出山行走,名頭未顯露罷了。
這阮氏三雄倒都是豪邁之人,巴道人有意結交之下,卻是很快就混得熟悉,倒是聽得這一對兄弟說了不少胡話。
不多久后,兩艘小船便來到一處,看着卻是四周是水,有七八間茅屋樣子。
卻聽得阮小二呼道:“老娘,五哥有在么?”
卻見着一位年邁婆婆,道:“怕是又去賭錢了,卻是不在家中。”
阮小二聽得,笑了一下,與自家老娘打個招呼,便並着划船而去,直直往那石碣村上去。
不過多久,便遠遠見着那石碣村近在眼前,卻是尋了一圈不見那阮小五,卻也是作罷,與人交待一聲,便載着那巴道人往一水閣酒店而去。
卻見着這酒店倒是好位置,前臨湖泊,后映波心,數十顆槐柳樹碧翠如煙,一兩處荷花紅映水,水閣上四面明窗,倒真是一處好去處。
入得那水閣,三人隨意坐定,卻是先讓酒保打了一桶酒來,鋪下三雙筷子,並上了四樣蔬菜,便聽得阮小二道:“有何下口之物?”
那小二哥道:“卻是有好牛肉,花糕也相似好肥肉。”
阮小二聽得,道:“大塊切十斤來。”
說話間,那小二哥便去準備,那阮小二阮小五卻是端着酒來,看向巴道人道:“小先生,不要嫌棄簡陋,吃酒。”
巴道人也是端起酒來,笑道:“如此好酒,同飲。”
三人一碗喝下,卻是話匣子也開了,便是閑聊起來。
此時,三人忽然聽得那岸邊傳來一陣喧鬧之聲,一眼看去,卻見着有一大漢正在自家小船之上,船上還有一道人正在與他拉扯。
見着那條大漢,阮小二便道:“五哥在與誰拉扯。”
此時巴道人一眼看去,卻見着那道人模樣,身長八尺,相貌堂堂,威風凜凜,八字杏子眼,四方口絡腮鬍,身穿巴山短褐袍,腰系彩色雜絲絛,背上一柄古劍不見鋒芒,腳上踏着多耳麻鞋,手拿鰲殼扇子。
見着這道人模樣,巴道人皺眉,心道:“這不是入雲龍么?他如何在此時便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