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他的臉,其實仔細看一下,還是不難發現仍隱着一絲絲的稚氣,一雙長眉,微光流動的鳳目,俊挺的鼻樑,瑰色的薄唇,還有線條極其完美的輪廓,這樣的五官與面孔,他是造物主的恩寵。
他的眸子,忽然閃過一絲危險的笑意,陶織沫回過神來,連忙低下了頭,正想從他身上下來,他環在她腰上的手卻收緊了幾分,讓她只能乖乖依偎在他懷中。
他一點都不迴避她的眼神,他在仔細地看着她,似在辨認着什麼。陶織沫心中忐忑不安,千萬、千萬要回想起以前他們青梅竹馬的愛戀時光,而不是想到那一日……
他緩緩抬起手來,這是一隻完美的手,就如他的體型一般修長,關節處也是優美得恰到好處。
他的手,緩緩落下,陶織沫忍不住閉上了眼,她有些擔心,他會不會用這一隻手掐死她,而她卻無法掙扎。
好一會兒,臉上傳來一陣溫暖的摩挲,他指腹略有薄繭,令她微微發癢。陶織沫睜開眼,只見他唇角噙着危險的笑,見她睜開眼來,他轉而捏住了她的臉,在她的注視下,他力道越來越重。
疼,他捏她捏得好疼,可是陶織沫卻不敢反抗,甚至不敢往後躲,只是一動不動地承受着。就在她眼淚快出來的時候,他突然鬆了手,抱緊她一口咬在她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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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織沫身子顫了一下,他在咬她的同時,舌也從上下齒之間伸出來舔着她的臉。
他變了,可是,卻還是那個熟悉的他,這才是她的阿辭,她所熟悉的南宮辭。
他很快鬆了口,便見她圓鼓鼓的包子臉上兩塊青紫色的牙印。他雖然克制了,卻有些剋制不住。許是太痛,她淚已盈眶。
“沫沫……”他終於開口,聲音一如既往的魅惑,疲憊中帶着一股說不清的情意,讓人辯不清是愛是恨。
陶織沫落淚,不是為痛,是為他這一句沫沫。
她突然淚流不止,無聲哭泣。
南宮辭抬起她的下巴,封住了她的唇,初時只是淺嘗輒止,後面,他開始霸道地掠奪她的一切,不容她拒絕。或許,她也沒有拒絕的力氣了。
長長的一吻結束后,陶織沫淚痕未乾,深深地喘着氣,他氣息也有些不穩,但很快便平復了下來。
陶織沫毫不懷疑,他愛她,可是心卻更痛了,不知為何。
她緩緩開口,“阿辭……”
“滾。”他輕語,目光冷漠,甚至沒有看她一眼。這時的他冷靜得可怕,和剛才情迷的他判若二人。
“阿辭……”陶織沫剛止住的眼淚又忍不住流了出來。
“滾。”他提高了音量。
陶織沫還想說些什麼,可是車內光線忽然明媚了起來,有人掀開了車簾,畢恭畢敬的聲音響起,“姑娘請。”
陶織沫哽咽,拿起帷帽戴上便轉身狼狽離開。
一回到馬車裏,幾秋便朝她撲了過來,卻見她情緒低落,又頓住了動作。
“苜蓿你怎麼了?你不開心嗎?誰欺負你了?”他孩子氣的開口。
陶織沫沒說話,只是趴在車窗上,靜靜淚流。
晚上,一行人在客棧休息的時候,陶織沫她們仍是在自己房間裏用餐,免得礙了他的眼。先前不覺得怎樣,但經過今日一事,陶織沫卻心中有些不舒服,甚至覺得不想和南宮辭一起上路了。
“苜蓿,吃!”幾秋倒十分懂事,不斷給她夾菜,也不怎麼煩她了。只是仍在不斷抱怨着,“這菜炒老了!這魚怎麼這麼腥!這豬肉怎麼這麼咸!這湯都冷了!”
