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今日隨風去，明日耀仙州
夜已深，繁星點點，照亮整個冰原。
葉空玄與葉青瑤坐着篝火前，篝火中傳來噼里啪啦的爆響。微風輕拂，吹拂着葉青瑤的秀髮輕輕飄起，葉青瑤睫毛微顫，一種孤寂之情從心底油然而生。
“要走了嗎？”葉青瑤看着旁邊早已收拾好行囊的葉空玄，腦海中粉紅色的星辰閃爍着刺眼的光芒，凄涼之感傳遍天地。滴答滴答，葉空玄一臉錯愕地望着天空：滴滴雨點從空中墜落，滴落在地上，消失不見。
“原來是你......”葉空玄抹去臉上的水珠，怔怔的看着葉青瑤：葉空玄怎麼也沒有想到，心中最荒誕的想法竟然變成了事實，竟然是葉青瑤悟道，難道是當年的自己做錯了嗎？想到自己當年的所作所為，不禁胸口一痛。
“我走了。”葉空玄感覺呼吸不暢，看着葉青瑤落寞的身影，內心無比迷茫，腦海中的一道淡藍色的身影與面前的身影重合：“沐汐......”葉空玄閉上了雙眼，兩行清淚從臉頰留下，久久不語。
“族長爺爺，你哭什麼？”葉青瑤疑聲問道，葉青瑤看着流淚不止的葉空玄，內心也是一陣無語：我都沒哭，你都這麼大年紀了，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羞不羞？想到此處從懷中拿出手帕，仔細擦拭葉空玄臉上的淚水，輕輕說道：“別哭了，別哭了，乖。”
葉空玄不禁啞然失笑：自己堂堂大荒劍神，竟然在葉青瑤面前流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還讓她柔聲安慰。唉，我這張老臉也算是丟盡了。看見旁邊偷笑的四位老者，葉空玄瞬間感到無地自容。
長痛不如短痛，葉空玄當機立斷，推開葉青瑤的手，向遠處走去。
“族長爺爺，這麼快你就要走啦。”葉青瑤看見葉空玄馬上就要融入黑暗，不由焦急的說道。
“走了走了，冰靈族的小娃子們還要等我回去呢。”葉空玄擺了擺手，頭也不回的說道。
“那...我以後去你那裏玩啊。”葉青瑤眼眶微紅，哽咽的說道。
“以後...還有以後嗎？”葉空玄揪心的疼，明明只要一轉身，放下仇恨，就能安詳地度過餘生。可是，可是，他能這麼做嗎？
答案是肯定的：他不能這樣。因為他有未完成的使命，有沉重的負擔，這些都需要自己來解決。
曲凌霄的回答讓他感動，他知道，只要他想他們求助，他們即使上刀山下火海也無怨無悔。但他不能這樣做，他不能把自己的四位好友拖下水，縹緲仙宮的仇只能自己來報。
他們只需要陪着葉青瑤，照看好她就可以了。雖然葉青瑤體質有點特殊，但只要葉青瑤沒有修為，一切的一切都在曲凌霄的控制範圍之內。
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
他需要馬上離開冰原，在他斬斷綠衣男子的頭顱，破滅了元神之後，他隱約間覺得留給他的時間可能不多了，縹緲仙宮應該是察覺到自己的存在了。自己需要逃離冰原，將危險帶到冰原之外。
“還好他們還不認識葉青瑤。”葉空玄感到一絲心安，只要不波及到她與四位兄弟，他這一生也不留什麼遺憾了。
如果洛沐汐在就好了。葉空玄想着那個淡藍色身影，嘆了一口氣：”真像啊......“
葉青瑤久久不語，看着遠方，心中不禁一陣酸楚：”道虛走了，族長爺爺也走了，只剩下我了。“
葉青瑤心情沉重，看着像往常一樣的四位爺爺，幽幽說道：“四位爺爺，你能把我的身世告訴我么？”
四位老者，對望了一眼，暗自商量。
“怎麼辦，老二。”朱雀老者悄聲問道。
“我怎麼知道，要不...我告訴她真相？”白虎老者遲疑道。
“不可以，她還小。”曲凌霄連忙否定道。
“看她這個樣子，今天若不告訴她真相她一定會問下去，要不半真半假？”白虎老者撓了撓頭，說道。
“半真半假容易被識破，七分真三分假吧。“玄武老者沉聲說道。
“楚長生，你來說。”曲凌霄指着朱雀老者，淡淡的說道。
“為什麼是我？”楚長生似乎沒有反應過來，尖叫道。
葉青瑤皺了皺眉，看着朱雀老者，疑惑地說道：“三爺爺，你怎麼了？”
“沒事，沒事。”楚長生慌張的擺了擺手，看着滿臉笑意的曲凌霄，傳音道：“為什麼是我？大哥，你可不能坑我啊。”
“就憑我是大哥！你如果今天不想被收拾就快點編然後講。”曲凌霄擼起袖子，凶神惡煞地說道。
“好好好，你是大哥。”楚長生耷拉個腦袋，垂頭喪氣地說道。
楚長生整理一下思路，看着葉青瑤，和顏悅色地說道：“瑤瑤啊，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楚長生組織組織語言：“其實你在此處是因為你的體質。”
“體質？”葉青瑤一陣疑惑，問道：“我的體質比較特殊？”
“是的。”楚長生點了點頭，道：“你的體質舉世也找不到另一個，因為一片天地間只能存在一個。”
“那我是不是很厲害？怪不得我能操控四象陣。”葉青瑤右手握拳，興奮地說道。
“算是吧。”楚長生看着葉青瑤異常興奮，不忍打消葉青瑤的積極性，苦笑道。
“我就覺得我不一般嘛。”葉青瑤眉開眼笑道。
“......”
