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生不會只經歷一次遺憾,這只是其中之一。
星期五放學,我們約在一起去逛街,簡單的一邊走着一邊聊天。
葉忽然提議說:“明天有個動漫展,要不要一起去看?”
我當時聽了心裏一怔,隨後一笑點頭應了。
隨即我們聊到了動漫上,說著自己喜歡的動漫人物,聊着裏面激動情節。
簡簡單單地並肩而走,沒有方向目的的走着,繞了這邊繞那邊,卻不覺無聊。
我們就如好知己般,又似乎多了一層東西在,誰也不戳破。
星期六如期到來,一早洗洗換了一身自認為好看的衣服,現在回想起來悔得腸子都青啊,應該穿淑女點的……
咳,雖然離淑女有些遠。
我們約在公交站碰面,當我站在公交站看到他時,心裏砰砰猛跳幾下,面帶微笑一起坐上了前往動漫展的公交車。
坐了將近40分鐘,下車時整個人腰酸背痛,可並未影響我看漫展的心情。
看到很多人COS,裏面還有自己喜歡的動漫人物,眼前人潮來往,個個面帶着興奮和喜歡,絕大多數男女一起,我看了身旁看着在玩弄人家漫展店鋪的葉,嘴角一提。
他逗着我玩,恍惚間,彷彿回到了童年,看着這裏的人臉上無法掩飾的笑容,自己也自然而然地被感染,真心笑了,玩了。
買了一些小東西,然後就離開熙攘充滿歡笑的動漫展,去填飽餓壞的肚子。
記得我們去了一家比較有名的店吃,不過卻失望的吃了一頓不怎麼好吃的飯。
如往常一般聊着天,聊着動漫展帶來的餘溫。
簡單吃完,我們就在公交站等車回去。
炎熱的天氣將偌大的地下公交站弄得悶熱,排在首位的我們閑聊着,談笑着。
我向身後望了長龍似的隊伍,呼了口氣,其實最怕坐車人擠人,不過幸好我們排在首尾。
我剛回過身,葉忽然走到我身後側方,在我狐疑時,他的頭毫無預兆的挨了下來,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不知道他是否察覺我身形一直,氣也不敢大呼。
他低沉的聲音從後面傳來,他說:“走了一天,好累啊,借來挨挨。”
我知道,從你聲音已經聽出來了。
下面的動作我自己也嚇了一跳,也反問自己當初怎麼會有那動作。
我抬起右手撫了他的頭髮,身體軟和下來,嘴角淺笑。
我說:“挨吧,這可不是隨便租借的。”
氣氛靜默了下來,我感覺到葉在後面鬆了口氣,彼此沉默不宣。
坐上了車,我們並沒有就此分開,你回學校我回家,而是又去了我們經常去的地方逛和吃。
並肩走着聊着時,手有意無意地碰了下,並沒有牽起。
而是在我們走到一條街道時,傻傻的玩鬧了起來,葉說了一句欠揍的話,我眼睛往上一瞟,故作生氣地頓步不前。
葉走了幾步見我駐步,臉上浮現一抹笑容,倒了回來。
他說:“好了,鬧着玩的,別生氣,走吧。”
一邊說一邊拉我的手,其實我也沒生氣,其實逗着他玩,矯情的別過頭抽回手。
葉笑着搖頭,向我伸出了手,他說:“走啦。”
望着那雙伸來的手,我心裏一顫,隨即露出一抹笑容,強裝冷靜地握住他的手。
感覺我們又向彼此走近了一步,心裏美滋滋的。
就這樣牽着走了一條街又一條街,等車回去時,我們彼此不用多言,你累,肩膀隨時借你挨。
為了陪我,你一個人回了學校,放假同學都各自回家去玩,其實我很謝謝你。
回了家,我拿着買回來的紀念品,在上面寫上了日期,寫上了對你想說的謝謝。
一直保留着,不知何時卻給我自己弄不見了……
你一個人在宿舍是不是很無聊?
我們聊着QQ,直至晚了睡着。
而我卻睡不着,不止因為葉,更因為突然來了一個電話,見了一個人後回來,沒骨氣淚點低的我又哭了。
一個初中的同學,他很突然地來找我,不過並沒有直接來找我,而是通過我隔壁家也是我同學大雁來找我。
大雁在電話里說:“洋蔥有事找你,現在在你家外的巷子裏,能出來一下嗎?”
我哦應了,放下手上的紀念品,一邊納悶一邊拖着拖鞋出了門。
洋蔥是我的同班同學,我們都這麼叫他,他個子不高,不是那種特別惹眼的類型,看起來很老實,上初中那會也經常和他玩,平時也在Q里聊幾句。
大晚上突然來找自己,對他的來因摸不着頭腦。
心裏忐忑着,莫非他出了什麼事?
帶着不安出了門,拐了彎,見他站在車旁,面色有些緊張,我腳步叫快了。
我急急地問:“洋蔥,怎麼了?這麼晚的。”
洋蔥看了看旁邊的大雁,這時我才看見大雁臉上露出壞笑。
她說:“勇敢點!”
說完她就轉身回了屋,我頓覺納悶,糊裏糊塗地到底搞什麼東東?
在我發悶時,洋蔥忽地從車裏拿出一束巧克力鮮花,包裝得很精緻,我瞪大了眼,看着他遞了過來。
真的愣住了!
愚人節嗎?可是愚人節已經過啦!愚人節餘溫?
確定這送我?我獃獃地接過,不知道怎麼開口,只是瞪大眼睛看着他。
心裏無數地祈禱着,希望這只是愚人節餘溫,希望他說不,希望他只是因為和老黑他們玩遊戲輸了的一個懲罰。
可我的期盼落空了。
他有些害羞的說:“送你的,我喜歡你,能做我女朋友嗎?”
在這瞬間,我腦袋嗡嗡響,有些無措有些驚慌了。
我看着他有些期待,有些緊張的眼眸,心裏很是難受,太過突然以至於在這瞬間,我靜默了。
洋蔥小心翼翼地再問:“你的答案呢?”
此時此刻,我心裏有些對大雁竟然幫他向自己告白有些苦悶,可隨後又覺得這不能怪她,她不過是太過關心自己的終身大事罷了!
我緊篡着那束巧克力鮮花,不敢直視他眼眸的期盼和真誠,聲音幽幽地回了他。
我說:“對不起,我沒想過這層,我們還可以做好朋友嗎?還可以像以前那樣嗎?”
當我說完這句話后,我有些後悔了,我是否太自私了……
當氣氛再次靜默下來時,我驚惶地抬頭看見他受傷的表情時,心一沉,眼淚不自覺地盈眶。
洋蔥避過我的視線,開車離開了,未回我一個字。
那晚回了家,我躲在房裏哭了,我不知道我為什麼哭?被拒絕的人不是我,是他,我憑什麼哭?我是傷害人的一方……
猶記得他離開時在車上受傷的表情,我很覺內疚,我不想傷害任何人,特別是我的好朋友們。
我不想我們之間的友誼毀掉,不想自此變成陌生人,是我自私的想要你還要如往常一樣當作今晚沒事的對待我,這是我貪戀嗎?
那天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也是最後一次對話。
人生不會只經歷一次遺憾,這只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