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樣的才是好屁

什麼樣的才是好屁

對於精力充沛、身體健康的人放什麼樣的屁才是好屁這個問題,醫生們早在幾千年前就作出了明確表示。以其名字命名現代醫學誓言的希臘醫師希波克拉底,曾於公元前420年寫道:“不出聲衝出的屁是最好的,相比而言,出聲放的屁又比中途攔截或積淤體內的屁要好。”公元前1世紀的羅馬哲學家西塞羅也在給帕圖斯的一封私人信件中說道:“我們要大膽地放屁,就像大膽地打飽嗝一樣。”據蘇埃托尼烏斯·特蘭克維魯斯記載,公元41年,克勞迪亞斯登上羅馬王位時,“因為聽說有人由於過於注重禮儀而試圖抑制自己的屁,結果威脅到了健康,於是便計劃頒佈一項法令,從而將飯桌上[宴席上]的不速之氣,不論有聲還是無聲,都合法化。”與克勞迪亞斯同時代的蓋厄斯·佩特羅尼烏斯在他的著作《薩蒂利孔》中也作過類似診斷:“聽我的話吧,朋友,那些鬱氣會直達大腦,毒害你的整個系統。我認識的一些人,就是因為太過禮貌,忍着屁不放而死掉的。”一千年後的11世紀,在那不勒斯海灣附近開辦薩勒諾學校的四位醫生提出了一則放屁友好健康規範。之前,他們已對所謂“抑制氣流”的不良影響有了數年臨床實踐經驗。在這則規範中,四位醫生說明,“忍屁不放的人有得水腫、痙攣、眩暈以及疼痛難忍的疝氣的危險。這些可悲的病症大多時候只是出於一念之差。”法國散文作家蒙田在他的《論想像力》(1595年)中哀嘆自己的便秘,他悲嘆道:“要是不看那些歷史書,我一輩子也不會知道啊,僅僅因為拒放一個屁,我們的肚子就非常可能把我們都送到最殘酷的死亡之門前。皇帝克勞迪亞斯賜予了我們在任何場合都能放屁的自由,要是他也賜予我們在任何場合都能放屁的能力該多好啊。”1556年,伊麗莎白女王時代的詩人及劇作家約翰·海伍德也寫下詩篇:“吹出何種風,會令人不快?想到放出的屁,吹風人鬆了口氣。”最後,《烏托邦》的作者托馬斯·莫爾爵士,這位永垂不朽的偉人,將所有這些評述都匯入詩行。他於1518年寫了一首諷刺詩,《論放屁》(InEfflatumVertris),並在其中巧妙地談及了政治:“體內的氣,憋在你腹中太久,會要你的命;另一方面,它又能救你,要是你放得及時。如果體內之氣既能救你又能毀你,那麼,它豈不是和可怕的國王一樣強大么?”然而,在莫爾自己的例子中,答案卻是否定的,因為國王亨利八世後來砍了他的頭。與另外四種位於前腦邏輯區的感覺不同,我們的嗅覺直接接入腦邊緣系統,就是所謂腦的“爬行動物”區,這個區負責掌管我們最基本的感情,不論憤怒還是**。許多人類學家相信,人類文明之所以能夠起源,首先是因為我們的祖先一開始就失掉對性、暴力以及領地標記氣味的極度敏感。這也許可以解釋為什麼我們將嗅覺排在五感之末。視覺使人聯想起清明和先見。觸覺常用魔法或黃金形容,謂之輕、謂之柔、謂之微妙。味覺可能意味着雅緻。但事情不妙我們就聞到了耗子味,整個**的事業就臭氣熏天;聞聞那事兒,靠不住的事聞起來就有魚腥味兒,還一點兒用不着鼻子一吸以表嗤之以鼻;卑鄙傢伙就是發惡臭的人……!這樣的例子在我們的口語中不勝枚舉。可能我們聞道之初是在中世紀,正好抬起鼻子就撞上了一堆惡臭,當時哲學家終日被糞堆、橫流的陰溝、臭水窪包圍,於是便認定了人類的嗅覺是粗鄙的東西,因為它並不曾增進人類的智慧,或給我們帶來世界的美。我們的鼻子所能做的最好的事兒,只能是就致命的空氣對我們警而告知,這些空氣遭到敗壞,每隔幾年就會給人類帶來一次疾病和瘟疫。到19世紀末,以法國為中心的一整派學科人物開始擔心起“氣”對健康的影響;一位醫學觀察者布瓦西埃·德·索瓦熱曾於1746年寫道:“牛肚子裏散發出的那種惡臭氣如果被人們吸入,那人就會被傳染上疝氣,接着還會嘔吐,甚至發痢疾。”英國詩人約翰·彌爾頓早在一個世紀前就已提到過這個問題,在《列西達斯》(1637年)中,他寫道:“飢餓的綿羊抬頭望,但無人將它們餵養。可是,由於它們呼吸的風和那惡臭的霧,體內的**和污穢就開始傳染、蔓漾。”生活在現代社會中的我們花着大量時間在自己的生活環境中植香除臭。(科學家證明,人的鼻子可以察覺出大約1萬種臭味。)我們保持水的流動以防止死水發臭。我們每年花掉數十億美元,把自己的身體弄得到處都是香皂、除臭劑、香水、古龍水、滑石粉、須后水以及沖洗液的香味,竭力使自己聞起來像其他什麼東西而不再是原來的自己。我們不給自己的車、房子、辦公室通風時,便用化學藥品仿製的松針、檸檬、海風來為他們弄上香味。雖然我們製造着空前數量的個人垃圾和臭氣,但我們的隱秘排泄系統會將它們統統排掉,以便清潔或傾卸到遠離我們敏感的鼻孔的地方。難怪屁成了這麼個令人生厭的不速之客。但在過去十年中,放屁在美國和英國,在某種程度上已逐漸變得正大光明。我們已公開承認,屁是有趣的。兒童書中已開始討論“我們放過的氣”,賀卡上人們對屁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脫口秀節目主持人以屁製造幽默,電視和電影的喜劇片更是例行公事般把屁當作笑料。電台主持人霍華德·斯特恩幾乎天天都要對着麥克風放個屁,用娛樂招攬北美的聽眾。但是,放屁該不該成為平常話呢?如羅馬哲學家盧克萊修兩千年前描繪的那樣,有異味的物體(這裏就是屁了)是由微粒組成的,這些微粒可以進入他人的鼻腔,就像蒸發的精靈,他們在黏液中粘成一體,從化學角度看,這樣就將A的屁和B的身體結合在一起——這可不是什麼美妙的畫面。盧克萊修的科學論述不是毫無道理的。屁的分子來到你鼻子頂上的黏膜層,在上面它們被傳輸給膜層里數百萬計的受體細胞。在那裏屁分子變成了電信號,沿着神經纖維進入你的大腦內。然後,你和某個人的漂泊的屁就合而為一了——很高興那是你,而不是我。也許人人在心中為之驕傲的、感覺良好的屁並不是其他人的最佳興趣所在吧。畢竟,除了你,誰還想聞你的屁呢?不過,讀屁卻又是另外一碼事了。屁的世界要比你想像中的更恢弘、更精彩、更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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尷尬的氣味――人類排氣的文化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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