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163. 世界的本質是復讀機
祁夢團隊幾乎是前腳才出門，方正就出去打聽這事的來龍去脈。
霍克也體會到久違的坐立不安之感——上次這樣時還是《皇戒》首映的那天。
其實像祁夢這樣從天而降截胡資源，打亂藝人規劃的極端事件霍克和方正也曾經設想過，但兩人預測的時間是在明年之後。
誰也沒想到，祁夢去年一部電影被觀眾罵慘后瞬間重整旗鼓又殺回來了，抗壓能力超出了想像。
方正這一去就是五個小時，回來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
“吃了嗎？點了外賣還但得放微波爐熱一下。”霍克一邊說著一邊往廚房走去。
方正平復了氣息，然後不急不慢的和霍克說：“她們找了趙總，得到了口頭承諾，最近會連續開幾次會討論這件事。”
像拍攝電影這樣的大投資趙總一個人不能拍板決定，必須要和黃總以及其他董事會成員討論，但祁夢能夠說動一座大山已經成功了一半。
作為世紀娛樂的員工，方正現在處於一個微妙的位置。一方面他是霍克的經紀人，江湖地位與收入多少都與霍克密切相關；另一反面霍克是世紀娛樂的藝人，在某些程度上必須服從公司的決定。
所以方正才會糾結一段時候后才問霍克：“你是怎麼想的？”
霍克這幾個小時也不是干坐着沒幹事，這事在腦海里已經轉了無數個圈，得出的結論有些複雜。
他客串《玉簫公子》這行為便意味着出演世紀娛樂該系列電影主角的的事已經成為了一個公開的秘密，上至股東高層下至基層員工都心照不宣。
但這是吧，到底是沒有白紙黑字的寫在合同上，誰也沒說是不是讓他當下一部還是下下部電影的男主，也沒人說這電影是大男主還是大女主視角。
如果說今天來找霍克的是秦天瑜的話，論影視圈的地位在她的電影裏當綠葉男主倒不是特別大的問題，咖位、資歷上都很正常。頂多事後霍克自嘲一聲自以為是，還沒演過商業片大男主電影的自己在客串了《玉簫公子》后就飄了，想得太多。
可偏偏來的是祁夢，這就鬱悶了。
做祁夢主演的大女主影視劇男主這事吧，說光榮也光榮，能被夢姐看上可是件好事；但說憋屈也憋屈——君不見堂堂世紀娛樂一個胡一山的《刀客》上映版活生生就是個祁夢黑化復仇記。
這中間的彎彎繞繞被霍克按下不表，他反而問了個前置問題。
“公司對《玉簫公子》的票房預期是多少？”霍克覺得想那麼多明年的事還不如問問這來的實在，萬一喬然演的玉簫公子連一億票房都沒到的話用腳想都知道世紀娛樂會擱置後續系列了。
“三億。”方正很快給出了數字，“不過可能會根據年底的試映會媒體反饋予以調整。”
啥？
這數字可比去年的《刀客》高出不少啊，霍克記得兩億投資的《刀客》在院線這塊可是虧了不少錢，後期靠賣光碟周邊才面前補了支出。
玉簫公子投資就花了一個億，票房少於三億的話那是真沒多少錢賺的。
反正霍克對於這預期是很不看好的，《皇戒》當時那麼火爆也才3.34億票房，就算是這兩年通貨膨脹創下了華夏歷史新高，三億的電影也不是大白菜。
難道公司是被口碑爆表的導演剪輯版《刀客》沖昏了頭，對張顯祖的電影給予了無窮厚望？大概只有這個原因能解釋的通。
沉思片刻后霍克把手抵在下巴上說：“盡量幫我爭取，如果這已經是最終結果的話幫我爭取足夠的戲份，誰也不願當鑲邊主角。”
“好。”方正鄭重地點了頭后笑了笑說，“我還以為你會直接拒絕。”
“我也沒有比這個更好的劇本。”霍克坦然的回答，“一步一個腳印慢慢走或許能更穩些。”
說是真么說，其實霍克心裏真正考慮的是形勢比人強的道理，以他現在的咖位和資本去和祁夢對着干無非就是以卵擊石。
在祁夢經紀人搬出“華夏首部以女性俠客為主視覺電影”這個論點時霍克便知曉這事不能硬抗，作為穿越者的他可是十分清楚這句話背後隱含的力量。
他十分確信，只要拒絕了這部電影的邀請，過不了幾天媒體上就會出現如下的新聞。
【當紅小鮮肉因不滿咖位拒絕華夏首部......視覺為主電影的主角】
【實錘！某H開頭二字流量用行動證明他對......的不尊重】
【擊碎營造的人設泡沫，還原霍克赤果果的歧視......的真相】
霍克相信以祁夢的地位不屑於做這種亂扣帽子的事，可祁夢後面的團隊、某些有心人士以及吃瓜看戲的媒體群眾那就不好說了。
“我會再約黃總來細談，別擔心。”方正看霍克在沉思，也就只留下了這句話，不再打擾。
......
仙劍到底還是穩住了2000萬收視的爆劇門檻，於是在八月中下旬接近收官之際，劇組舉辦了慶功宴。
不同於網絡上對於霍克熱度討論的沸沸揚揚，這場慶功宴媒體的焦點全部都集中在楊姍姍與鄭書藝的爭奇鬥豔上——自仙劍去年殺青以後，這是二人首次同框，自然爆點十足。
雖然兩人之前在媒體前做出了一對好姐妹的形態，可現在劇很快播完了，估計也演不動了。
於是乎在人物入場時，霍克左右兩邊各一位麗人，主持人的介紹語也是“讓我們歡迎仙劍的主演們”，生怕在報幾個人名字先後這種事情上出現爭議。
主持人全程不主動問兩位女主角，都把問題拋給了霍克。
“那麼霍克在拍攝過程中感情戲上怎麼克服尷尬的問題呢？”
霍克：“因為大家都比較熟，所以基本上沒什麼困難的，我——”
“對，之前我們就在電影裏有過合作。”鄭書藝迅速接過霍克的話，成為仙劍劇組第二個發言的人，“拍完電影拍仙劍，然後又一起拍電影，都非常熟了。”
楊姍姍欣慰地笑着，舉着話筒就是不說話。
主持人實在怕出問題，不得已開口叫出了第二個人名道：“那姍姍呢？”
“啊，我們是同事嘛，在公司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然後她轉頭看了看霍克。
有一瞬間霍克覺得自己就是個工具。
主持人如打戰般戰戰兢兢結束了三人的採訪，然後換到配角組上場。
乘着楊姍姍去洗手間的時候，鄭書藝低聲的問霍克說：“聽說你們公司要拍一部大女主武俠電影？”
霍克看了眼她沒有回話。
鄭書藝解釋道：“我也是看這周新聞上傳的沸沸揚揚才問的。”
得咧，這下估計全世界都知道了。
“我也不知道，就當八卦唄。”霍克淡定的說。
“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鄭書藝瞬間換上了普通聊天末世，“那些八卦還寫得有模有樣，說什麼華盛兄弟最近也準備投資系列電影，這些新聞編導真當錢是大風刮來的嗎想拍電影就拍。”
這倒有點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