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阿斐……」彷佛忘記了此行的目的,她情不自禁地喚他的名字。

「我在。」肖淼淼一愣,就看見本該熟睡的男人已睜開了雙眸,滿目柔情的看着她,並一如往昔那樣回應了她。

「……你故意裝睡?簡直可惡!」肖淼淼被人當場抓包,臉上有些錯愕還未來得及收起,只好已怒氣掩飾。

「淼淼,不許走!」她才一轉身,顧斐就已經起身,迅雷不及掩耳地將人鎖進了懷中,感受着這半個月來的思念宣洩。

「不許?你憑什麼不許!」聽到他強硬的語氣,肖淼淼徹底爆發了,將這大半個月以來的委屈怨懟,傷心絕望統統一股腦地丟向顧斐,「你早猜到我會來是不是?看我為你傷心、為你難過,你很得意是不是?我就是個白痴,白白為你擔心害怕這麼久,顧大人好本事啊,成功脫險不說,還有了如花美眷在側!那我算什麼,放開,你不是成親了嗎?去抱你的娘子,抱我做什麼!」

顧斐凝着眼看着她的眸,「我抱的就是我顧斐的娘子。」

「誰要聽你的花言巧語,放開,我現在在生氣,很生氣,不許你抱我!」大顆大顆的淚珠像是不要錢的珍珠,成串的往下落。

顧斐極盡溫柔拂去她的淚水,「淼淼,我想你。」

肖淼淼抽泣的聲音一頓,身子也柔軟了下來,枕在他的肩上,揪着肩頭的衣襟嚎陶大哭,一邊哭還一邊不忘了數落顧斐的罪行,「你知不知道,聽到你出事的消息,我有多害怕,多着急!我去城外的廢墟找你,喊你,可是……你就是不出來。你知不知道我當時感覺天都塌了一樣,每一次……每一次有人的屍體從廢墟里被挖出來,我多害怕那個人是你。我一遍一遍的確認,一遍一遍的失望和慶幸……甚至,只要打雷下雨的天,我就不敢睡,我怕你會入夢來和我說,你已經不在人世了……」

感受到肩頭的濕濡,聽到懷中的她哭着罵著,顧斐的心早已楸成了一團。唯有在她說的每一句話后彌補一句,「對不起。」

「每個人都在嘗試讓我接受你不在了的事實,周圍就我堅持着……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再不回來,我怕自己就要堅持不下去了……我甚至想,如果你真不在了,我就下去陪你,絕對不要活在世上過沒有你的日子……可是你為什麼不早點出現,為什麼要這樣嚇我!你不是……不是說會疼我愛我一輩子的嗎?你怎麼可以這樣嚇我……」因為哭得太投入,說話反而斷斷續續地接不上氣。

「對不起,識,是我不好,是我不該嚇你,對不起,對不起……」眼眶的濕潤是對她的歉疚以及心疼。

他發誓,這一生,他絕不會再讓她經歷這樣的難受,這樣的害怕,這樣的無助了,他會拼盡全力愛她,護她!

濕了一塊白絹帕子外加一件袍子,肖淼淼終於在瀕臨哭昏過去的前一刻自我調節好了情緒,小口小口地呼吸着,總算是運了過來。

她坐在床沿上,仍在抽泣着的鼻頭,讓蹲在她面前的顧斐心裏消散不去的歉疚和心疼無限累加着。

兩人目光平視,相顧卻無言了。

「我……」

「我……」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沉默。

顧斐輕搖螓首,柔聲說道:「想說什麼,你先說。」

肖淼淼定定的瞧着眼前失而復得的人,輕喃細語道:「阿斐,我想你了……真的很想你。」

他身形一滯,然後起身將人順勢壓到在床榻上,輕撫着她的眉眼,回應答,「我也是,很想你,真的很想你。」

眼神的膠凝,演變成了四肢交纏,唇舌交漂,彼此捆着對方,感受着對方的體溫,用這種方式去確認彼此終於回到自己的身邊,再合適不過了。

顧斐擁緊了她,恨不得將人擁入骨髓,與自己合二為一,卻又珍惜得緊,哪捨得弄疼她一分半點。充滿愛憐的吻着她眼角,感受到她因失而復得而喜悅的輕顫。

因為許久許久沒有碰觸過他,肖淼淼有些動容地托捧着顧斐的臉頰,想將他的模樣再度鐫刻進心間,貪婪地看着,不舍移開。

兩人帶着久違的情慾,糾纏着,探索着,肖淼淼艷紅了小臉、嬌眸蒙塵,泣吟醉聲。而他在她耳邊喘息,深深地、小心翼翼地進入她迷人的幽深處,索要着她,同時,感受到她對他同樣熾熱的真好,他又回到了她的身邊。

回想那日出事時的場景,一次次在廢墟中落空希望,肖淼淼始終記得當時彷佛心被人生生剜了去的抽痛感,刻骨銘心,無以復言。

她勾纏着顧斐的身軀,感受他在自己體內的肆意抽動,每一次動作都讓彼此忍不住發出滿足的嘆謂。

她忍不住顫抖地捂住發出泣聲的唇,氤氳的眼又不爭氣地積出了淚水。

此時的淚水,是喜悅,是感激。

伸出玉臂,她情難自禁地環住他精瘦的腰身,氣息不穩地說道:「阿斐……唔……謝謝你……謝謝你回來……」謝謝他平安的回來。

謝謝他讓她擁有他的陪伴,不至於抱憾終生。

顧斐聞言,眸里的欲色更是翻天覆地,動容地俯下身與她兩唇相抵,唇齒相依,擷取着她的美好甜蜜。

今夜的月色似乎格外地柔和,輕灑在窗欞上的月光,為一室的春色蒙上了旖旎的色調。

一次又一次的彼此索求,直到耗盡最後的一絲氣力方才甘休,這場久別的交歡,酣暢淋漓……

盡情的歡愛之後,肖淼淼明明已經累得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彈了,可偏偏腦中又記起了今日前來的另一個目的……興師問罪。

肖淼淼從顧斐的胸膛上撤離,費力地撐起自己的身子,臉上潮紅未散卻努力擺出一副嚴肅的樣子。實際上她的動作幅度只是在顧斐的身上掙扎了幾下罷了。滑落腰間的軟錦,更是毫無保留地露出了赤裸身軀上遍佈的歡愛紅痕,一度讓顧斐的小腹處有些緊繃。

說實在的,此刻這樣坦誠相對的兩人,實在是讓場面很難如她所願的嚴肅。

「現在你可以解釋了。」伸出玉臂懶懶地掐弄住顧斐的喉頸,實則根本使不上氣力,唯有在嘴上逞能,「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你帶回來的那個女人是什麼樣的隱情,否則,我就掐死你!」

「小貓捨得掐死我?」

肖淼淼懶洋洋地睨了他一眼,「你要敢對不起我,就沒有什麼捨不得的,你最好不要小看了女人的嫉妒心!……你別扯開話題,快說,那個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斐莞爾一笑,真是好久不曾聽到她這般略帶任性的口氣了,「好,我說,我說便是。」

帶回來的那姑娘名叫宋芸香,家中經商,她母親早亡,她又是家中獨女。一月前,她爹出外經商出了意外死了,只留下這宋家姑娘一人。原本她爹留下的產業若是好好經營,她倒也吃喝不愁。

可無奈的是,她家還有個貪得無厭的叔敘,一心想要欺負孤女接收宋家家業。只是這宋芸香也不是好欺負的,竟揚言一月之內帶回個女婿繼承家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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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君共枕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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