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死亡開端

“泉美，對不起了。”

宇智波·鼬的雙目中罕見的露出了一抹痛苦，低聲自語道。

然後，他揮起手中苦無，朝着泉美的腹部刺了下去。

在宇智波鼬收回的那把上面沾染了鮮血的苦無之後，他的雙目中浮現出了一抹冷酷和虛無。似乎在他出手殺死了自己的戀人宇智波·泉美之後，他也將自己一併地殺死了。

殺人者，人恆殺之。在宇智波鼬在動手向自己同族揮刀的同時，另一把心靈上的刀也狠狠的斬在了他的心靈上面。他每揮出一刀，他的心靈上面就會出現一道嚴重的刀痕，當他真正的將自己父母，族人，所有的宇智波都給埋葬掉之後，他的心靈也同樣的“死去”了。能夠支撐他行動的，只是他的最後一點執念罷了。

“泉美死了，父親死了，母親死了，還有族人也都死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只有那個我也有些看不透的男人——”

“宇智波·索倫了！”

宇智波·鼬想到宇索倫之後，心裏微微有些觸動。因為他知道，索倫其實是跟他一樣的“反戰派”，並不希望族人發動反叛。只是他雖然反對族人發動叛亂，但卻並沒有如同自己和止水一般，選擇站在火影的一方，先後拒絕了來自於三代目火影猿飛日斬，根部首領志村團藏的招攬，甚至因此而和根部發生了嚴重衝突，擊殺了數位來自於根的忍者，險些提前引爆了宇智波一族的叛亂。

不過，宇智波·鼬也並沒有太過擔心。因為他知道，索倫固然是一個天才，一個開創出一系列有關精神和陰遁的真正天才。但因為宇智波·索倫並沒有將全部的精力放在忍術上面，而是經常會去琢磨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的緣故，他的實力尚未達到“影”的層次，只是比旗木·卡卡西，邁克·凱強一些而已。哪怕他沒有開啟萬花筒寫輪眼，宇智波·索倫也不會是他的對手。更不要說，他已經擁有了萬花筒寫輪眼，並且擁有了“天照”，“月讀”，“須佐之男”這三個堪稱神技的S級禁術。

“索倫，對不起了！在我死後，我會向你賠罪的。”宇智波·鼬的心中，生出了這樣一個念頭。

……

“鼬，你來了啊！”

在宇智波·鼬推開房門的木門之後，便看到索倫正坐在一張椅子上，以一種無奈而又期待的目光看向他的方向。似乎，他已經等候很久了。

“是的，我來了！”

宇智波·鼬的臉上露出一抹凝重之色，低聲說道。

“是啊，你來了。可是，你不該來的！你將屠刀斬向宇智波一族，其實並沒有什麼。但是你把屠刀揮向了族裏的婦女和小孩，卻是過了。那怕是兩個國家的戰爭，也不會做到這般斬盡殺絕的。”索倫臉上露出一抹怒色，嘆息道。

“這個，很抱歉。這件事情，不是我所能控制的。”宇智波·鼬的臉上露出一抹痛苦之色，低聲說道。

宇智波·鼬固然是這次“宇智波滅族之夜”的操刀人，但他僅僅是一把刀而已。揮刀的目標，做到何種程度，根本不是他所能操控的。哪怕他想要手下留情，也會有“好意”的同伴去幫他進行補刀的。

“哎，原來是這樣啊！那麼，我也沒什麼話說了。宇智波一族被滅掉也就被滅掉吧。從另一個角度來講這也好事。鼬，應該抱歉的那個人其實是我才對。因為，我已經把佐助殺掉了。”宇智波·索倫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卻從口中吐出了一句殘忍到了極點的話。

“你，你說什麼！”宇智波·鼬如遭雷擊，恐懼的說道。

“我說，我把你的弟弟殺死了。既然你想要讓宇智波滅族，那我就讓宇智波滅族。我不認為，你的弟弟有資格活下去，你的父親有資格將他的後裔傳承下去。”宇智波·索倫用一種近乎判決一般的口吻說道。

“佐助，佐助死了！我不信！”

宇智波·鼬聽到之後消息之後，頓時感到自己渾身上下的毛髮都炸開了一般，心中充滿了恐懼和憤怒，大聲喊道。

儘管宇智波·鼬揮起了屠刀斬向了自己的父親，母親，以及所有的同族，但這並不意味着他乃是一個冷血到了極點的人。相反的是，宇智波·鼬是一個真正地理會了宇智波一族的“愛”的真諦的男人。從某個意義上講，他的弟弟宇智波佐助，幾乎是能夠維繫着他作為“人”和“非人”之間的區別的最後一根線。

現在，這根線卻斷了，斷在了眼前這個人的手上。

宇智波·鼬眼中的那個呈現三勾玉形狀的寫輪眼，開始不斷地飛旋起來，變成了大風車形狀的萬花筒血輪眼。使得宇智波·鼬身上的那種不詳和災厄的氣息，又濃厚了數倍。

“萬花筒寫輪眼嗎？真是了不起的成就啊！不過，這種眼睛，我也有啊！”

