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妖噬靈草
兩道身影快速的穿過了竹簾,那散發著薰衣草香味的花園子百花齊放。城雪輕撫過那嬌弱的含羞草,晃動着妖嬈身姿的戀幽花向殤羽傾了過來。
“這花似乎都有了靈智。”殤羽半彎着身子,輕輕的逗着那幽靜而又粉嫩的戀幽花。
城雪轉過身看着這個似乎與眾不同的男子,戛然一笑。
殤羽的目光自然是盯在這些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的花草上,他發現師傅給他講的所有花草這裏面都有。
“走啦,帶你去看看靈心園。”城雪招呼着殤羽,快步往靈心跑去。
殤羽望着那少女似曾相識的背影,不禁感嘆:“美人不看看花草,真是的。”
再次回首看了看這些“奇花異草”,就有一種戀戀不捨的樣子,似乎是心生感情了。這花都低下了頭,彷彿那離別夜裏的情人一般。
靈心園的力量是四塊星辰隕石構成的,那無數個撲朔迷離的鏡像時間能反映你最真實的心智以及體內靈氣的純度。
殤羽站在這靈心園中,就好像無際的大海上那吟風而去的海鷗,不時掠過蔚藍的碧波浩渺的無盡天地。
“是不是很驚訝?!”城雪看着殤羽臉上那驚愕不已的表情,捂着嘴笑道。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心裏這麼在乎他,不過此刻的兩人,似乎連朋友都算不上。
“嗯。”殤羽不由的點了點頭,他伸出手想要去摸這個巨大的星石,就像是出於好奇心的小孩子一般。
城雪沒有要阻攔的意識,雖說這星石之力會認主,可自己也沒能將其收服,所以自然也沒有在意後者的舉動。不過,她倒是想看看殤羽的靈氣究竟到了何種地步。
那星石接觸到殤羽手掌的一瞬間,壁上的星辰之力便如游魚一般朝四周躥去。無數道靈氣迅速逼近殤羽的身體,剎那間,殤羽體內的靈氣也是形成了一道防禦網。
“影紫嗎?”城雪咬着嘴唇有些失望的說到。此時的殤羽就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娃娃,更像一隻井底之蛙。這星辰隕石是所有人夢寐以求的權力象徵,四大家族儘管也擁有着數量不少的星石,可他們依舊如珍惜鑽石般的珍惜它們。
這靈氣分為三個等級十二道階,分別是幻影,天聖,帝色三個等級,相對應的幻鏡分別是幻藍和幻青,影鏡則是影紫跟影金。
如果說天鏡是實力的象徵,那聖境就是強者的天下,至於那帝色至鏡也就是神話中的幾個人物,真的假的還不知道呢。
突然,眼前的星石閃出了一道很強的光勢。殤羽在那光勢強光的照耀下猛的吐了口血。
“怎麼會這樣?”城雪來不及多想,一把抓住了殤羽的手退了出來。
望着眼前面目蒼白的殤羽,城雪急忙抱起他往煉藥閣奔去。那雪白色的身影劃過幽香四溢的花園子,粉紅色的綵帶不禁愛撫過搖曳的百合,隨後消失在眼前。
小獨角獸正在和小寶寶玩耍,紅嫩的大舌頭不停的舔過小寶寶純白色的臉頰,就彷彿小狗在撒嬌似的。
城雪慌亂的將殤羽輕放到床上,不停的踱步道:“這癥狀我聽我師傅講到過,要是他老人家在就好了。”
殤羽不停的咳嗽着,嘴角邊上還掛着一絲血跡。突然,那殷紅色的血直接流了出來,就像裝滿水的杯子裏溢出了水花。
城雪見狀連忙拿着布輕輕的將血液擦乾。那雙雪白色的小手就這麼肆無忌憚的暴露在空氣中。
“血妖噬靈草。”殤羽抓住城雪的手臂咳嗽道。
“血妖噬靈草?”城雪站起身來,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我說為什麼戀幽花會這麼喜歡你,原來是血妖噬靈草的原因。”
此刻的殤羽不斷的嘗試着聚靈,可自己的身體就彷彿被吸幹了一般,幾乎不能動彈。
那戀幽花是一種吸食靈氣的四階靈花,是煉製化靈丹必不可少的材料。
城雪的眼睛裏充滿了焦急和擔憂,她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的男子會讓她這般在乎,可能是因為她很像一個人吧。
城雪在心中呢喃道:不可能的,絕對不會是他,可為什麼他的氣息和那種說話的口吻都很像他。
想起十二歲那年中秋宴上的那個舞劍少年,蒙白紗,着灰袍,就像先朝宇文玄一般。也是在那十三歲時的秋陽之行,自己身中埋伏,就在那寒劍就要封喉的那一刻,那少年再次救了她一命。聽說他不圖名利,後來身中劍傷,於明帝初年逝世了。
城雪擦了擦眼角上的晶瑩淚花說:“這血妖噬靈草有三種解法,第一就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修鍊入聖。”
殤羽聽了這話,不禁在心中念道:從古至今,入聖者寥寥無幾,也就只有皇室的傾月公主和傾默殿下修鍊入聖,其他的是真是假都不知道。那傾默殿下在入聖之後帝國便遭到了毀滅打擊,皇室一族的入聖血脈也就荒廢了。
“咳咳,第二種呢?”殤羽捂着嘴蒼白無力的說到。
“靈魂再生。”城雪緩緩的吐出了這四個字,同時也在注意着殤羽的表情。
殤羽扭過頭看着這個陌生的,不明來歷卻對自己有救命之恩的少女,露出了微笑。
閣中冷淡的空氣在霎時間如烈火般灼燒起來。城雪也緊緊的盯着這陌生的,不明來歷卻似曾相識的男子,一滴眼淚不禁從眼角流了下來。
殤羽深吸了一口氣問道:“那第三種呢?”
