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聽故事
在葉老也打聽不到什麼有價值的消息,跟他閑聊了一會兒,我就起身告辭了。
接着我又一一拜訪了名單上的人,回家已經是晚上了。
李賢見我垂頭喪氣的回來,急忙問道:“怎麼樣?有打聽到什麼嗎?”
我搖搖頭,一頭倒在了沙發上,今天說了太多了話了,現在我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
“我看你就是閑的蛋疼。”法銘幸災樂禍的說道。
我也不想去理他,望着天花板把今天所有人說的話,都認真的捋了一遍。
到最後我發現,後面的這些人對付老的了解都只停在了表面,他們對付老的認知都很統一,覺得付老就是一個很成功的商人,為了利益偶爾也會耍點小手段,不過這些在他們看來是再平常不過了。
不過我倒是想起了葉老的一句話,他說在付老的眼中沒有真正的朋友,現在這些所謂的朋友,只不過都是一些和他有生意上來往的合作夥伴。
我想起付老死前的表情和那天招魂時他說的話,雖然他沒來得及說出兇手的名字,可我知道兇手一定是他認識的人,而且關係應該還挺熟。
不會是他的那個小兒子吧?
我也知道自己這個想法很瘋狂,但也不是完全沒有這種可能。
歷史上更是有九子奪嫡這樣的故事,那些為了爭奪家產殺死自己的父親或者兄弟的人,更是數不勝數。
“你上次說付老的大兒子去世了,怎麼死的你知道嗎?”我坐起來看着李賢問道。
李賢一臉的不解,看着我反問道:“這個我倒不知道,他大兒子跟付老的死有什麼關係嗎?”
我把我的想法跟他說了一下,他一臉莫名的表情,他現在肯定絕得現在坐在他眼前的是一個神經病。
法銘神情慌張的向我撲了過來,摸了摸我的額頭后,搖着頭說:“這孩子是真傻了,李賢趕快叫神經病醫院的人來把他帶走。”
“我靠,你們兩個什麼意思啊?”我站起來沖他們吼道。
他們沒有反駁,只是抿着嘴偷笑。
“你們仔細想想,他小子為了奪得家產先設計殺了他大哥,現在又殺了付老,這樣是不是就能說通了。”我靜靜的觀察着他們兩個人的臉色。
“說通個屁,你怎麼就知道是那小子殺了他大哥,就算這個說法成立,那他現在幹嘛還要殺付老,他大哥死後,家產遲早不都是他的嗎?”法銘不以為然的說道,言語間表達出他完全不贊成我的這個說法。
法銘的話說的很在理,我現在也拿不出什麼證據來證明自己的這個觀點。
“他之所以會在這個時候動手,說明他已經等不及了,又或者是他知道了付老沒有把家產全部給他的意思。”李賢自言自語着,雖然聲音很輕,可我是聽的一清二楚。
“對,我想的就是這個意思。”我立刻大聲的附和道。
法銘見我和李賢相視一笑,不知道我們在說什麼,也是一頭的霧水。
“李賢你明天把他約出來,我覺得有必要去探探他的口風了。”我彷彿已經覺得自己勝券在握了,點了只煙坐在沙發上悠閑的抽了起來。
法銘見我們有什麼事瞞着他,一臉的不開心的說自己睡覺去了。
“你不是說自己不管這事了嘛,現在還生什麼悶氣!”之前都是他在嗆我,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了,我當然要回嗆他一句。
“對,以後你的事我都不管了。”法銘進房后重重的摔上了門。
我和李賢笑笑不語。
第二天,李賢給我發了地址,說已經把付老的小兒子約出來了,還說自己有事就不陪我一起去了。
來到李賢訂好的餐廳,付老的兒子還沒有過來,我一看時間,是我自己來早了。
約摸過了幾分鐘,一個風度翩翩的少年正緩緩的向我走來。
“你就是彭神探吧,上次真的是不好意思了,當時是我太激動了,所以才會出言得罪,還請你見諒。”付老的兒子一見我就滿臉歉意的對我說道。
“我哪裏是什麼神探,只是我跟牛隊長有些交情,所以協助他一起查案而已。”我淡淡一笑,示意他先坐下。
我看他的年紀大概比我大一兩歲,在想想付老的年齡,心想他是應該算是付老的老來子吧,付老對他肯定是疼愛有加。
跟他客套了幾句以後,我就把話帶到正題上,“付先生不知付老的案情有何進展?”
