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章 關於他們二
許平安立即上前一步扶住了夜開顏要倒下去的身子,“你還需要休息,先別亂動。”
夜開顏反手扶着許平安的手,等暈眩感慢慢褪去才抬頭對許平安道,“謝謝。”
“不用客氣。”許平安一邊扶着夜開顏靠着床背坐好一邊道,“你剛才只是喝了些糖水,現在身體還是很虛弱。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我去給你拿些來,你吃了也能舒服些。”
夜開顏感激的看着許平安,“可以嗎?”
她是真的有些餓了,剛才跟哥哥吵完架飯都來沒得及吃就跑了。
許平安看着她一臉的期待,只覺得可愛極了,笑着道,“當然可以了,想吃什麼?”
“都行!只要是吃的就行了。”夜開顏摸着自己的肚子,“能填飽肚子就行。”
許平安起身,“行,我去給你拿。”
很快許平安就端了碗面過來,“雞湯麵,你吃嗎?”
“吃!”夜開顏接過面就開始吃了起來。
許平安看着吃面的夜開顏,怎麼看着有些眼熟?
許平安仔細的想了想又很確定自己是沒有看過她的,畢竟這麼好看的人要是見過肯定不會一點印象也沒有的。
夜開顏抬頭看了眼許平安,“姐姐,你看着做什麼?”
許平安回說,“沒什麼,只是覺得你有些眼熟。”
“真的嗎?可是我沒見過你唉。”夜開顏將手裏吃完的空碗遞給許平安,“姐姐,麻煩了。”
許平安接過空碗回道,“我也覺得我們沒見過面,就是莫名的覺得的有些眼熟罷了。”
夜開顏想了下說,“姐姐,你是不是見過我哥。因為我跟我哥挺像的,好多人也是見了他以後見到我就說眼熟的。”
“那你哥是誰呀?”許平安隨口應着站起轉身準備將空碗先放到桌上去。
“我哥就是……”
夜開顏的話還未說完,許平安就看到跟在小紅身邊一同走進來的男子。
轟隆好似一道閃電突然劈來,直擊許平安的心,亂了心神的她直勾勾的盯着越來越近的人。
像是害怕一般,許平安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啪”
碗落地的聲音驚醒了許平安,她立即逃一般的收回盯着男人的眼神,低頭蹲下身子胡亂的撿着地上的碎片。
木傾洛聽到碗碎的聲音也只是看了眼,下一秒便向床邊的夜開顏走去,“開顏,你現在覺得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好好的,怎麼會暈倒?”
夜開顏看着一臉擔心的木傾洛,也顧不上還在跟他生氣的事了,“沒事,就是餓暈了。”
“餓暈?!”木傾洛聞言臉色更難看了:“你自己的毛病自己不知道嗎,怎麼會……”
“哥——”夜開顏拖長着聲音打斷了木傾洛的聲音,“你就再說我,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而且你也太沒禮貌了,是這位大夫姐姐救了我,你應該打聲招呼才對。”
木傾洛瞪了眼夜開顏,“過會再跟你算帳。”說完便向還在撿碎碗片的許平安走去。
許平安感覺到木傾洛一步步的靠近,一顆心越跳越快,她甚至懷疑再這樣下去會因為心跳過快而猝停。
木傾洛在許平安的身邊蹲下,伸出手想去撿碎片。
手還未碰到碎片許平安已經一個伸手將那塊碎片搶走,“不,不用,我來就行了。”
說著她像是搶一般,飛快的將地上的剩餘碎片撿走,然後起身放到桌上,似解釋的說了句,“過會會有人來清理的。”
木傾洛視線落在許平安的手上,伸手指了提醒道,“你的手劃破了。”
許平安下意識的抬手,果然看到食指處劃出道口子,流出了些血。
她心裏太緊張了竟一時沒感覺到疼。
三年了,三年來這是第一次跟他靠的這麼近。
而在這一刻許平安也終於明白為什麼看夜開顏眼熟了,因為她的哥哥是木傾洛,他們兄妹兩人有三四分相似。
許平安將手背於身後,不在意道,“沒事。”
本人都不在意,木傾洛便也再說什麼,“聽我妹妹說剛才是您救了她,實在感謝。”
許平安垂着眼不敢看木傾洛,聲音控制不住的微顫着,“不,不用,做大夫的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會這麼做的。”
木傾洛只覺得有些奇怪,這位大夫怎麼不正眼看人?
“請問大夫貴姓?”木傾洛道,“雖說談診金有些俗,但是除了這方面我們也無法表達心裏的感激之情,還希望大夫不要嫌棄。”
許平安低着頭,沒有說話。
她在緊張,在猶豫,在……害怕。
木傾洛看着許平安,一臉疑惑,這位大夫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奇怪,不正眼看人就算了,跟她說話怎麼也不理人?
木傾洛等了會,見許平安還沒開口說話,“那……”
剛說一個字,面前一直低着頭的女子突然抬起頭,盯着他,木傾洛有些微訝的停住了要說的話。
許平安雙手緊緊握着,鼓着勇氣的對木傾洛道,“我,我姓許,叫許平安。”
許平安說完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般,額頭竟也冒出些汗來,可是說完並不代表就結束了,她緊張的目不轉睛的盯着木傾洛,生怕會錯過他的任何反應。
只是許平安最終等來的只有木傾洛疑惑過後,平靜的回應,“許大夫,這次真的很謝謝你。請問,我妹妹的身子有其他什麼情況嗎?”
許、許大夫……
從木傾洛出現時就狂跳不止的心瞬間被潑了一盆冰水,冷到極致。
她在心裏自嘲的笑着自己,是她自己自己太蠢了,一直對十三年前的事情戀戀不忘。
這世間再也沒人像她這般可笑了吧,為了一句十三年前的玩笑話跑來京城。原以為,對方最多也就是不記得那時候隨口說的話,可其實對方連她這個人都不記得了。
即使自己站在他的面前,對他說自己的名字,他也沒有任何的印像。
是他的錯嗎?
不是的,是她自己的錯,是她太把玩笑當成了承諾。
一個五歲孩子隨口說出來的話,怎麼可能是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