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長公主威名增長
院子裏嘰嘰咕咕的商議,呂計仰卧在冰雪上算賬。
暗殺國舅?
不管出於什麼目的,他們能掙到多少錢。自己把這個消息告訴芊眠妹妹,還是派個人勒索一筆錢再告訴芊眠妹妹?
呂勝的圓腦袋在腦海晃動時,呂計和計算中的大筆銀子揮揮手。還是戰勝哥最重要,直接告訴芊眠妹妹去。
他把院子裏出來進去的人記下面容,能跟蹤的跟蹤到底,雖然不掙大錢,賞錢總有,美滋滋的回家睡覺。一早,來見楚芊眠。
……。
冬天雖然冷,沒出元宵節,城門開的早關的晚,方便辦年貨、走親戚。不到五更天,當值的士兵用力拉開兩扇城門,見到第一騎進來的人滿身血跡。
甩着手攔下這馬,後面幾騎碰撞似的到面前,喘着粗氣取出令牌:“國舅府辦事,不許阻攔!”
他們的身上也都有血跡,其中有一個人馬上多個一動不動的人,後面多出一匹空馬。
等他們進去,幾個士兵相互帶上駭然。
風雪之下嗓音更低:“受傷的像是國舅?”
“那馬像是國舅的馬?”
上官國舅他們是認得的,但雪衣包裹之下看不清楚。馬呢,因國舅不是將軍總在馬上,他們其實認不清馬匹。
可謠言不需要確實,在短短的半個時辰內,飛也似的插到全京的角角落落。
又是半個時辰之內,因在年假裏,官員們湧向護國王府。
不是所有人的立即得到接見,也沒有所有人的指望見到國舅,書房中也坐不下這些人,更多的讓在客廳,方便他們三五紮堆的竊竊私語。
“真的看清是國舅嗎?”
見到有人從書房的院中出來,就一擁而上的圍着問個不停。
忽然有人道:“殿下來了。”瞬間肅靜,所有人盯着楚芊眠到面前。綠玉生氣地道:“行禮!”才一個接一個想到。
“起來吧,”楚芊眠沉聲:“諸君跟我進來說話。”客廳的正中她坐下來,面沉如水頗有幾分國舅的氣度。
不過看得出來官員們惴惴不安,楚芊眠一面對公公敬佩,一面裁奪着自己要說的話。
“都是有公事,有要緊的公事才來的嗎?諸君年假也不要了,朝廷之福,可喜可賀。”她不無諷刺。
年青的面容上,總能帶出讓人不信服。有兩個也是年青的官員,科舉后新任京官,對國舅是承上啟下的敬佩,對長公主是從不了解。
“回殿下,不是我們擔心過甚,而是國舅是朝中支柱……”
“記名!”
楚芊眠怒目:“朝中支柱是皇上!你們當的是朝廷的官!”
兩個官員漲紅臉:“殿下,關心的不止我們,有這樣心思的也不止我們……”
四下里官員側目,都由長公主的話平靜下來,也就都對兩個官員冷笑,你們準備再攀扯出誰,誰是和你們一樣慌亂的人?
楚芊眠倒悠然了:“還有誰,你們指出來,就在這裏的現在就指。不在這裏的,現在去請!”
對廳外喝一聲:“誰侍候?準備請去!”
“是!”
門外整齊的回應。
兩個官員唰的白了臉,沒有想到安泰長公主犀利如此。他們倒不是空穴來風,悄悄的對幾個人看去。那幾個人此時恨他們還來不及,這種時候亂看什麼?大家裝看不見。
“江飛,嚴青,肖堤,”楚芊眠看在眼裏,叫出名字來:“你們背後說了什麼?”
江飛、嚴青、肖堤頭都大了,出列跪下:“殿下,知法不敢犯法,背後不敢私議。”
兩個官員腦袋嗡嗡的響時,見長公主移眸過來:“不是他們?那是誰和你們一樣的不經事情,遇事就慌了手腳,不管這天還在上,地還在下,國家法制沒有變?”