楚長生也不知道說什麼是好，無奈之餘只好將葉青瑤送進了屋。
“睡吧睡吧。”楚長生看着葉青瑤，淡淡的說道。
“晚安。”葉青瑤俏皮一笑，甜甜地說道。
“老大，我幹得漂亮吧。”楚長生走了出來，來到曲凌霄身旁，拍了拍曲凌霄的肩膀，嘿嘿一笑道。
“好什麼好，我讓你告訴葉青瑤她的身世，而不是體質啊。”曲凌霄強壓住心中的怒火，寒聲道。
“啊？是嗎？”楚長生呆住了，看着曲凌霄陰沉如水的臉，顫聲道：“我不是故意的啊......”
“你知道你是怎麼死的嗎？楚長生！”曲凌霄看着楚長生，一字一頓的說道。
“帥死的？”楚長生摸了摸下巴，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你是被你自己蠢死的的啊！”曲凌霄怒火中燒，劈頭蓋臉地說道。
葉青瑤坐在床上，隱隱約約間聽到了三爺爺的慘叫，不禁為他默哀了幾秒鐘。葉青瑤將令牌從腰間取下，放在掌心。一股溫暖的感覺從掌心傳來，弄得葉青瑤掌心有些發癢。
“我也該離開了。”葉青瑤嘆了一口氣，看着四周熟悉的擺設，淡淡憂愁瀰漫心頭。葉青瑤從衣櫃裏拿出幾件要換洗的衣服，一些值錢的首飾，收拾好后，葉青瑤舉起令牌，“傳送”兩字彷彿怎麼也說不出口。
“還是捨不得嗎？”葉青瑤看着周圍的一切，心中不舍萬分。想着還沒有和四位爺爺道別，他們若是知道我離開此處一定會着急吧。
“不過，這件事不能與四老說，如果說了，他們一定不會同意的。”葉青瑤在心中悄悄地對四位爺爺說了一聲“對不起”手中令牌高舉，暗念：傳送。
一道白光從令牌表面出現，將葉青瑤包裹，直衝天際。
“你們快看，那是什麼？”鼻青臉腫的楚長生指的曲凌霄的後面，急聲說道。
“老三，你就是說破了天我也不會回頭的。”曲凌霄冷冷一笑，揮拳便要向楚長生打去。
“老大，我真沒說謊，你後面真的有東西啊。”楚長生帶着哭腔說道。
“是青瑤，是青瑤，青瑤跑了！”白虎老者突然發現了什麼，大聲喊道。
“慌什麼，她逃不了，你以為我們這四象大陣和周天星斗大陣是擺設的不成？這可能就是葉青瑤在哪撿的傳送法器，不可能跑掉的。”曲凌霄轉過身去，看見了白光毫無阻礙的通過了四象結界，向著周天星斗大陣衝去。讓他目瞪口呆的一幕發生了：漫天星光破碎，周天星斗大陣如土雞瓦狗般被捅破了個大洞。
“沒事，沒事，還有冰原禁制，她逃不掉的。”曲凌霄感覺心臟一陣抽搐，自我安慰道。
讓他最不希望看到的一幕終究還是發生了：冰原一陣動蕩，白光黯淡了幾分，但最終還是衝破了禁制，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曲凌霄沉默了片刻，看着默默無言的其他三位老者，問道：“怎麼辦？葉青瑤走了。”
“要不就隨她去吧？”楚長生膽戰心驚的問道。
曲凌霄掃了楚長生一眼，楚長生立馬乖乖閉嘴，不再說話。
“剛才空玄跟我們講了葉青瑤的體質，還有她悟道的事情，我倒覺得她走得好。”白虎老者笑着說道。
“好？何煜機，你倒是心大，他走了咱們怎麼跟空玄交代？”曲凌霄厲聲說道。
“其實我有個辦法。”玄武老者眼睛一亮，快速地說道。
“什麼辦法？”
“我們也出去不就得了？”玄武老者興奮的搓了搓手，道。
“......”
“老大，你怎麼不說話啊？”玄武老者疑惑道。
“你走吧，我不攔你。”曲凌霄擺了擺手，退後了兩步，淡然道。
“記得不讓青瑤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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