城雪傻傻的搖了搖頭,那輕靈可人的聲音徘徊在閣中,“不知道,書上沒說。”
這聲音還未落下,殤羽便昏厥了。
城雪的手緊緊的握着被褥,其實不是沒有第三種方法,而是兩人間的情感不值得城雪那麼做。
她知道殤羽只是暫時暈了過去,他的性命應該還有兩年,不過現在的他,幾乎可以說的上是一個廢人。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聖朝殿中百官群拜,那坐在帝位上的皇帝不禁一笑。看着階下如今對自己恭恭敬敬的三大家族族長,皇帝更是心生一種擔憂。
“愛卿平身。”皇帝一手揮過,那百官群起,如同翻湧的迭迭浪花。
就在皇帝話音未落之時,那歐陽宇便說道:“皇上,臣有一事稟求。”
隨說這恭敬的話語中滲雜着幾分敬畏,可皇帝知道這不安心的東西想要說什麼。
“愛卿請講。”皇帝用着那平易近人的語氣應道。
殿上的所有人都知道這歐陽宇想要說什麼,那納蘭修更是知道。歐陽宇瞥了納蘭修一眼,不慌不忙的從容說道:“皇上,我大燕律法規定,凡是與罪犯私通者,與此同誅。”
納蘭修聽到這話后不禁愣了一下。皇帝在心中想到:這老東西,居然還搬上了律法。
隨後這個大殿都竊竊私語開來,那歐陽宇冷笑一聲,轉過身子指着納蘭修大聲說:“皇上,這納蘭家與青雲門世代交好,如今青雲門被滅,這納蘭家也得有個交代。”
納蘭修狠狠的盯着歐陽宇咄咄逼人的樣子,只好忍氣吞聲,身後的百官也都閉上了嘴
皇帝咧了咧嘴角,站起身來,一手握着龍袍別後,一手放在腹前,“哦,是嗎納蘭修。”
那納蘭修凝了口氣,望着聖朝殿上的天子,說:“皇上,事情的確如此,可我納蘭家這些年忠心為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皇帝聽到納蘭修這番回答,不禁想笑,他的目光投向了四周的文武百官,見他們沒有任何異動,便放心說道:“納蘭家對朝廷有功,功可抵過,此事就這樣吧。”
皇上剛要轉身,便又說道:“納蘭玉胸懷寬廣,心生為民,德才兼備,朕,今封她為天儀貴妃,宜居鳳心殿。”
皇帝的話還未落下,這百官便像炸開了鍋似的。特別是那歐陽宇,本來就不滿,剛想進言,皇帝便來了這一套。他知道,不僅是納蘭玉要保納蘭家,而是那皇帝也要保納蘭家。
鳳心殿是歷代皇后的住所,如今皇帝要納蘭玉入住鳳心殿,分明就是要立納蘭玉為後,如此一來,這納蘭家的實力勢必又會在其他三大家族之上。
…………
“雨兒見過母后。”城雨高興的坐在母親旁,那柔然的小手輕輕的握着母親的手臂。嫣然一笑,那粉嫩的小臉頰上一雙藍寶石般的眼睛如水般透徹。
“見過你父親了嗎?”傾蘭太後端着裝滿糕點的包裹遞向雨兒公主。
雨兒公主接過包裹,便苦笑着說道:“還是母后對我好,父王真是討厭,雨兒不理他了。”
太後用手扭了扭雨兒的小鼻子,戲謔的捉弄道:“小心被你哥哥聽見,看他不打死你。”
“哼,你們不都打算把我嫁給幽國的太子嗎?”雨兒有些生氣,不過她對母後生的只是小家子氣,畢竟母后最疼她了。
“好了好了,不把你嫁出去去了。”太后看着雨兒生氣的樣子,不禁笑道。心裏卻是特別懷念當年雨兒嘟着嘴生氣的樣子,唉,如今長大了,生氣的樣子都變了。
“真的!”雨兒沾沾自喜的說道。她放下手中的包裹,臉頰上流露出了一種濃濃的幸福。
太後用着那開玩笑的語氣說道:“你覺的你哥哥他願意嗎?你這個樣子,真的很討人喜歡,若不是因為你和他的血緣關係,他早就把你佔為己有了。”
太后想着曾經炎兒那番要娶妹妹為妻的話,不由的嘆了口氣,她緊緊的握住雨兒的雙手,有些傷情的說:“雨兒,你喜歡誰母后我心裏清楚着很,希望如你所願。”
“那,雨兒走了,母后安康。”太后望着雨兒拿着包裹慢慢的走出門,臉頰上的淚水不由的滑落。
“十幾年啊,眨眼便過去了,往日的小蝴蝶,說不定明天就找到了朵兩廂情願的花,離我們而去呢。”
靜謐着的芬芳,如同蝴蝶一般飛舞花叢,不知不覺的在這萬花之海中,就找到了自己心中的彼岸。
化作一朵相思蝶,遙望眼去彼岸花,或許一千年不見,一千年都不會忘記。愛情如指間花語,頃刻間芬芳四溢,嫣然間回眸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