楚芊眠說的時候,眸光毫不掩飾的對所有官員掃上一圈。有些人經不住威壓,有些人這才回想到這位殿下十二歲就撫養皇上,不是好惹性子。
而她說的罪名又比較嚴重,有先有后的,官員們紛紛跪下。
只有兩個官員傻了一樣的原地站着,往護國王府來以前的,沒發現自己輕慢,現在徹底明白自己的心情,僵板的人哆嗦着心。
不是不想跪,是腿直直的沒法兒軟。
最先冒頭的不是首惡,也跑不掉煽動性質,楚芊眠看也不看他們,對一旁招手;“拿來我看,他們叫什麼名字,是哪個衙門的官員。”
角落裏走出另一個沒跪的人,今天的當值御史送上記名本到楚芊眠手中。
“卑職於持。”
“卑職鞠敢。”
兩個官員一驚之下軟了身子,跪了下來。
客廳上烏壓壓一片跪倒的官員,楚芊眠猶沒有解氣,想想今天的這事,為以後再也不許發生,也得說上幾句。
“有司各有職責,並不是國舅每天監督才運轉。而你們當官也不是為了國舅!為報效的、為出人頭地……今天這一出丟盡臉面,官體何在?”
“如果真是關心國舅倒也可嘉?只怕想在混亂時趁火打劫,那就可惱可恨,讓我查出來,官可以不用做了!”
隨着長公主的怒斥,客廳上越來越冷。跪着的官員不管此時心服,或者還不服,都有後悔。
探視國舅沒什麼,無意卻把自己小看攝政長公主的心暴露。
都在震懾之中,都有喘不過來氣之感,外面快步匆匆進來一個人,常來的官員都認得是國舅小廝,不由得心頭都是一驚,再不精明也知道國舅有事。
見他對長公主低語幾聲,威風八面的長公主一句話就結束:“諸君沒有公事早早回家過年。”跟着他走開。
剛剛在長公主怒威下鎮定的官員們,有一半兒嘩的一聲又亂了。不過他們不敢在這裏公然喧嘩,為免觸長公主霉頭,認識的人交換眼色出門,另外找個地方再說也罷。
都認為消息可以確定,國舅的傷勢要麼不輕,要麼瀕危。
上官家以前出了名的花草多,新蓋護國王府因考慮到太后省親,花房只比以前多,不比以前的少。
內宅最深處的一處花房裏,蘭花株然不多,所以香的不會薰人,又搭配上別的花草,雖天地小小,卻賞心悅目。
小小的石桌子上,擺着四色精緻酒菜。一味魚、一味臘鴨、一盤筍、一盤果子。
美酒倒出來如琥珀色,卻又絕妙的不奪蘭花香。
對坐的兩個人,上官國舅和楚雲期喝的面色微紅,每人腳下都有好幾個半尺高的酒罈。
楚芊眠端着一盤子菜進來,笑道:“公公,爹爹,還要酒嗎?”
“前面怎麼樣?”國舅笑問。
“和公公說的一樣,我訓斥他們幾句,就趕緊的進來,現在只怕謠言已滿京里飛。”
“啪”,楚雲期一拍桌子:“是我的女兒才這麼能幹。”
楚芊眠嫣然揭短:“爹爹,這些酒你不會喝多。”
“裝醉!”國舅鄙夷:“想也別想,今天你不把我的藏酒喝掉十分之一,就別想回家。”
楚雲期看上去清醒很多,精明地道:“回去會有人圍着我打聽,現在只怕也都知道我和你一起回城。還是這裏清靜,還可以天天看到芊眠,給我搭個床,我晚上睡這裏。”
楚芊眠放下菜,為兩個父親斟上酒。上官知拿着禮單走進來,帶笑道:
“現在送的年禮,都指名給長公主殿下。殿下,趕緊來看。”
上官國舅和楚雲期大笑,不約而同端起酒杯:“都猜對了,喝。”
楚芊眠接過禮單看上一看,交給綠玉:“禮物單放,我怕沒福消受。另外抄出單子來,好呈給皇上。”
接下來,如上官知所說,在來訪的客人中間,安泰長公主的威名有所增長。畢竟國舅倒下來的話,就只有長公主有攝政名頭。
這個晚上,鑒寶樓再次客滿。風氏已回老家和夥計小邱成親,掌柜之一呂勝跑來和呂計一起壓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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