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泣血復仇者(10)
我們擴大搜索範圍,終於在一個山洞裏找到當年用來裝毒品和美元的三個鐵皮箱子,這證明他們獨吞了毒品和美元,要不鐵箱肯定和飛機一起燒得變形了。
我們把鐵箱拍了照片,然後藏匿好,又用了一個月對周邊的山民進行暗訪,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終於從一個大爺口中找到了證據,大爺說:“當時我正在天山山腰上砍柴,突然聽到一聲巨響,往下一看,一架飛機在對面的山上着火了,後來又看見三個軍人從水庫使勁往岸邊游去,他們每人手裏還抓着一個箱子,那箱子好像很沉,他們花了不少功夫才把箱子抬到岸上,然後每人都扛着一個箱子,走進深山密林中,我當時想:可能是軍事演習發生意外事故吧?後來太陽快落山了,我挑着柴火回家了。”我把這段話錄音了,我和吉麗很開心,給了大爺兩百元,回到了我們所住的賓館。
為了慶祝,我們在賓館的餐廳喝了不少酒,回到房間后,我從背後抱着吉麗,倆人站在窗口一邊看夜景,一邊踏着音樂緩緩地搖動身子,我們沉醉在優美的音樂和濃濃的愛意里……突然“呯”一聲,厚重的玻璃“嘩”一下裂開,吉麗頭一歪就倒在我懷裏,我瞬間意識到我被人暗算了,我抱着吉麗順勢一滾,滾到牆腳,吉麗的前額被子彈打了一個窟窿,鮮血噴薄而出……吉麗臨終就一句話:“帶好孩子,為我報仇……”我使勁搖着她,瘋狂地叫着她名字,然而,吉麗再也不會醒來……
你們感受過你最親愛的人替你而死的那種感覺嗎?自責、憤怒、傷心、絕望等等都無法表達當時的心情,我真的要發瘋了,我唯一的念頭就報仇報仇再報仇!
當我把一個骨灰盒交給吉提時,他不相信他的掌上明珠已經化作一把冷灰,然後他不停地打我,直到他筋疲力盡為止,我的手腕被打得脫臼,我不覺得痛,反而覺得這樣才能減輕我的痛苦。我的兒子和女兒天天向我要媽媽,我只能忍痛對他們撒謊,說媽媽出國考察了,要過很久才會回家……
復仇的種子已經深深紮根在我心裏,隨着時間的流逝,長成參天大樹,吉提非常支持我回國報仇,他給兩萬美元做復仇啟動資金,用完再從緬甸給我匯來,如果需要什麼,在中國買不到的,他會想辦法從緬甸和泰國給我弄過來。
我知道他們3人1984年就有了35萬美元,相噹噹時的人民幣將近400萬,如果把那批毒品出售的話,也有300多萬,那時有700多萬元,簡直是個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銀行……我想:他們有了這些金錢作後盾和特種兵的資歷,以及他們的狡猾頭腦,現在一定很有社會地位,勢力也不可估量,如果公安高層和軍隊高層沒有很好的關係,他們絕對不知道我在揭發他們,吉麗就不會死在他們的槍口下,因此我不再相信官方,我決定用我自己的方式來懲罰他們!
我的女兒和兒子都快長大,1997年我再次踏上中國的土地,這和3年前回國的心情完全不一樣了,我的心裏沒有興奮和激動,只有仇恨!我發誓一定要找到他們,一直找到我老了走不動為止,要不我就枉活人間,對不起九泉之下含冤的吉麗!