“你夠了吧?”採薇放下筷子,這個幾秋,說歸說,哪次不是一臉嫌棄地將菜吃完了。
“我都幾百年沒吃過好吃的飯菜了!你還不讓我說!”幾秋也放下筷子,憤憤道。
“要吵出去吵!”暮雨冷道。
二人仍是大眼瞪小眼,突然,陶織沫“呯”的一聲放下了筷子,一句話也不說便起身離開了。
暮雨看了一眼她的碗,上面的飯菜還好好的,她一口都沒吃,只是輕撥了幾下。
“採薇,以後你再和他吵架就給我滾回去。”暮雨說完,面色冷靜,繼續吃飯。
“知道了。”採薇低下頭來,默默地扒着飯。
“哼!”幾秋站了起來,暮雨即刻起身,使出十成功力迅速點住了他的**道。
採薇只抬眸看了幾秋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繼續扒着飯。
晚上,取下帷帽的陶織沫靜靜立在窗前,手忍不住撫上臉,按一下還有些痛。她剛剛也照了一下鏡子,看到臉上的青紫了。
南宮辭,是真當她的臉是包子了么,就這麼咬下去,還真忍心。
忽然,門外響起兩短一長的敲門聲,未待她開口,來人便推門而入了。
陶織沫皺皺眉,“你來做什麼。”又別過臉不去看他。
莫忘南將盛着豐盛飯菜的托盤放在桌上,淡淡道,“我聽說有人今晚沒吃飯。”
“我不餓!”陶織沫話剛落音,便聞到飄香的飯菜味,有茶樹菇湯!還有滷雞腿!還有、還有香煎魚!只一下,她的肚子便咕嚕叫了起來。
“哼!”陶織沫一下子臉羞得通紅,仍是扭過了頭,不搭理他。
“還不過來吃。”莫忘南的聲音向來是低啞而帶有磁性的,只是今日這話,卻帶了一絲隱隱的寵溺之意。
陶織沫一挑眉,怎麼這莫忘南翻臉比翻書還快,今日白天見他還一臉漠然,現在又熱臉來貼冷屁股了。
見她仍不動作,他過來將她拉了過去,她一轉過臉,他便盯住了她的臉,月光下,她的左臉有兩處青紫的咬痕。
他輕抬起她的下巴,沉默了一會兒道,“沒想到這雍王爺還是屬狗的。”聲音帶着笑意,又似帶着不滿。
聽了他這話,陶織沫覺得心中似有些痛快,又有些不快。
“要你管!”她甩開他的手。
他一隻手摟住她的腰,微微一提,便將她的人收了過來。他有一種衝動,想在她臉上的牙印上輕吻一下,就好像這樣做可以撫平她的痛似的。
可是他不能這麼做。
“你幹什麼!放開我!”陶織沫猛然推開他,“男女……”
“男女授受不親嘛!”他彎起嘴角一笑,“你要還不吃飯的話,我就……”說著又朝她靠攏了過來。
陶織沫連忙蹦開,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哼!她才不和自己過不去,看在這些菜都是她喜歡吃的份上,她就勉為其難地吃了吧!
她拿起筷子大快朵頤了起來,邊吃邊叫,“哇,這茶樹菇好入味!”像是燉了有一二時辰的樣子。“嗯,這魚好香!超香的!”陶織沫吃得超滿足。
莫忘南坐在她對面看着她,眸中有笑意,還帶着淡淡的寵溺。陶織沫不小心對上了他的眼,忽然覺得心中一震。
他的眼神,太熟悉了,就好像以前阿辭看她一樣。可是再仔細一看,剛剛的寵溺彷彿只是她的錯覺一般,他眸中笑意仍在,卻僅是笑意罷了。
“怎麼不吃了?”他問。
“我……”陶織沫含了一下筷子,眼珠子轉了幾轉,道:“我只是在想,你吃東西的時候為什麼不會沾到你的大鬍子!話說,你今年多大了?”
他雙手抱臂,淡然一笑,“你猜。”
陶織沫認真想了想,然後一臉正經道:“三十?”
他一聽即刻收了笑意,沉着臉看着她。
“哦?不對?”陶織沫歪頭,繼續道,“那是三十五?”
這下,他眸色也沉了下來。
“哦哦!”陶織沫恍然大悟,“那是四十了啊!那不是跟我爹……”
很快,陶織沫頭上吃了個爆栗!
“幹嘛打人!”陶織沫連忙揉着額頭。
“食不言寢不語。”他雙手抱臂,以長輩的姿態看着她。他本就生得高,坐姿英挺,坐下后也是高出她近一個頭來。這麼一來,還頗有幾分長者的姿態。
陶織沫卻覺得有幾分好笑,又笑問,“說真的啦?你有二十五沒?”
聽到她這麼問,他心情稍愉悅了幾分,悠哉道,“自然沒有。”
“你不會才二十吧?”陶織沫有點不相信。
他挑眉看她一眼,沒有回答。
“你才二十歲的話不可能留這麼多鬍子吧,還是你體毛真的有這麼茂盛嗎?”陶織沫好奇問道。
“吃完了那就讓採薇進來收碗吧。”莫忘南冷道。
“沒沒沒!”陶織沫連忙護住飯菜,又往嘴裏塞了幾口菜。
“對了,今兒早上和你說的事……你考慮得怎樣了?”她咀嚼着飯菜,話說得有些口齒不清。
“什麼事?”
“就是……分開上路的事呀。”陶織沫咽下飯菜,認真道,“你是雍王爺的手下,你先前那樣護我……”
“不必。”他打斷她的話。
“可是,那這幾天你又為什麼躲着我?”她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