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對岸的企鵝(二十一)(1)
“怎麼了?誰啊?”澎澎警覺地問。“唉,以前的朋友,同學。”我把手機扔在一邊,嘆着氣,心不在焉地回答着。“什麼人,這麼怪異的對話。”澎澎不肯罷休地問。我這才意識到,應該跟澎澎解釋清楚才對的。“你還記得以前我錢包里的照片嗎?”讓澎澎在我身邊坐好,我開始解釋,“你還拿出來玩過,所以你應該記得的,有印象嗎?”“嗯,是三個人的那張。”“是啊,在咴兒的卧室牆上也有同樣的照片。”“我見過的。”“那是我們三個人,當時關係很好的三個人。我,咴兒,還有剛才打電話來的女孩。”“你們?這個組合很怪異啊?”澎澎的直覺,還是很正確的,因為她馬上就問到了關鍵所在,“難道你們三個人,只是簡單的同學么?”“呵呵,這個啊——”“你的錢包里,還有咴兒的卧室里,都放着同一張照片,你不覺得只用簡單的同學關係來解釋,或者三劍客四人幫什麼的,有點牽強么?”看着澎澎猜疑的神情,我決定,還不是要隱瞞了。反正都是過去的事情,也沒有什麼可隱瞞的東西。“嶼冰和我和咴兒是同學,咴兒坐在我後面,嶼冰坐我旁邊,我們就是一個犯二的小團體。”我給澎澎講着過去,“後來,沒有理由的,總之就是,我偷偷喜歡嶼冰,而嶼冰則偷偷喜歡咴兒,就是這麼回事。”“喂,有這種事你怎麼從來都沒說過?”“你也沒有問過啊!何況都四五年前的事情了,當時還是很單純的那種喜歡哎。”“現在不單純了嗎?那現在是什麼?”澎澎抓住我的漏洞不放,“聽你剛才電話里說得那麼高興的,你們不是一直都有聯繫的嗎?”“我說美女同志,你別這麼敏感好不好?有聯繫是不假,我和看自行車的大媽還有聯繫呢,我和老關在電話里也說得高興着呢,這很正常的吧?”“你原來胃口這麼大啊,連老關都不放過!”“女孩子說這種話不好吧?”“要你管我啊!你願意說什麼就說什麼,哼!”“好了啦,你別這個樣子了,總生氣對皮膚不好的,教過你很多次了,老是記不住。你用腦子想想啊,如果我和嶼冰現在真的有什麼,我幹嘛還要跟你講這麼清楚?”“好啊,你還想‘真的有什麼’不成?”“我只是打個比方而已,你——”“算了,人家都說水瓶座是花心大蘿蔔,看來真是這麼回事!”“喂,我哪有啊!真是冤枉啊,冤死白毛女,錯怪小白菜啊!”“你以為犯二能管用嗎?”“那,什麼能管用?不然你去問咴兒,反正我們之間的事他最清楚。要不然我說他每次都跟我搶企鵝呢,每次企鵝都是跟他好,不跟我玩。”“什麼?每次?你跟他搶過幾次?”“唉,就算我說不過你,好吧?總之,你看看,我剛從山上回來,還沒好好睡一覺呢,不要這麼沒有理由地猜來猜去了好不好?不是還約好了明天一起出去的嗎?你想想去幹什麼比較好吧,我聽你安排。”我輕輕從背後,攬住了還在生氣的澎澎。第二天早上七點鐘,我正在聽從澎澎的指示充分睡眠中,吵鬧的電話響了。“不要這麼早打電話嘛!有沒有禮貌啊!影響別人休息多不好!”拿起聽筒我劈頭蓋臉先嚷了兩句,聊以泄恨。“都七點了你還睡,別睡啦,起來!”聽筒里,是老關的聲音。犯二沒好報!昨天還在提老關這這老關那那,果然就在電話聽筒里出現了!“怎麼啦,這麼早您找我?有什麼重要的事么?”“沒有重要的事找你幹嘛?我要是想耕地,找個水牛不就行了?”老關一如既往的二。“什麼事啊?您說。”“找你好幾天了,都說你在野外,手機又沒信號。”老關先抱怨了的兩句,“我跟你說啊,當初你和阿維一起做的課題吧?考研他勉勉強強剛夠咱們系的錄取線,他的論文也被學術期刊退回來了,不過生態組有個老師還是對他挺敢感興趣的。”“那好呀,這麼說這小子還有戲。”“所以才找你嘛!人家老師說了,想從側面了解一下阿維這孩子怎麼樣,你就辛苦辛苦,幫他寫一份材料,簽個名,我好給人家老師看,好吧。”“**教導我們,為人民服務,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亂說話可是要被扣帽子的啊!”老關繼續跟我交代,“找你好幾天了,你都不在,人家老師要的挺急的,你就趕緊寫了吧,然後送過來——不行,你還是現在就過來,過來以後再寫,寫完了直接我就給人家老師送去了。”“行!”我毫不遲疑,答應了下來,“那,我現在馬上就去系裏。”註定睡不成懶覺了!為阿維辦事,就像不能蹲在人來人往的廣場中央出芽一樣,是天經地義的,所以我象徵性的梳洗一番,刨出了一件乾淨衣服套上,也顧不上顏色配比樣式協調,烏龜排隊——大概其(大蓋齊),差不離,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