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土屬通用靈媒
教授的手抖了抖，他真想動手殺了他，可教授還是忍住了，這個人很暴躁蠻橫，可是很坦蕩，可恨的人是挑撥離間的愚夫和添油加醋的香草。
教授眯着眼睛看了愚夫和香草一眼，兩人都警惕地看着教授。教授這時更加冷靜了，這個時候不能殺人，如果自己動手了，說不準愚夫和香草會有什麼舉動。
教授笑了：“咱們兄弟好歹同生共死一場，這麼會兒就內訌了？讓人笑話。不過話說回來，給咱們提供消息的兄弟的那份，我總得替他帶回去吧，人家也是冒着很大風險的。”
本來已經閉着眼睛等死，天橫睜開眼睛看向教授，很認真地說：“教授！今天我服你，可我兄弟車夫受那麼重的傷，本來得的就不多，憑什麼再讓出來兩份。”
教授嗤地一笑：“車夫不是你兄弟吧，我聽愚夫說你和車夫沒認識多久。”
天橫：“是沒認識多久，可車夫是我拉進來的，我帶來的人受這麼重的傷，要是還被人欺負，以後別的朋友怎麼看我天橫？”
沒想到這個人還有點江湖義氣，教授皺眉道：“那好，車夫不說了，你天橫沒受傷吧，你們每人出兩份總可以吧。”
天橫：“行，今天必須給你這個面子。”
愚夫咳嗽一聲，沉聲說道：“教授，當初是說好分給報信的，可每人給兩個，他只報個信就拿七份材料，我們三個拼死拼活的也是每人才七份，這不行，我看我們每人出一份吧。”
每人一份，拿到手裏就是四份，還是吃虧了，教授打量了愚夫和香草一眼，想了想卻認了，他不想再節外生枝了，剛才和天橫的爭鬥已經差不多耗光了力量，而且教授到現在也沒見過愚夫的能力。
幾人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拿好了自己的東西，天橫最先扛着車夫離開，愚夫和香草也一聲不吭走了。
剩下受傷的土包子，教授認真地回想了剛才的分配，一份靈媒就算等同十份材料，不算給公主的，自己和土包子才拿到十四份材料，愚夫他們每人八分材料，最後還是吃虧了。
教授帶好東西扶起土包子背在背上，還沒走多遠，就聽身後土包子扯脖子喊：“放下，放下，兄弟你放老哥我下來。”
教授急忙把土包子放下來，土包子推開教授自己站住了，一拍自己胸脯，笑道：“哈！老哥我沒事，好了！”
教授這個氣啊，怒道：“我說你咋回事，你到底受傷重不重？”
“不重，不重。”
教授氣夠嗆，怒道：“你為什麼不早點醒過來，你知不知道，趁你昏過去，他們三個太欺負人了，三十七份材料他們每人八個，咱們哥倆只分一份土屬靈媒，提供消息的兄弟才分四份材料。”
土包子含糊不清地嘟囔了兩句，說道：“兄弟，他們是過分了點，你別生氣。”
教授：“那你不生氣？”
“我？”土包子有些愣神，似乎自言自語地說著：“我不生氣，我只生自己的氣。”
看着土包子，教授突然明白了，他問道：“你是不是早醒了？”
土包子低着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說道：“對不住了，兄弟，沒想到天橫這混蛋真敢動手，要是知道他真動手，我肯定攔住他，不過兄弟你可以，真能打敗他……”
這個老好人一樣的人在這道歉，而那兩個自私自利挑撥離間的混蛋理直氣壯地走了，這是怎麼回事？
教授無奈地看向土包子，他實在不理解這個人。
土包子嘆了口氣，眼睛有些濕潤，說道：“兄弟，你不知道，我有些事沒和你說過。”
看着這比自己大不少的老哥突然有些動了感情，教授拉土包子坐下，說道：“你說吧，老哥，有啥事。”
土包子劇烈地咳嗽了幾聲，說著：“你不知道啊，兄弟，我以前有幾個親弟弟親妹妹，他們比我小不少，沒吃的，他們後來都一個個活活餓死了，我後悔啊，我應該把吃的多分給他們一點，我真後悔啊，我不該和他們爭吃的啊……我不該爭啊……”
說著土包子就嚎啕大哭起來。他現在說起這個幹嘛？教授手足無措地等了半天，土包子才自己收了聲。
不想土包子尷尬，教授便提起那份靈媒的事，詢問道：“靈媒咱們怎麼分，老哥你說吧。”
土包子說道：“靈媒我不要了，那四份材料給我就行。”
教授有些不忍：“老哥，那你太吃虧了。”
土包子：“我也想要靈媒，可我受傷得養好些天，到時候怕這份靈媒放久了失效了，你用吧，剩下的算你欠我的。”
放久了會失效？好吧，教授點點頭，取出了四份材料遞給了土包子。然後教授說道：“走，咱們回去吧，我背你。”
