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見姑姑
毛依珊和陳友安收拾好東西后就來到了院子裏,毛仁剛看了看她們,便站起身來,帶着她們母女兩個離開了。
臨走時陳友安看了看毛志義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有些糾結。
要是以前她肯定會乖乖聽毛志義的話,不會和他爸會祖屋的。
可是現在,太多東西都變了,要是她還繼續忍讓着,毛依珊被打是小事,依珊的前程被耽誤才是大事。
她盼了那麼多年,就是想讓依珊考上一個好大學,然後永遠離開這個小村子,永遠都不要回來了。
可是毛志義居然不讓依珊上學了,她怎麼能忍。
她忍了這麼多年都是為了什麼,挨打挨罵她都無所謂,只要依珊好好的她就心滿意足了。
毛依珊自然不知道陳友安心裏在想些什麼,只是以為陳友安還在害怕毛志義。
“媽,別擔心,我以後會好好保護你的,以後誰都不能欺負你!”毛依珊緊緊的握着陳友安的手說道。
陳友安的臉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的女兒長大了,這一刻她的樣子像極了他!
祖屋離家並不遠,他們走了半個小時就到了。
祖屋是一個四合院,外面看上去十分的舊,但是屋裏卻完全不一樣。
毛仁剛以前是做支書的,家裏的有些小錢,傢具什麼的都一應俱全。
這裏比起來毛志義的房子那可是好的太多了。
她們進來院子裏時,正好一群鴨子剛剛吃飽從院子裏離開,一個女人站在院子中,手裏抱着一個用竹子編製成的簸箕,簸箕里早就空空如也了。
地上還殘留着鴨子吃剩下的苞谷,想必剛剛就是她在餵鴨子吧!
“爸,您回來了,您剛剛急匆匆的是去哪裏了?”那個女人連忙走上前來問道:“您怎麼將她們兩個帶回來了?”
那個女人白了一眼毛志義身邊的陳友安和毛依珊,看的出來,她並不喜歡她們兩個。
“哪裏來那麼多的話,去幫她們母女收拾一個房間出來,她們以後就住這邊了。”毛仁剛嚴肅的看着那個女人說道。
“姐姐,依珊,快叫姑姑!”陳友安連忙對毛依珊說道。
“姑姑!”
毛依珊的十分乖巧的叫了一聲,可是毛佳佳卻沒有答應,只是回答了毛仁剛的話,就離開了。
“你們兩個跟着佳佳去吧!收拾好了好好休息一下,身上有傷就抹點葯上。”毛仁剛嘆了口氣說道。
陳友安連忙答應,然後拉着毛依珊的手就往毛佳佳的方向走去。
這時毛佳佳也剛好進了屋裏,她將手裏的簸箕放到了桌子上,從衣櫃裏抱出兩床大棉被,陳友安帶着毛依珊進來的時候,她正在裝被套。
“姐姐,我來就好了!”陳友安見此連忙放下手裏的東西走了過去。
毛佳佳轉頭看向她,見她額頭上的傷,便知道是什麼原因了。
“我弟弟他又打你了?”毛佳佳看着陳友安問道。
陳友安沒有說話,只是眼神有些暗淡。
毛佳佳見她這副懦弱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就是活該,這麼多年你都是活該!”毛佳佳丟掉手裏的被套一角就離開了。
陳友安看着毛佳佳離開的背影嘆了一口氣,其實毛佳佳說的也沒有錯,這麼多年來確實是她活該。
當年毛志義剛剛開始家暴的時候,毛仁剛和毛佳佳就讓她帶着依珊回祖屋了。
可是她心裏卻想着毛志義,念着毛志義對自己的情分,可是她看錯了,這麼多年來,毛志義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反而變本加厲,最後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媽,你和姑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啊?”毛依珊看着癱坐在床上的陳友安問道。
陳友安無力的搖了搖頭,毛依珊見陳友安不想說,也就沒有再說什麼了。
陳友安坐了好一會兒才站起身來,將被子裝好后,將屋子收拾了一下,將帶來的東西也收拾好放進了衣櫃裏。
毛依珊將帶來的書本放在了桌子上,陳友安看了看她,然後走出了房間。
陳友安走後,毛依珊這才坐了下來,她滿懷期待的打開了書本,如饑似渴的瀏覽了起來。
這些字和她以前學的不一樣,但是她又認識,想必這也是以前毛依珊會的吧!
語文數學書她都看了,裏面的字她都認識,而且有些題她都能清晰的知道怎麼做。
就在她放下書本時,她看到了另一本書,上面的兩個大字提起了她的興趣。
歷史!她仔細一想,歷史因該就是史官所記的東西。
她十分激動的拿起那本書來,可是裏面的內容卻讓她失望了,裏面講述的東西,沒有一個是關於唐朝的,她白興奮了。
就在這時陳友安走了進來,見毛依珊臉上帶着失望的神色,便有些疑惑。
她將端來的茶水放到了桌子上,看了毛依珊半天。
可是此時的毛依珊完全沉醉於自己的世界中,根本沒有注意到陳友安進來。
陳友安本來是不想打擾她的,因為她的手裏拿着書,可是她又不得不打擾她,因為她這樣的狀態有些不對。
“依珊,你怎麼了?”
陳友安的話將毛依珊拉回了現實之中,她藏起了臉上的其他神色,換上了笑容看着陳友安。
“媽,我們走了,弟弟怎麼辦?家裏只有他和爸,爸急了會不會打弟弟?”毛依珊有些擔憂的問道。
陳友安見毛依珊這樣問便以為毛依珊是在擔心這件事情,便摸了摸她的頭髮。
“別擔心,你弟弟他很聰明,他知道我們回爺爺家來了,他肯定不會留在你爸那邊的,你爸他再氣也不會打你弟弟的,這麼多年了,這點我還是放心的。”陳友安嘆了口氣說道。
毛依珊點了點頭,放下了手裏的歷史書。
陳友安見毛依珊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便以為她在擔心學校的事情。
“依珊,你不要將你爸說的話放在心上,你爺爺說了,只要你能考上大學,你讀多少年他都會供你讀書的,自然媽也是,哪怕是砸鍋賣鐵,也會供你上學的。”
陳友安拉着毛依珊的手,毛依珊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她不知道大學有什麼好的,但是這似乎是“毛依珊”她媽媽對她唯一的期盼,她哪怕是再不想,也必須要做。
她必須得幫“毛依珊”做完她沒有做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