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元和帝山陵欲崩
無涯調笑的話語令天養緊張的心緒消失了不少,他雙手緊握朝着無涯彎腰下跪,聲音琅脆有力:“師父,不孝徒兒給您請罪了。”
“哦……何罪之有啊!”
瞧着他這有眼有板的模樣,無涯很想不厚道地笑出聲來,可還是一個勁控制着自己,聲音諄諄善誘。
“徒兒這幾年,沒能在師父身邊……而且還荒廢了學業……”
“這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無涯當初願意收他為徒確實是看上了他的天賦,所以就算謝晚秋心有不願他也權當沒有看到什麼。
畢竟一個好徒弟,那完全是大海撈針。
“我此次應當會在這裏住一段時間,你將行李搬到這裏吧!”
“諾。”
瞧着他這般聽話,無涯不禁抿唇一笑:“你在這裏住了一段時間了,可是見過此間主人在哪裏?”
“這……我不太清楚……”
他當初去的時候被繞來繞去,只知道自己醒過來的時候唯獨看到了一個背影,那個人好似和施琅叔叔一般,不會說話。
“……”
無涯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得到這麼棒槌的一個回答,他有些不解地道:“你在這裏住了這麼長的時間,你難道一次都沒有見過?”
“見過。”
“他和你長得一樣嗎?”無涯趁熱打鐵想要弄清楚狀況,據自家那不着調的師弟說,天養和謝青焌長得異常相似。
——而如今的元和帝,和謝青焌也有些關係。
“他為何要和我長得一樣?”無涯的問話讓天養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所以脫口而出的便是自己心裏面的疑問。
“……”
無言以對的無涯已經不想和他繼續談論下去了,雖然心裏面好奇心急劇膨脹,可有些事情也不是他現在能碰觸的。
若是那謝青焌是真的便也罷了,可真的為何不見自己的兒子呢?若是那謝青焌是假的,自己怕是要將他骨頭抽下來。
——他最討厭被欺騙了。
“師父,你還沒有說我為何要和他長得一樣。”
瞧着他閉上眼睛沒有再言語的意思,天養不禁撒起了嬌,總覺得哪裏和自己想像的不一樣。,師父這話中有話
“外甥肖舅,這並不是什麼秘密。”
其實他很想說那是你親老子,能不一樣嗎?只是他出發的時候謝晚秋曾經和自己強調過,天養現如今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他不知道謝家幾個人想要搞什麼把戲,只要不是針對自家師弟,他當也不會放在心上。所謂生死,他壓根沒有放在心上。
“哦……”
因為有無涯的診斷,所以謝青焌的恢復可以說相當的快,一個月的時間他覺得自己嗜睡的時間也少了一些。
這期間,無涯也試圖和謝青焌溝通見面的事情,可人家愣是一個影子都沒有。最後無奈,他只得暫時停歇了那心思。
“師父,為什麼施叔叔這兩日病情沒有緩解?”
“我是大夫又不是神仙?”
“哦……原來神醫是你自封的哦!”
“……你這小崽子,你是不是想氣死我才好啊!”
“沒有……絕對沒有……我對師父您的敬仰之情宛若滔滔江水……”他越說越來勁,而無涯則選擇性地忘記,不願意去聽他這馬屁。
對於自己馬屁拍在馬蹄山的事情,憑藉著他那點腦袋是看不出來。只是縱使看不出來,那表情也有了輕微的變化。
小傢伙一邊坐在小凳子上,一邊踩着葯刀識別草藥。剛開始的時候,一心二用的時候還時不時和無涯調侃兩句,那小日子當也過得不錯,可隨着時間遷移,他的話越來越少。
可以說無涯的到來,讓謝晚秋離去的悲傷沖淡了不少,只是也並不是這麼有效,比如他這會兒便又開始多愁善感了起來。
“你……怎麼了?”
睜開眼睛的無涯也感覺到他情緒有些不對勁,剛才還熱鬧的緊,可自己不過是閉眼的功夫他居然這般多愁善感了起來。
——自己到底是做了多大的錯事?
“我……我想娘親了。”
她自從記事起,很少這麼長時間沒有見過她,所以每每想起這眼淚總是止也止不住,而無涯也只得無奈。
他這大夫又不能包治百病,特別是這思親之痛。
“你別傷心了,等這場戰爭結束,你們會見面的。”
現如今大贏朝和幕家軍的情況越來越危險了,幕晟宣憑藉著項城這個最有利的地理位置,對不少的地方進行了威懾,大贏的軍隊可以說是節節敗退,甚至聽聞元和帝也已經開始卧床不起。
——可以說,現如今大贏人心惶惶。
他們所處的這裏距離京城比較近,可以說遠離戰爭中心,可就算如此一天還是有不少人關心外面的事情。
“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他嘟囔了一句,在他的意識當中還不太懂戰爭,只是聽說戰爭會餓肚子。他受過吃不飽的苦,所以知道這裏面的無奈。
“快了。”
大贏的局勢,只要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已經大勢所趨,就算元和帝有三頭六臂也已經無力回天,可以說他們的軍隊已經被打散了。
當然,最重要的還不是這點,而是……而是傳聞元和帝出事了。
此時,大贏軍營元和帝住處。
“七皇叔。”
瞧着他一口黑血吐出來,一旁的喬言銘臉上微微一愣,忙忙喚了他一句。而這個時候元和帝才慢慢睜開了眼皮,瞧着那微弱的亮光,他覺得自己頭上閃着金星。
約莫十幾個呼吸,他眼睛好似有了好轉睜了開來。
“天黑了嗎?”
“……白天。”
“哦……看來我的情況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自從敗走項城之後他便發現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差,原本以為是因為心情影響了身體,可誰想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人下了毒。
——藥石難醫講的就是他這般。
“七皇叔,聽說無涯醫術超全,我們可以換……”
“幕晟宣不會換的,只要我死了很多事情百年定了。”
他痴痴一笑,那英俊的容顏縱使蒼白卻也不失其韻味,一雙眼眸只是默默地盯着帳篷的屋頂,聲音縹緲:“我知道,極有可能是金七戾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