“那些警察對我父親的案情一點也不上心,每次我問他們進展如何,他們都隨便找個理由來搪塞我,不過我是不會死心的,我一定要把兇手千刀萬剮以泄我心頭之恨。”付先生的拳頭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一腔的怒火好像隨時都要爆發。
我看如此激烈的反應和憤怒的表情,我猜他應該不是在跟我演戲。
緊接着他面露哀求之色,對我說道:“當然這事還得彭神探多多幫忙,我可從牛隊長那裏聽說了,說你的本事可大了。”
我想牛隊肯定是在他面前吹噓了,不然他現在的態度也不會轉變的這麼快。
“那牛隊長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可沒他說的那麼大本事,不過你放心付老的事我會盡全力調查清楚的。”我喝了口水,掩飾一下自己的尷尬。
看他的動作和表情,我漸漸的開始懷疑我之前的判斷,現在看來他好像確實沒有什麼嫌疑。
說不定他這一切都是他的陰謀,總之一句話,對他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付先生我有個問題,不知道能不能向你請教一下?”我切着牛排問道,盡量讓自己裝着很平靜的樣子。
他一臉的淡然,吃着牛排隨口說道:“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吧。”
“我聽說你還有個哥哥,而且很久以前就去世了,能跟我說說他是出什麼意外了嗎?”我握緊刀叉靜靜的看着他,生怕他會突然翻臉。
在聽到我這個問題的時候,他一臉漠然,眼神中透漏着惶恐和悔恨,額頭上還冒出了冷汗。
看到他的反映我心裏暗暗一喜,他這擺明的是心虛了,也許付老有可能不是他殺的,我想他大哥肯定是如我料想的那樣。
“我大哥的事其實一直是我心裏的一個疤,這麼多年了我都不敢在去提起。”他原本炯炯有神的目光漸漸的變得暗淡,臉上更是佈滿了愁緒。
我暗笑道,你就裝吧,接着給我裝,看你的狐狸尾巴什麼時候才露出來。
“難道大哥的死跟你有關?”我又追問道,一副不知道結果誓不擺休的樣子。
他見我不停的追問,臉上出現了一絲怒意,可能想到付老的事還要幫助,又壓回了怒火,緩緩的說道:“在我十二歲的那年,大哥帶着我偷偷溜進了我父親的工地玩耍,當時我是第一次見到那些巨大的機械,顯得無比的興奮,非要拉着我哥讓他帶我爬到吊塔上去玩,他也害怕太高了,不敢帶我上去,我們就在吊塔下面的一堆沙土上玩耍,那時還太小,全完不知道這是一件多麼危險的事,就在我們玩的起勁的時候,不知什麼時候吊塔上的繩索開始鬆動,一塊巨大的水泥板從天而降,朝着玩耍的我們砸了下來,千鈞一髮之際,我哥用盡了他生命中最後的力氣把我推了出去,而我哥他……”
我看到符先生眼裏已經閃爍着淚光,聲音也幾近哽咽,故事說到這,結果已經可想而知。
不可否認,他的這個故事確實講的精彩,我也被他們兄弟間的感情所感動,可這個故事的真偽卻讓我產生了懷疑。
他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連忙轉過頭去擦乾了,嘴角勉強擠出了一絲微笑對我說道:“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我淡淡一笑,對他道了一句“沒事!”
他喝了口水,有所疑問的說道:“從那以後,我父親對我的態度完全改變了,以前他可是很寵我的,自從我哥出事以後,他對我變得非常的嚴厲,我做錯一點小事,他就會狠狠的批評我,對我的要求也越來越嚴格,我想他可能是把我哥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我的身上吧!”
說完,他苦笑了一聲,繼續吃起了牛排。
如果此刻我只是一個普通的聽眾,我肯定會為他的故事鼓掌,可惜他卻把我當成了一個觀眾,在我面前演了一出好戲,然而這場好戲並不能得到我的認可。
既然他都把戲演到了這份上,那我也只好配合他安慰了他幾句,還表達了對他大哥的惋惜之情。
他見我盤子裏還有大半塊牛肉,抬頭問道:“彭神探,你怎麼不吃了?”
“來之前我在家裏吃過飯了,現在還不餓。”我哪還有心思吃東西,我現在只想知道,他說的這些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就在我想不出方法去證實的時候,李賢給我打電話了,我就以有事為由,先離開了餐廳。
我問李賢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他說只想問問我這裏問出什麼線索沒有。
我簡單的把符先生那個故事跟李賢說了一遍,讓他馬上出調查一下這件事的真實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