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

第124章 ,

她從來沒記過路,只要跟着南宮辭就行了。就如同此時,她跟着莫忘南。

莫名其妙地,莫忘南的背影竟與記憶中南宮辭的身姿重疊在了一起。她不知道,南宮辭的背倘若從背後抱住,是什麼樣的感覺,一定是很溫暖的吧。

可是她卻從來沒有抱過他,這算不算是他們前世的遺憾之一?前世,也只有在騎馬的時候,他才從後面抱過她。他的懷抱很寬厚,將她整個人都包裹住了,給了她無窮無盡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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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忘南忽然轉過身來,那一臉的絡腮鬍實在是太違和了,陶織沫抓抓頭,她怎麼會覺得莫忘南和南宮辭相似,想是腦袋壞了。

“怎麼?”他微微朝她傾了身子。

等一下,真的要見到阿辭了。她突然有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就好像自己是在夢裏一樣。這一切的場景,都變得朦朦朧朧起來。

“二位有請。”管事沉穩的聲音將陶織沫從夢中拉了出來,她忽然清醒地意識到,她真的要見到南宮辭了。

可是,她卻害怕了。

“怎麼了?”見她沒有跟上來,莫忘南轉過身來,“你在害怕。”

陶織沫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氣抬起腳來。

踏出第一步后,剩下的路好走多了。

跨進門檻的那一瞬,陶織沫覺得自己的心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草民莫忘南拜見雍王爺。”莫忘南朗聲開口,說話的同時,動作利索地掀起長袍,單膝下跪行了一禮。

陶織沫甚至不敢抬頭,只看到坐在首座的他輕輕揮了一下袖袍,莫忘南便站了起來,他回頭一看,卻發現陶織沫一直呆立在原地。

阿辭,她的南宮辭。

今日的他穿着一件玄色直裾袍,腰系錦帶,三千墨發以一支瑩白的羊脂玉簪束起,沉穩而優雅地坐在太師椅上,一動不動,猶如一尊白玉。只是唇色微白,略有弱病之感,卻風華不減往日。見了她這無禮的舉動,他輕抬起眼眸沉靜地看了她一眼,那一雙冷淡的鳳目,早已無了往日的流轉風情了。

“好一個小姑娘,見到王爺還不行禮。”立在南宮辭身旁的男子幽幽開口,雖是斥責,聲音卻是極輕柔的,還帶着隱隱的笑意。而且,還一眼就識穿了她的女子身份。

陶織沫看了他一眼,不由得眼皮子一跳。這個人,陶織沫對他有很深的印象,他是南宮辭的謀士,前世的時候就一直跟在南宮辭身邊。

現在的他多少還是比當年見到的時候要年輕上一些的,約莫二十七八,體型偏瘦,生得有些陰柔。立在南宮辭身邊,站姿頗為隨意,無一絲拘謹,顯然現在的他在南宮辭身邊的地位就已經不低了。

只是,她一直不知道他的名字。前世陶織沫與他甚少交集,總覺得他這個人陰深深的,一旦與他對視上,他那雙細長的眼睛就似一汪幽潭似的,似能把人的魂魄給吸進去。

“咳咳……”莫忘南不輕不重咳嗽了兩聲,陶織沫這才回過神來。

可是,要讓她對南宮辭行禮?其實,她並非沒對他行過禮,那也是被他納入府後故意和他嘔氣才會對他行禮的。她與他,何曾需要這些禮節了。

陶織沫猶疑了一下,終於伸出手取下了帷帽,看着南宮辭,輕聲道:“阿辭,我是沫沫。”

她以為,他會吃驚,會訝異,也許還會跳起來,會朝她衝過來將她緊緊擁入懷中,可是他沒有。他只是輕抬眼眸看了她一眼,稍微停頓了一瞬間,便又移開了眼。他的眼神,完全是看陌生人的眼神!

“你是何人?”他淡淡開口,拿起桌上的茶杯,用杯蓋輕輕撥了撥茶沫,輕品了一口,才又看向她。這一回,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會兒,可仍是無一絲波瀾,就如同平靜的湖面。

陶織沫有些難以置信,不由得提高了音量又說了一遍,“阿辭,我是沫沫!”他忘了她?不可能!除非是是他在生她的氣,他故意不認她。

他放下茶杯,站起來,居高臨下看着她,態度漠然,“本王不認識你,還有,不得直呼本王名諱,僅此一次。”說著,他看了一眼莫忘南,意思是看在莫忘南的面上,饒過她這一次。

陶織沫整個人都懵了,如此冷傲,這是南宮辭對陌生人的態度。可是,她、她怎麼會成了陌生人呢?