索倫的臉上，浮現出了一股莫名的神采，使得他的那雙眼睛先是由一對黑眸變成了三勾玉的形狀。緊接着，他雙眼中的三勾玉有很快的搭接在了一起，讓他的左右雙目變成了兩個頭部和尾部大的方向相反的陰陽魚的形狀。

宇智波·鼬原本充滿冷漠和憎恨的臉上，露出一抹驚訝之色，說道：“索倫，你什麼時候領悟的萬花寫輪眼？”

索倫的臉上露出一抹悵然之色，說道：“什麼時候？大約是七年前，九尾暴亂的時候了。正是在那一天裏，我來到了這個世界，並且擁有了這雙神奇到了極點的眼睛！”

七年前？九尾暴亂？

宇智波·鼬聽到這句話之後，心裏便明白了。因為他知道，宇智波·索倫的戀人就是在那一天死掉的。根據傳聞，宇智波·索倫本有前往他女友的住處的想法，但是因為村子的命令，所有的宇智波族人都只能乖乖地呆在駐地裏面，而不能戰鬥進行戰鬥的緣故，他只能在九尾暴亂髮生之後，焦急地前往女友的住處，但卻只找到了他的女友的屍體。

在傳聞中，索倫因此而昏死了過去，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在他醒來之後，宇智波·索倫便心性大變，整個人變成了另外一個摸樣，幾乎就像換了一個人一般。

“原來是這樣啊，索倫！你也是一個了不起的傢伙。不過，萬花筒寫輪眼和萬花筒寫輪眼之間，也是存在差距的！”

在憤怒和驚詫之後，宇智波·鼬的臉色恢復了平靜，給人一種水波不驚的感覺。宛若無論任何事情，都無法干擾到這個男人一般。

“月讀！”

在這個男人從口中吐出這個以日本神話中掌管黑夜的神祗命名的幻術之後，宇智波·鼬的左眼的眼角處留下了一抹鮮血，向宇智波·索倫釋放了這個堪稱最強精神攻擊的幻術。

“月讀”，是寄居在宇智波·鼬左眼中的超級幻術，能夠將對手拖入鼬製造的幻術世界內。在月讀世界裏的一切東西，包括時間、空間、質量，全部由鼬來支配，外界的任何常識都沒有作用。只有宇智波·鼬願意的話，那麼無論月讀世界中度過了多久，一天也好，一個月也好，一年也好，在外界世界之中都只會度過短短的一瞬間。在這個幻術之下，不論敵人有着多麼強悍的肉體，或是多麼敏捷的速度，全都是沒有意義的。

在一個恍惚之後，索倫便發現自己處於一個奇異的空間之中，正被綁在一個漆黑的木樁之上。在他的前方，站着一排宇智波·鼬，每個人的手中都拿着一支苦無。

站在最前頭的那個宇智波·鼬將手中的苦無刺進索倫的身體裏面，讓宇智波·索倫頓時感覺自己的肉感到一種有若被一寸寸的被撕裂的巨大痛感，讓他臉部的肌肉都不由自主的抽動起來！

“在殺你之前，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看着面露痛苦之色的宇智波·索倫，鼬一邊加大手上的力量，一邊淡淡開口：“佐助，究竟怎麼樣了。以你的性格，應該不會因此而生出‘報復’的心裏才對，你究竟有着什麼樣的計劃？”

“呼！”

索倫的嘴巴里常常吐出了一口氣，好似要將身體上傳來的痛感發泄出去一般，方才在臉上露出了一抹因為痛苦而顯得有些扭曲的神色，開口道：

“不愧是月讀啊，可真是有夠痛的！這筆賬，我算是記下來。”

說到這裏，索倫猛地咳嗦了一下，猛地咳出一口鮮血，方才說道：

“至於我的計劃，其實很簡單。在我眼裏，既然宇智波一族已經註定滅亡，連我也難以幸免於難。那麼，該毀滅的東西，那就毀滅掉好了！只不過，死亡也並不代表結束，也許只是一個開端！”

索倫的那張本因為痛疼而顯得有些蒼白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一抹微笑，用一種蘊含著某種力量的聲音說道：

“忍法·黃泉比良坂！”

在索倫吐出這個名字之後，宇智波·鼬的心中頓時是警鈴大作，心中赫然生出了一股驚怖感。

按理說，宇智波·鼬的心中不應生出這樣的感覺的。畢竟，這個幻術空間乃是宇智波·鼬所創造的“世界”。在這個世界裏面，他簡直就是一個無所不能的“神靈”！

但是現在，他這個“神靈”也生出了一種恐懼感，好像自己即將失去這個被他所創造的世界一般。

剎那間，索倫左眼中的陰陽魚飛速的轉動起來，使得一股黃色的河流用索倫的眼前噴涌而出，朝着四面八方擴散而去，將這個被宇智波·鼬所創造出的月讀世界給完全淹沒掉了，讓整個介於虛幻與現實間的“月讀世界”變成了一片水澤之地，變成了傳說中的陰間之所——黃泉比良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