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白霜

“哐當”

艾瑞丁雙腿一軟，已然沒有站立的力氣，他身上的鎧甲基本破碎的差不多了，但他的右手還拄着指揮官的長劍。

“你……是那些……”他有氣無力，卻又充滿驚慌地看着洛一方，當他直面自己不能理解的力量的時候，才回想起了族群中最久遠的傳說。

沒有經歷過的人，根本無法想像這種絕望，你任何的攻擊，都會化作更為凌厲的斬擊加倍返還，任何華麗的魔法，都像脆弱的氣泡一樣，在洛一方身上驚不起任何的波瀾。

反倒是他揮手投足之間，都是你完全無力招架的力量，艾瑞丁一直以為，自從神秘逐漸消退，世界上沒有了可以阻擋他們的力量。

但他從未想到，書本上，傳說中的存在會親自走到現實中來，還站在了他的面前，輕而易舉地就擊潰了他引以為豪的力量。

這對於艾瑞丁來說是無法接受，但是卻都已經發生了，而且擊敗自己的是遠超凡人想像的存在，他現在更想要一個答案，“為什麼？”

“因為白霜。”

艾瑞丁的臉上瞬間出現了明悟的表情——他早就有了一些猜測，這些年來他看似是帶領狂獵在狩獵，但實際上是在逃避。

就像希里無法逃脫他們的感知，他們同樣也無法逃脫白霜，但他們巧妙地打了個時間差，反倒是利用白霜消滅了許多負隅頑抗的世界。

可是今天終究是栽在了更狠的人手裏，而洛一方也沒有理由讓這個作惡多端的惡靈繼續活下去的必要，於是艾瑞丁化作最為原始的塵埃，跌落在了地上。

“這就……結束了？”

希里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一邊的阿瓦拉克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但隨即他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不……還遠遠沒有！”

呼嘯的寒風再次颳起，比狂獵帶來的更加凜冽和狂暴，就連石質的城牆也在一瞬間被凍結然後化作了齏粉，阿瓦拉克驚恐地想要施展法術逃離，卻發現那些吞噬一切的寒風在吹過洛一方站立的地界時，變得和和煦的春風一般。

“我不會幹擾你，因為這是宇宙的命運，但你得收束你的力量，不能影響其它的宇宙。”

狂風在洛一方的話語下，似乎是受到了刺激，颳得更加猛烈，在其它獵魔人和女巫們的眼中，連空間都被冰霜覆蓋，產生了裂痕。

洛一方毫無慌亂地說，“你可以選擇繼續這樣鬧下去，那樣子我會為了其它宇宙的安全，把你和這個宇宙一起終結。”

白霜代表的是宇宙的終結之力沒錯，但也只是局限在宇宙本身中的力量，只要連同載體一起毀滅，它就會像失去宿主的病毒一樣，同樣走向消亡。

作為宇宙的一種終極現象，白霜其實早就脫離的“自然”的概念，或許應該將它稱作巫師世界真正的神祇才對。

高高在上的神，掌管終結之力的終極存在，怎麼可能因為三言兩語就放棄？

洛一方不再多說話，他簡單地微笑了一下，寒風中的霜雪驀地驟停，“你在侵蝕時間和空間，但我可以將它們徹底湮滅。”

說出這句話的同時，漫天的霜雪像是被按了倒帶鍵的電影膠片，唰地一下坍縮成了一顆籃球大小的冰霜之球。

冰霜之球顯得十分焦躁，不斷地跳動着，想要重新爆發出之前的可怖景象，但無論如何掙扎，洛一方給它設置的牢籠堅不可摧。

“你還要幾分鐘的考慮時間，失去憑依的你很快會消散，不要以為這只是恐嚇。”

這當然不是白霜的全部力量，這只是它龐大集團的一小部分，但是洛一方作出的警告就是，你要是不選擇讓步，我就將整個宇宙毀滅，化作你的囚籠和墳墓。

又經過數次猛烈地跳動，冰霜之球發現自己對於洛一方的力量毫無辦法之後，徹底歸於平靜，這也暗示了洛一方想要的東西。

“很好，或許接下來我們可以談談了，”洛一方說道，“你知道如何分離這個宇宙么？”

冰霜之球猶豫了一下，然後變成了兩個黏着在一起的球體，然後它分成了兩個。

洛一方臉一黑，“撕開兩個宇宙？你以為宇宙和口香糖一樣？”

似乎感覺到了洛一方語氣中的不善，它立刻合成了一個球體，然後變出了一個箭頭，指向了自己。

“你說，你可以分開兩個宇宙？”

箭頭的符號變成了一個勾。

“很好，如何去做？”

球體表面出現了一個手印，似乎是想要洛一方按上去，洛一方也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把手放了上去，接收到了白霜傳遞的信息。

他皺起了眉頭，“這樣不會將白霜傳染給幻想鄉么？”

但當他看到更多的時候，卻發現了一件事——幻想鄉被更為高級的力量侵蝕，白霜無法侵入，只能短時間地在其中停留，利用其短暫的支撐，就可以分開兩個世界。

“更高級的力量？”洛一方喃喃道，那是什麼力量？他在幻想鄉獃著的時候，可沒有察覺到任何的異常。

但無論如何，還是要先解決掉巫師世界的問題，不然就算沒有白霜的侵蝕，如果巫師世界因為不穩定而毀滅的話，幻想鄉也會受到影響。

“你先去等我，我處理好這邊的事情就來，”為了讓白霜心甘情願地幫忙，洛一方補充了一句，“這也是為了你自己好，不然你也不想自己的世界被你說的那種更高級的力量侵蝕吧。”

白霜一聽，連忙變成了一個大叉，讓洛一方既是感到好笑的同時又感到十分的擔憂。

“這傢伙看上去架子不小，其實是個秒慫的膽小鬼，我只是威脅了一下，它就立刻妥協了，現在遇到另外一種強大的力量時，又這樣……但這確實說明幻想鄉隱藏着更為巨大的危機。”

放走了白霜之後，洛一方回首望了眼除了阿瓦拉克外，沒太搞明白事情原委的眾人。

他對着希里說道，“麻煩已經解決了，為什麼你還是那副表情？”

“剛才那是什麼？”希里對自己看見的事情有點不能理解。

阿瓦拉克拍了拍希里的肩膀，示意不要問太多，轉而接過話茬，“如果你有事情要找希里幫忙的話，我相信她會樂意效勞。”

洛一方看了眼桐子她們，思索了一下，“等你幫她熟悉了自己的能力再說吧，暫時還不需要希里幫忙，桐子，你過來一下。”

“誒？我？”桐子指了指自己，疑惑地走到了洛一方的跟前。

“按照合同規定，你得補償近百年的工期，再加上那筆魔人化的賬單，這個數字可能要逼近一千了。”洛一方面無表情地說。

“什麼？！那可是你強塞給我的，況且我怎麼可能活到一千歲？”桐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當場就跳腳了。

“光是魔人化帶給你的壽命就不止一千歲，我需要你再幫我一個忙，作為報酬，我會給予一些其他你需要的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