“福公子,在王爺面前不得無禮。”莫忘南輕聲提醒,很明顯,陶織沫的失禮給他帶來了一些麻煩。

“我……我……”陶織沫眼淚竟忍不住要往下掉,連忙戴上帷帽。帷帽一戴上,眼淚立刻就滴落在地。

“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她淚眼問。

南宮辭側目看了她一眼,正想說話,他身旁那個陰柔的謀士突然低聲提醒道:“王爺您忘了,樓蘭公主說過,這個毒雖然解了,可是可能會影響人的記憶,需要個一年半載才能慢慢恢復。”

陶織沫像是頭頂響起旱天雷一般,怔怔地看着他。

阿辭,是失憶了?所以,才會忘了她?

謀士繼續道:“許是王爺先前認識過這位姑娘,現在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不然您說平常人哪裏敢來冒認您呢。”

南宮辭沉吟了一會兒,看着她,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在哪裏與我相識?”

“我……”陶織沫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回答。她如何能報上名來?

她怎會不知她在京中的惡名?右相府庶女陶織沫,因為結識少將軍南宮辭飛上枝頭變鳳凰,在得少將軍六年寵愛之後,卻在將軍府被滅門之際,選擇了明哲保身,與南宮辭一刀兩斷!

現在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幽州刺史宮南就是當年的少將軍南宮辭了,只是無一人敢挑破,南宮辭也只是在等為父洗刷冤屈后便請新帝為自己正名了。

陶織沫咽了咽口水,忽然覺得自己此時前來相認根本就如羊入虎口!簡直是必死無疑!一下子便出了一身大汗。

南宮辭若是不記得先前與她的情誼,只怕按市井傳說的情況,會直接一刀了結她!他怎麼可能會容忍一個落井下石,恩將仇報的人!

“對不起,我想我可能認錯人了!”陶織沫立刻開口,語速迅速得她幾乎快咬到自己的舌頭。

那謀士挑眉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一笑,這個小姑娘,似乎挺有趣的呢。而南宮辭只是微微皺眉,莫忘南則忍不住摸了摸眉毛。

一陣沉默,陶織沫只覺得空氣壓抑得她快窒息了,終於忍不住開口道:“我可以先下去嗎?”

她話未落音,那謀士便笑出聲來,笑聲聽起來有幾分尖利,卻是自作主張揮了揮手,“小姑娘下去吧!”晉、江獨,家,請勿轉,載

陶織沫鬆了一口氣,對他屈膝行了一禮,連忙退下,卻又聽得他笑道:“這回倒是記得行禮了。”

陶織沫皺眉,才剛對他印象轉好,他又惹人討厭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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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織沫急沖沖退了出去,冷不妨便撞到了一個人。她原先帷帽便沒戴穩,這人剛好將她帷帽打了下來。

陶織沫抬眸看了他一眼,這人生得一張方正國字臉,五官還算端正,看着似乎有些眼熟,似在哪裏見過。他身上還穿着盔甲,想是將士級別的。這將士一見是個標緻姑娘,忙低下了頭,抱拳道,“失禮了。”

陶織沫一時有些木訥,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她此時只想儘快離開這裏,感覺晚一步就會脖子一涼,人頭落地了。她怕南宮辭!很怕很怕!

以前她總是料定他不敢殺她,因為他心中有她。可他現在失憶了,她在他心中什麼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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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織沫嗯哼了一聲趕緊撿起帷帽離開,可是撿起來后還未戴上,那人身後的一個圓臉男子便指着她叫了起來,陶織沫抬起頭來,與他大眼瞪起了小眼,二人面面相覷。

片刻之後,陶織沫立刻戴上帷帽,轉身就跑,可是那人卻眼疾手快地按住了她的肩膀,叫道:“陶織沫!”

“你認錯人啦!”陶織沫撥腿想跑,卻被他牢牢擒住,像拎小雞一樣給拎了進去。

陶織沫連忙擋住臉,不敢再讓南宮辭見她一眼,生怕他想起那一天的事來。

這圓臉男子將陶織沫丟在地上后,與先前她撞的那個國字臉男子齊聲道:“恕末將甲胄在身,不能施以全禮。”言罷便拱手抱拳朝雍王行了一禮。

陶織沫被他那麼一丟,膝蓋骨便狠狠地在地上嗑了一下,“咚”的一聲響,聽着都痛死了,連爬都不爬起來,坐起來后一抬頭便見圓臉男子正瞪着她。

“這是何情況?”南宮辭看了地上的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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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賤妾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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