土包子搖搖頭，說道：“你自己回去吧，路上小心點，我有事，我自己走了。”
說著土包子站起身朝教授擺擺手，搖搖晃晃地一個人走去。
土包子的傷其實還是很重，教授有些擔心，那個身影也很是落寞。
教授一個人回到安南鎮沙角街區的住宅，去了趟研究所，休息了兩天，然後和長毛兒偷偷跑到了安南鎮的郊外荒野無人處。
得到的靈媒他不想再留着，夜長夢多，而靈媒產生的巨大力量波動會讓其他超凡者注意到，所以得找個沒人的地方。
在野外沒人之處，教授找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然後在長毛兒驚訝的目光中脫了個精光。前些日子他是聽土包子說起過的，靈媒不能喝進去，更不能注射進身體，除非想找死，正確用法是抹在身上，具體怎麼抹土包子沒說，只是說到時候用過就知道了。
這是一瓶珍貴的超凡藥劑，必須鄭重對待。如果按照世俗的價格衡量，恐怕需要數十枚金幣。起初教授對金幣還沒什麼概念，在安南鎮生活了一段時間他有了體會，一枚金幣能夠換十枚銀角，一兩枚銀角可以去一次夜之歡歌了，一枚銀角還可以兌換一百枚銅豆子，一個銅豆子可以讓長毛兒這樣的流浪兒吃兩三天。
教授取出精緻的水晶瓶，看了站在不遠處的長毛兒一眼，如果讓長毛兒知道這一瓶東西可以讓他好幾年不愁吃喝，不知道這僕從會不會發瘋。
長毛兒果然神情有些不對，側着身子不敢直視教授，還用眼角餘光偷看。教授急忙打開水晶瓶，倒出裏面的東西，仔細地虔誠地抹在身上，為了害怕有所遺漏，他連下面那個地方也認真地抹了。
把裏面的東西抹完，教授甚至磕打一下瓶子，怕裏面還殘留什麼。
還沒等教授扔掉瓶子，忽然間四周的景物就開始扭曲起來，教授眼光獃滯地看向四周，只覺得四周像是水中的倒影，景物隨着水紋扭曲波動。
教授這時能感覺到，他最熟悉的那種超凡力量，它們歡快地撲向教授全身，太熟悉了，就像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他能感覺到四周的力量波動，肆意地調動它們，如同指揮自己的手臂一般。教授隨意操控着他們，迷霧圍繞在教授身周，迷霧更加密集，就像一件衣服一般穿在外面。驅散了迷霧，教授揮手間一道道牆壁隨着心意升起和消散。
這些牆壁也如同他身體的一部分，在他身邊環繞，他能把手臂穿過牆壁，甚至整個身體輕鬆地穿過它們。
教授愉快地操控着超凡力量，像個孩子一般的玩耍，直到他感覺到了疲憊。然後教授就睜開了眼睛，看見了一臉驚呆的長毛兒。
哈哈，教授得意的心想，這個孩子大概被自己的超凡力量嚇傻了吧，是不是自己在他眼裏很神秘，很強大。
教授問道：“你看到了什麼？是不是很厲害？”
長毛兒驚呆地看向教授，在長毛兒眼裏，剛才先生把水晶瓶裏面的東西塗滿全身之後，先生就目光發獃，然後先生就傻笑着胡亂揮舞手臂，張大嘴傻笑個不停，長毛兒真的有些擔心先生變成個傻子。
長毛兒獃獃地回答：“我看到了先生您全身光光的，沒穿衣服。”
這孩子的關注點絕對跑偏了，教授氣惱地提醒：“你沒看到別的什麼？比如說濃霧，還有牆壁什麼的。”
長毛兒搖搖頭：“沒有，先生，什麼也沒有，先生光着身子，然後這樣動。”
長毛兒學着教授的樣子胡亂揮動手臂：“是在跳舞嗎先生？”
啊？！什麼也沒看到，教授驚訝地張大嘴，這孩子不會對自己說謊，那麼剛才我像個傻子似的光着身體扭動？
教授都有些害羞了，不對啊，難道這不是一瓶靈媒而是一瓶迷藥？
教授搖搖頭，他想了起來，剛才那種感覺，那種對超凡力量的如自己身體般的熟悉感覺。教授終於懂了，靈媒是提升自己對力量的感悟，而不是直接提升力量。
接着，教授閉上眼睛默默地回想着剛才的體悟。對，他想起來迷霧的進階的感悟，迷霧濃縮成一層鎧甲，籠罩全身。他想起來了，最重要的感悟，牆壁就像自身的一部分，隨着他的指揮任意出現，能出現在半空中。
還有在剛才的感悟中，他的手臂甚至全身都輕鬆地穿過了牆壁，毫無阻礙。
教授睜開了眼睛，停止了回想，然後憑空捏造了一堵牆壁，教授伸出手慢慢地伸向了牆壁，直到手指觸碰到牆壁上。
在長毛兒疑惑的目光中，教授溫柔地撫摸着一堵醜陋的土牆，就像摸夜之歡歌的那個小姑娘，但是不管摸什麼，都實在是讓長毛兒無法理解。
摸着摸着，手臂忽然就從牆壁伸了進去，然後整個人也毫髮無損地穿過了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