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紅齒白(五)(2)

唇紅齒白(五)(2)

正說著,毛父在裏屋聽見了,趕緊走出來,高聲嚷嚷着:你們在一起瞎說什麼呢?毛母也不迴避,接著說:我打開小紙條一看哪,嗬,分明是女孩子的字體,歪歪扭扭的……毛父打斷了她的話:胡扯!毛母瞪了他一眼,繼續說:上面寫的是:“請毛廳長幫忙,把我調到機關里吧。娟娟。”毛父顯得有些怒氣沖沖。毛母不慌不忙地說:我一猜呀,準是那個叫什麼“娟娟”的女孩子不自重,工作上也不知道努力上進,所以才用了這招兒來纏別人的丈夫。可是男人呢?有幾個能抵擋得住“糖衣炮彈”的襲擊?哼,什麼臭不要臉的,竟敢腐蝕我黨的領導幹部?在我看來,你爸呀,還算是意志堅定的男人哪!這下毛父高興了,慢悠悠地踱着“公鴨步”,笑嘻嘻地轉身回屋了。等他剛剛離去,毛母又壓低聲音說道:實際上,等他清醒的時候,我追問過好幾次,你爸就是不認錯兒。我又備了酒菜,單獨跟他喝了一壺。看他又暈乎乎地不知道東南西北了,我這才揪着他的耳朵,逼着他寫下一紙“認罪書”,表示從今以後再也不去跳舞了……毛麗萍小聲地問:那我爸寫了嗎?寫啦!他不寫不行啊!毛母言傳身教,一見女兒有所開竅,不禁喜上眉梢,“吧嗒”着兩片兒薄薄的嘴唇,說,你呀,這些做女人的技巧,也該學着點兒!毛麗萍點點頭。等熊人一出差回家的時候,毛麗萍也學着她母親的樣子,給他預備了熱氣騰騰的酒菜。在外面勞累了半個多月的熊人一,一見老婆如此賢惠,禁不住熱血沸騰,當著兒子的面就要親熱兩下。毛麗萍笑着攔住了。熊人一又毛手毛腳地,故意跟兒子搶菜吃,不一會兒就把鵬鵬逗哭了。毛麗萍趕緊抱過去哄。熊人一趁機在她右臉上“吧唧”親了一下子。毛麗萍就為他勸酒。熊人一端起一杯酒來,一仰脖倒進嘴裏去了。毛麗萍一隻胳膊抱著兒子,騰出另一隻手來,又為他斟了一杯。熊人一又一飲而盡。如此推杯換盞了五六次,熊人一有些暈頭暈腦的,嚷嚷着要進屋睡覺。毛麗萍就安排他和兒子都躺到裏屋去了。然後,她慌慌張張地收拾完碗筷,擦乾淨了手,又哆哆嗦嗦地去摸熊人一的衣袋。以前,毛麗萍看來,這樣的行為算得上夫妻間的互不尊重了,可是,既然跟母親有約在先,既然連自己最信任的父親都曾有過非分之想,那麼,誰又能保證母親的話不是至理名言呢?毛麗萍從丈夫的口袋摸到了什麼呢?名片、煙捲、清涼油、鋼兒、一根碎頭髮,還有一張團起來的小紙條……正當她心驚肉跳着,準備展開這張皺巴巴的小紙條,仔細地研究一番時,熊人一在裏屋喊道:“麗萍,給我倒杯茶來!”“嗨!”毛麗萍答應着,慌忙把這張寫有“罪證”的小紙條掩在一隻杯沿下,自己端着另外一杯熱茶送進屋去。等她進屋后,熊人一滿臉酒氣地非要**。兩個人推搡了幾下,結果把兒子吵醒了。鵬鵬大聲地哭起來,要吃媽媽的奶水。毛麗萍便抱過兒子,半隻屁股坐在床沿上,掀起上衣就喂起來。其實,她的奶水已經基本斷了,但是兒子好像特別戀這一口兒,幾次三番地抹過辣椒油也無濟於事;等他想念的時候,便只好讓他干嚼幾下,權作解乏、催眠、玩術。熊人一喝完了毛麗萍端來的茶,口裏依然焦渴難耐,便自顧自地端着杯子到外間去了。毛麗萍也顧不上他。過了一會兒,還不見他進來,毛麗萍便有些急躁。喊了兩嗓子,也不見應答,只好抱著兒子出去看一下。原來,熊人一又倒了一杯茶后,就到衛生間去了。都快二十多分鐘了,還在認認真真地“蹲點兒”哩。毛麗萍驚奇地發現,剛才被她藏在杯沿下的那張小紙條不見了……如此一來,毛麗萍更加認定母親的話沒錯兒了。但她卻不敢向熊人一明目張胆地詢問,畢竟,是她幹了件偷偷摸摸的壞事兒嘛。可是,紙條上到底寫的什麼呀?……這本是一件莫須有的事情。毛麗萍再回娘家的時候,竟原原本本地講給母親聽。母親又原原本本地講給了她的父親和姐姐們聽。時間不長,兩個姐夫也都知道了。就連鵬鵬也隱隱約約地感覺到,家裏上上下下,好像充滿了什麼火藥味兒,要不然,他怎麼老是沒完沒了地哭呢?又過了一段時間,不知道哪個“褡襟”悄悄告訴了熊人一。熊人一勃然大怒。他生氣的是,自己還沒有情人呢,就被他們懷疑上了,要是真有一兩個“小弟兒”,還不得被這一家人大卸八塊兒去喂狗嗎?類似的事情發生過幾次后,熊人一更加變本加厲地不回家了。毛麗萍管來管去,結果卻越管越糟,索性由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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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紅齒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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