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快晴貼
讀萬里書不如行萬里路。雪艮游遍名山大川,而且身份特殊,接觸了不少古怪的的人和事,這些事稍微透露個一點半點兒就可能在普通人心裏引一場地震。而其它學生都是從高中升上來的,高中只分文理科,為了應付高科,那有時間去系統化的學習考古方面的知識?
他們是憑藉對這個學科的喜愛或說是被這種遮蓋着神秘面紗的事業所吸引,才會在大學裏面選擇考古專業。現在正是他們拚命汲取知識養料的時候,他們在考古學的認知上還只是一張白紙,老師們在上面塗什麼,那張白紙上便會出現什麼樣的圖案。在考古系的建系設上,能夠在第一節課上就反駁老師觀點的,雪艮是第二個人。
只憑這一點兒,陳懷恩就對雪艮產生了很濃厚的興趣。但害怕他只是信口開河或聽到了另外一項傳說就信以為真,所以對他的話並沒有表現出足夠的重視。也就是說,陳恩懷對雪艮另眼相看的原因是因為雪艮敢於站起來反駁他的觀點,而不是因為他反駁的內容。
那麼多專家學都沒能考證出來的東西,一個剛剛入學的毛頭小子又能知道多少?
“這位同學能介紹一下自己嗎?”陳懷恩看着雪艮說道,笑容和藹。
要是了解陳懷恩的人,便會為他的這句話感到驚訝了。有才華的人都有些怪癖。特別是文藝方面或科研方面的人才更是如此。陳懷恩的怪毛病就是,他上課從來不點名,願來則來,不來也不強求。也從來不會主動問起學生的姓名,如果你有能力,他會主動問起你的名字,如果你沒什麼特長,既使問過也很快就會忘記。
雪艮僅僅是因為一句反駁的話就讓陳懷恩刮相看,實在是有些僥倖的成份。
“雪艮。”雪艮簡潔的說道。
“好。雪艮同學,既然你認為《快晴貼》還在國內,那你有什麼能讓大家信服的解釋嗎?”
“陳老師。這個問題我們私下裏討論更合適。”雪艮微笑着說道。他就是認定了陳懷恩的才華,所以才想着找機會能和他接觸。而《快晴貼》則是他放出來的一個誘餌。如果他能幫助自己解決了神秘戒指的問題,他甚至願意帶他去一睹名作的真跡。
陳懷恩自然知道這個問題不適合在課堂上討論,如果這個學生說的事是真的話,可能會在考古界和收藏界引一場地震,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捲入這場國寶爭奪和廝殺中。可是雪艮這麼說出來,他還是有些失望。他以為雪艮只是嘩眾取寵,以此來吸引自己或其它人的注意罷了。
想起剛才激動之下竟然去問這個學生的姓名,倒是有些悔意了。對着雪艮點點頭示意他坐下,然後又開始講課。其它學生看着雪艮的表情也是一臉不屑,還真以為你是專家呢?原來也就是個挨磚的傢伙。
一節課在陳懷恩妙趣橫生的講解中結束,大家都聽的如痴如醉。陳懷恩端着茶杯要出去時,雪艮起身跟了上去。
“陳老師。”雪艮緊走幾步跟上陳懷恩的步伐,笑着說道:“我有些事想和你談。”
“關於《快晴貼》?”陳懷恩說話的語氣就有些怒意了。難道這學生是以戲耍老師為樂嗎?
“是的。但這只是其中之一。”雪艮很認真的點頭。
“好。到我辦公室來。”陳懷恩冷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說出朵花出來。
陳懷恩是考古界的權威,不僅僅在水木大學考古系擔任教授,而且在燕京大學也同時擔任授課老師。又因為其本身的名氣,所以以水木大學考古系有獨立的辦公室。雖然他本人很少在此辦公,但學校提供給他的辦公室寬敞明亮,裝修的也豪華美觀,不知道要比陳海亮的辦公環境要優異多少。
懷恩指了指沙對雪艮說道,自己端着杯子到飲水機旁邊去接開水。
很快,又端着茶杯走回來,問道:“你為什麼這麼確定《快晴貼》在國內?我說的是真跡,不是別人臨摹的。”
雪艮也不責怪他沒有給自己倒茶的意思,要是別人說不定早有人把自己當瘋子看待趕自己出門了。笑着說道:“我見過真跡。”
“什麼?”陳懷恩這下是確定這小子來戲耍自己了。“算了,你回去吧。這個問題我們以後再談。”
“我知道你肯定不相信。如果陳老師有興趣的話,我可以帶你去看看真正的《快晴貼》。”
陳懷恩沉默了起來,低下頭‘嗞’了口茶水,用眼角的餘光打量着一臉坦然的雪艮。水木大學自然沒有招收精神病患的傳統,但這個學生一臉自信的樣子,難道他真的見過真跡?可這又是不可想像的事兒。
《快晴貼》這種寶貝怎麼會被一個學生看到?難道他看到的是贗品?
“你怎麼能確定他是真跡?”陳懷恩沉聲問道。
雪艮憑着印象將他所看到的《快晴貼》給描述了一遍,怕對方不相信,更是找出了不少他當初所注意到的細節。陳懷恩聽完雪艮的描述,砰地一聲從沙上跳起來,將杯子往茶几上一丟,就跑過去拉着雪艮的手臂,神情激動地問道:“在哪兒?在哪兒看到的?”
要是別人,或許對雪艮描述的一些細節不感興趣。就算聽了,也不一定能分辨出真偽。而陳懷恩本身對這件藝術品極其喜歡,更是在上面下了不少功夫。不然也不會在第一節課上就將它點出來特別講解。雪艮描述的畫色、落款以及紙質都一些細節正是真正的快晴貼所具備的,他這個時候雖然心裏還有些懷疑,但至少已經信了七八分。
“在一個朋友家裏看到的。如果有機會,我可以帶陳老師過去看看。”雪艮知道已經勾起了陳懷恩的好奇心,就有些消極殆工了。他這個時候還是雲蓓的保鏢,如果陳懷恩要讓自己現在就陪着他去欣賞,自己怎麼辦?
再說,不幫自己解開身世之謎,自己怎麼會帶他過去?那畫不是自己的,也不是想看就能看到的。
“走。我們現在就去。”陳懷恩拉着雪艮的手就往外走,表情亢奮,不復剛才的儒雅。
“陳老師,恐怕現在不行。”雪艮笑着說道。
“為什麼?”陳懷恩着急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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