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當看到那些倒塌的屋頂燒焦的木頭跟漆黑的磚塊后,沈放腿一軟,差點摔倒。看着眼前的斷壁殘垣,沈放不敢再想,他沙啞嗓子道:「給我挖,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否則,我不相信。」

他不相信,不相信昨天早上離開的時候還是好好的,今天就要天人永隔,他不相信。

「胡青……」沈放大吼一聲。

胡總管顫顫巍巍的走了過來。

沈放又是一把楸住胡青的領子,雙目赤紅,鼻翼大張,他要咬牙切齒的瞪着胡青,「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胡青只能將自己的猜測說了一遍。

沈放不相信,她不是新手,不可能自己不小心點燃了廚房將自己賠進去了。但……他又記得她說過,要做肉乾,要文火慢燉,會不會,會不會因為太累了,睡著了……

後面的,沈放不敢在想。

「査,給我査,我要將整個事情的經過弄得清清楚楚。」

一旁的侍衛立刻道:「是,將軍。」

等人離開后,沈放就站在門口,看着眾多將士在清理現場。

一輪明月高高的掛在天空,所有的人都被叫來清理,燈籠將湖心小築周圍照的亮如白晝。

沈放像是一根木樁一樣站在那看着那些人一點點的將廚房清理出來,周邊的東西還能根據形狀猜鍘是什麼,最裏面的全部都燒成了碳,就連那鐵鍋也燒的不見殘骸。

沈放的心一點點的沉了下去,他嘴唇死死的抿着,一雙佈滿紅血絲的雙眼直勾勾的看着那邊,眨也不眨,生怕漏掉了什麼。

亥時初,胡青一臉大汗的跑了過來。

「將軍,査清楚了。」

沈放終於動了,他眼珠子轉了轉看向胡青,臉色陰沉的可怕,「說。」這一個字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胡青垂着頭不敢看沈放,快速的將自己調查到的說了一遍。

沈放雙手捏得死緊,好,好的很,他不過是離開兩日,這些人就敢作妖。看來他這個將軍府是需要好好的整頓整頓,讓那些人知道,誰才是這個將軍府的主子。

【第九章】

亥時三刻。

沈放的書房裏跪了一排的人,有些衣裳不整,顯然是從被窩裏被拽起來的。

沈放端坐在太師椅上,一雙陰戾的眼神在眾人的面上掃了一邊后猛的一拍桌子,嚇得那些人一抖。

「是自己說還是要我說。」沈放寒聲問着。

沒人敢說話,一個個的都低着頭。

見狀,沈放冷笑一聲,「本來還想給你哥哥面子,既然你這麼不珍惜,我也就不需要給你面子了,來人,把玉夫人給我綁了。」

話音剛落,玉夫人一臉錯愕的看着沈放,隨即明白過來,她揮開上前要綁她的侍衛道:「將軍,不是我乾的,真的不是我,我發誓,真的不是我。」

玉夫人一邊喊着一邊哀求着,忽然,她指着跪在她身邊的如夫人道:「是她,肯定是她,是柳如乾的,她這是要嫁禍給我,將軍,真的不是我,是她乾的。」

如夫人聞言,神色還算如常,反正不是她乾的,她連她一個手指頭都沒動過。

「將軍明察,將軍要是說的是湖心小築失火的事情,妾身可以發誓,絕對不是我乾的。我離開的時候,湖心小築還是好好的,這點,所有的人都可以證明。」如夫人面色沉穩,說完看着玉夫人道:「玉夫人,你當時也在場,我走的時候你們可都還在那。」

玉夫人的臉色很不好看,因為如夫人說的都是事實。

「誰知道你會不會等我們都走了又回來放火栽贓嫁禍。」

如夫人冷笑一聲,「妹妹可別忘記了,至始至終,都是你要找莫姑娘的麻煩,先是讓人押着她又讓人毒打了她一頓,我從頭到尾可是連跟手指頭都沒碰過。」

沈放看着眼前兩個女人狗咬狗,在聽到柳如說常玉毒打了莫冬晴后,整個臉冷的都能下霜了,他起身,兩三步走到常玉的面前,目光陰冷。

玉夫人看的頭皮發麻,不自覺的往後縮,這樣的沈放太讓她害怕了。

沈放一把將人拽了過來,「你打她了,打哪兒了?」

玉夫人淚眼漣漣,拚命的搖頭,不敢說話,眼前的沈放哪裏還有翩翩公子的風度,簡直就像是地獄裏鵬出來的惡鬼一般。

玉夫人嚇得直往後縮。

沈放雙眼佈滿血絲,要不是他不打女人,他現在就……

沈放狠狠的將玉夫人推開,重新坐了回去,他抬頭看着後面跪着的那些丫鬟僕婦,聲音冰冷的道:「哪些人動了手的,自己站出來,我還能留一個全屍,要是被我一個個的拎出來……」說到這裏,沈放拿起坐上的一個茶盅狠狠的往地上捽去,「這就是下場。」

所有的人嚇得發抖,有些膽子小的直接嚇哭了。

一旁的胡青立刻道:「還不老實招來,真的要將軍將你們一個個的家法伺候嗎?」這些人都是簽了賣身契的,就是直接打死,官府也管不了。

一個僕婦被嚇得抖如篩糠,他們一家子人都在將軍府討生活,雖然是干粗活的,但日子比外面的人也好過很多,當下雙手並用的爬了出來道:「將軍饒命啊,將軍饒命,我們都是下人,不敢不聽主子的話。」

有人開口其他想活着的人立刻附和,「是啊,將軍明鑒,主子讓我們動手我們不敢不聽,我們也不想……」

沈放盯着那來人,「主子?這個將軍府除了我還有別的主子嗎?」

聞言,跪再那的如夫人跟玉夫人臉色更加蒼白了,是啊,他們只是妾,根本不是主子。

此言一出,所有人不敢作聲了。

沈放冷冷的掃視眾人,「看來平日裏我太好了,讓你們忘記了,這個將軍府姓沈,不姓柳也不姓常。」

如夫人跟玉夫人滿臉通紅,比被人打了幾個耳光還要難堪,沈放的一席話是徹底否決了她們的身分,她們怕是以後,再也不能管理任何事情了,不但如此,也會成為整個將軍府的笑話。

沈放說完,看着如夫人道:「你有什麼話說嗎?」

柳如是他奶娘的女兒,從小一起長大的,他一直以為她是個安分守己的,看來是他看走了眼。

如夫人心中跟明鏡似的,這件事情已發生,將軍夫人的位置離她更遠了,不,這個位置,從來都沒有離她近過。

如夫人從沒有想這一刻這麼清晰的認識到自己的身分,但就是這樣,她還是想留在將軍府,哪怕從此以後被沈放嫌棄,從此以後再也得不到他一個微笑,她也要留下來,只要能看見他,她就滿足了。

如夫人跪下,額頭抵地,聲音一改往日的穩重,她抖着聲音道:「妾身該死,沒有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任憑將軍處罰。」

沈放聞言,聲音又冷了幾分,「僅此而已?」

如夫人不作聲。

沈放冷哼一聲,「虧我信任你,沒有你的推波助瀾,這件事情也不會發生。」說到這裏,沈放看着跪在那的柳如,想到那個三歲的小丫頭奶聲奶氣的喊自己哥哥的畫面。

心頭還是不忍,他道:「柳如,你去莊子上陪奶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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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娘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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