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是緣是孽終相見
無涯雖然嘴上比較不饒人,甚至說出來的話能氣死一個人來,可也是一有個性的人,那就是不喜歡拖泥帶水。
吊了謝晚秋兩天察覺無趣便帶着幾個人往謝青焌所在而去,而謝晚秋左等右等都沒有等來幕晟宣,反而只有幕戌來看過她幾次。
只是相比較無涯地嘲諷,幕戌則耿直了很多,那就是不願意和她說話,甚至那眼眸裏面充滿了控訴。
難道,她當初丟下幕晟宣獨自離開做錯了嗎?
她一直刻意去避開這樣的問題,畢竟她還要繼續生活下去,而陷入這迷茫陣之後她都覺得她不是自己了。
“夫人,您……”
紫言這些天半步不離地跟着,唯恐又在自己手中逃脫,而瞧着她那小心翼翼的模樣些謝晚秋心下無奈。
——如今,她還能去哪裏呢?
這所謂的輪迴怪圈,不是她一個人的力量能撕裂的。
“紫言,你說我是不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
“……夫人,您為何會這般想?”
“就是有感而發罷了。”
瞧着她一臉如臨大敵的模樣,謝晚秋當也沒有繼續問她自己的品行如何,而是自己賴在貴妃椅上輕輕合上眼瞼。
“夫人,紅菱您要見一見嗎?”
“額……她在項城?”
謝晚秋有些微微詫異,當初承乾帝出事之後她便成了五泉之水,故而她才將其打發走為自己佈局,不想她那裏自己也沒有用得着。
——原以為她應當早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可誰曾想居然會在這裏。
“是,被世子關在地牢裏面了,不過想要見怕是也需要一些周折。”原本她不應該多話,可紅菱被關在地牢裏面已經日久,若是不早一點搭救怕是要毀掉了。
當初世子爺直接將人丟到牢裏面便作罷,至於後續的事情像是沒有了記憶一般,她人微言輕又不能去觸碰逆鱗。
可她與紅菱一起共事,終還是有着情分,所以力所能及的情況下愛幫襯一把也無可厚非,就算世子爺不喜也不過是遭白眼罷了。
畢竟,當初若不是她多話紅菱也不會遭了罪。
“為何要關她?”
“當初您失蹤沒有一點線索……”
紫言將當年的事情一一解釋清楚,而謝晚秋則一愣一愣又一愣,她沒有想到幕晟宣為了尋到自己居然付出了這般大的代價。
——差不多就要整個大贏國土全覆蓋了。
她現在都止不住懷疑,這三年若不是去了北疆,怕是那所謂的行蹤早就暴露了,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那大公子和大姑娘呢?”
按照她近來的了解,五兩已經入了幕家的族譜,而且有了自己的名字,叫作幕錦鏗,可以說取名字的老國公是在其中寄託了很多感情。
然而,每每想到自己險些成為皇室和幕家爭取的犧牲品,她對幕家的人便一點都喜歡不起來,這骨子裏面都和自己眼中不和。
“最近她二人一直跟在世子爺左右。”
紫言頗為怪異地扯了扯唇角,因為不管是大公子皇室大姑娘壓根都不知道夫人已經回來了,據說前兩天大公子還在鬧騰着要找自己親身母親去呢!
“哼……他當是一個有心的。”
謝晚秋不緊不慢、不咸不淡地冷哼了一聲,然後自然而然地合上了眼睛,紫言一旁看的無奈只得輕着腳步退下。
她退出去大概有十幾步之遙,將那裏門合上,這個時候院落門口杵着的幕戌正朝自己揮手,她有些不解地靠近,卻發現世子爺一張黑臉冷在那裏,像是要吃了人似的。
“奴婢給世子爺問安。”
瞧着眼前極具危險性的男子,紫言忙忙問安,對於這個掌握自己生殺大權的人,她有些懼怕和信服。
而幕晟宣點了點頭直奔主題:“她這兩天可還厭食?”
也不知道謝青焌是如何照顧她的,沒有想到胃口和貓兒一般。這麼下去,她身子怕是一天不必一天瘦了。
“這兩天微微有些好轉,只是人比較嗜睡。”
她這次見到夫人也算看到了一個亮點,那就是特別貪睡,若不是知情的人怕是以為她又一次有喜了。
“哦……還有沒有別的?”
“沒有。”
紫言回答的賊順溜,而她這話剛出去便感覺到一旁幕戌那像是要將自己戳開窟窿似得眼眸,不禁縮了縮自己的脖子。
“她……她有沒有問起我?”幕晟宣問這話的時候神態有些彆扭,而一旁的幕戌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無語地朝着天空望了一眼,額……今天天氣很晴朗。
“……”
紫言瞬間覺得無言以對,合著繞了這麼一大圈為的就是這麼一句話?難道不能直接入題嗎?為何要絮絮叨叨一大段,簡直就是浪費生命啊!
當然這吐槽,她自是不敢讓幕晟宣知道,否則她那小身板怕是真的會被整出毛病來。
“很難回答嗎?”
“夫人打聽大公子和大姑娘的事情了。”
“呵……她還知道自己有一雙兒女啊!”
那聲音頗為尖銳,也不知道是委屈還是控訴,一旁的紫言和幕戌二人默默祈禱自己不斷縮小,祈禱自己在原地消失。
畢竟世子爺,這怨婦一般的口吻是幹什麼?
就算是坐到輪椅上他還是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可剛才他這是什麼表情?加上那微微有些辣眼睛的神態,二人都擔心主子醒悟過來會將他們直接來一個殺人滅口。
然而他們兩個毛毛兵終究是想多了,幕晟宣壓根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考量他們二人的想法,憋着一口氣動了動自己身下的輪椅,準備雄赳赳氣昂昂地走進去。
幕戌看的分明,忙忙給他鞍前馬後,直至將人送進裏屋才和紫言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從對方的眼神裏面瞧出了一絲慶幸在其中。
謝晚秋聽得響動以為是紫言,故而也沒有睜開眼睛,可當她聽到那木質的輪椅聲時,整個人都感覺不對勁了,像是被人點了定身術似的。
瞧着她瞬間變得有些僵硬的身體,幕晟宣‘嗤’了一聲,那一個字裏面含着說不出的嘲諷,而謝晚秋無法辯解,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無法去解釋。
再一次相遇,她便預感到了這樣的畫面。
——要知道,他從來不是一個大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