我從東找到西,又從南找到北,整整找了10年,就是沒有他們的一點音訊,好像他們人間蒸發一樣,我知道他們會殫精竭慮地隱藏身份,甚至連他們的父母也不知在哪兒,只是偶爾給他們父母存上一大筆錢而已。
老天有眼,去年秋天我終於在長江市找到他們了,果然不出所料,他們都有錢有勢,我恨不得抽他們的筋剝他們的皮,江隊長,你那麼聰明,想必也知道他們是誰了,他一個是副市長金小剛;一個是公安局副局長楊浦;一個是建築公司老總曾軍!雖然他們都改了名字,但他們化成灰,我也能認出來,后兩個已經死在我手下,為了殺死楊浦和曾軍,我跟蹤了他們9個月,也計劃了9個月,為什麼我不一槍把他們打死,而要用高級的方法殺死他們呢,我要讓金小剛知道我是無所不能的,他逃不過死神的追索,我要折磨他,徹底摧毀他的精神,讓他嘗嘗什麼是等死的恐懼和滋味,我要讓全市人看到一個偽君子和叛國賊的醜惡嘴臉,最後得到法律的嚴厲制裁!我的故事講完了,這是我們拍的照片和錄音,現在交給你,我相信江隊長有能力扳倒他。
王朝把一個信封遞給江一明,突然舉起手槍對準自己的腦袋開槍,江一明眼疾手快,閃電般地奪下他的槍,吳江配合著快速把手銬銬在他手上,王朝大聲問:“你們為什麼不讓我死?難道要讓我死在金小剛的手中不成?”
“我知道你是個英雄,不怕死,但現在還不是死的時候,你死了,就沒有人證,我怕你給我的證據扳不倒他,走,我們帶你到一個很安全的地方,時機成熟后我再讓你出庭作證,但你一定要向我保證不自殺,要不一切都可能前功盡棄。”江一明認真地說。
“好,只要能把金小剛給揪出來,我聽你的。”
第十四節向公安廳長彙報
江一明打電話給在樓下守候的黃建國和左麗,說402號房確實躲藏一個人,已經被他們逮住,但他不是兇手,是一個造假證件的嫌疑人,他叫他們先回去,他和吳江要向嫌疑人了解情況。左麗說沒車,要在樓下等他們下去,江一明叫左麗坐黃建國的摩托車回隊,左麗想早點回隊處理文件,便上了黃建國的車走了。
江一明看他們走之後,把王朝帶上車,往大山深處駛去,為了不引人注目,他們沒給王朝上手銬。江一明料定他不會跑,如果他想跑,早就跑回緬甸了,何必等到他們來抓?
他們把王朝送到一個鎮上的分局看守所,交待所長不許向任何透露消息,要對王朝進行24小時輪班看守,絕對不許出任何意外,並且要對他像客人一樣厚待,所長是江一明警校的好同學,他知道這位特殊“客人”的重要性,他向江一明保證說:只要有我在,就有“客人”在。
回來路上,江一明對吳江說:“這事就你我知道,絕對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你把車開回隊裏,這事太嚴重了,我想直接到省廳去向廳長報告,你看怎麼樣?”
“江隊,還是先向王局長彙報吧,越級上報很不好的,如果王局長知道了,可能不高興,沒有王局的支持,我們以後的工作不好開展,再說他也是專案組組長,我們應該相信他。”
“好,我這就跟王局彙報。”
王局長聽了江一明的彙報之後,表情冷峻得像一把刀,表現出非常憤怒的情緒:“豈有此理!黑暗,太黑暗了,走,我和你一起上省廳去,這麼大的事是要省廳同意和支持,那個王朝一定要保護好,他在哪兒?”
“王局,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
“哈哈,你這小子,連我也不相信?小心以後給你找茬兒。”王局長笑着說。
“王局,恕我不敬,我來長江沒多少日子,不了解長江錯綜複雜的社會關係,對誰都要防一手。”江一明歉意地說。
“那你何必又向我彙報?不過我很讚賞你的謹慎,好,我不再問他的下落,只要把那個叛國賊揪出來就功成名就了。”
王局長和江一明把情況向周廳長彙報后,周廳長說:“你們的情況非常重要,也非常及時,1999年6月6日,我們緝毒科抓獲了一名毒販,他提到一個叫金小剛的毒品上線,可是我們找不出這個人,沒想到金小剛就是金多副市長,這事太可怕了,牽扯太多高層人物,我們要好好研究偵破方案,要上報公安部,由公安部去和軍方協調,這樣才能暢通無阻地進行調查,你們先回去,這案子由我們廳里組織人去辦,偵破之後,我給你們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