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偷襲
這個垃圾場邊是一條公路,好在路燈隔得遠,有些暗淡,要斜角遠處,一百多米,才有店鋪燈光之類,跳下去之後,他擔心被那些人吼叫着,又引來其他人,只好朝着光線暗淡的路面向裏面走去,同時,又用外套包裹着右手傷口,忍着鑽心刺骨的疼,進入了暗淡夜色中,發現這裏應該是外郊,房屋少了很多,路過的人也沒幾個,看後面似乎沒人來追他,就在一個路燈下面,忍着疼,將手心中的玻璃渣子拔出來,又吐了些口水抹在上面,又把內衣撕了塊布條裹在手上,卻心中暗罵出師不利啊,他娘地冷暖飢餓都沒解決,竟被追得像條狗似的。
果然,用生命代價換來的魔鬼任務,不簡單啊,而且看手上的傷口,似乎如擁有身體一樣,會冷會餓也會疼會流血,他是靈魂與魔鬼做交易,不知道完成任務后,若身體殘疾,靈魂會不會受到影響,看來今後行事必須得更小心謹慎了。
這裏是外郊公路,他朝暗淡遠處看,看到了很多零星燈光,應該是外郊居民區,又想了想,就朝那外郊居民區走去,暗淡的公路下,沒什麼人,就又捲縮着衣服,朝前走去,隨後,就看到遠處一百多米,是個十字路口,暗淡路燈之下,有一個買串串的老土大叔,穿着軍大衣,帶着大皮帽子,搓着雙手地在這那裏賣串串,熱氣騰騰的,看得他喉嚨都在咽口水。他忙四周看了看,後面沒人,前面似乎也沒行人過來,忙在周圍路面上看了看,就看到旁邊有一堆稻草,上面都已經幹得結冰了,但他還是忙去扯了一把,隨後使勁搓着,將其搓軟,又捆着一根草繩,藏在胸口,冷得一陣陣的雞皮疙瘩,但他卻咬着牙,朝那大叔走去。
那人看到他,忙吆喝着兄弟,吃串串嘛?還拿出一串魚蛋,朝他揚了揚,這純粹是在勾引他嗎?
俞岳頓時咽了咽口水,忙點頭,但這大叔看到他的裝束,卻臉色微變,似乎不像什麼好人,就道:“兄弟,你咋穿成這樣啊?被打劫了嗎?”說著,還朝旁邊擠了擠。
俞岳就在這串串車前,打哆嗦地看了看這十字路口的四周,正好沒有半個鬼影,就道:“大叔,來幾串熱乎的?”
這大叔皺眉地看了看他,俞岳就道:“麻利點,還怕老子不給你錢嗎?”
他這一吼,倒把這大叔吼得一愣,似乎就沒繼續往下多想,忙說好勒,就低着頭,在那湯鍋中,拿出幾串燙熟的魚蛋,可惜,俞岳在看到他低頭的時候,就猛地朝串車旁一縱,繞向這串車後面的大叔。
這是全神貫注發動的攻勢,他瞬間就到了大叔的旁邊,這大叔不過就是個賣串串的普通民眾,哪見過這等速度,串串都還沒從湯鍋中拿出來,俞岳就一腳踹在這大叔的一腳踝上,往旁邊一撩,身體就有些失去平衡,接着,他又是手掌一推大叔的上半身,整個身體就橫着猛倒了下去,摔在這有些枯草的土石地上。
隨後,俞岳猛地從懷中拿出那些草繩,直接摔在他的嘴巴上,系在後腦勺,在這串車後面有煤氣罐,正燒着火,挺熱乎的,他終於感覺到了些溫度,就手腳麻利地將這大叔身上的軍大衣給拔了下來,忙穿在自己的身上,又把帽子戴着,隨後,把大叔的棉褲也脫了下來,看到這串車下面還有根繩子,就把這大叔綁着個勾着的蝦米,彎在地上,雖然有些冷,但又爐子燒着,不至於太冷,但他卻嗚嗚咽咽的在地上掙扎,還撞得串車碰碰作響,看到架子上又把菜刀,當場拔了出來,在這大叔面前揮舞了幾下,惡狠狠道:“你再他娘地亂動,小心我剁了你!”
果然,這大叔嚇得眼淚都差點流了下來,心裏是欲哭無淚,自己不過是在夜晚賣點串串,賺點小錢,沒想到竟然遇到打劫的,他老實巴交,怎麼會碰到這麼個凶人啊,嚇得一動不敢動,好在這小子發狠呵斥后,沒有對他使刀子,隨後,就像餓死鬼投胎的,拿着湯鍋中的串串,燙得不斷哈氣地猛吃,就知道這小子可能是遇到某些災難,結果,只剩下一身薄衣,還餓着,就來打他的主意,雖然還是很害怕,但已經沒有剛才的懼意,漸漸安靜了下來。
俞岳一看這大叔老實了,就快速的猛吃串串,燙得眼淚都流了下來,又裹着辣椒,頓時發了一身汗,可惜,這玩意不頂餓,就在這串車翻出好幾包火腿腸,一大盆煮好的鵪鶉蛋等,忙裝在沙漏中,在湯鍋中一陣猛燙,隨後,撈出來,就撞在膠袋中,還放上些辣椒之類等,旁邊竟還有瓶白酒之類的,一起裝着,正準備逃走離開去,卻看到遠處來了個跑步的小夥子,他根本來不及逃走,就被那小夥子到了近前,伸手就在串車前,拿着個籃子,放上一些蔬菜豆腐乾之類的串串,還說要辣一些。
俞岳就發現腳下勾躺着的大叔想亂動,就低頭向下怒目一瞪,還順手摸了摸那菜刀,只好不敢動彈了。俞岳只好當了一回燙鍋師父,伺候完這小夥子,卻要了五十塊,氣得這小夥子撅着罵著:“真他娘地貴!”
俞岳雙眼一瞪,這小夥子就嚇着,提着膠袋跑了,而他也趁着這點燙鍋的時間,燙了些其他東西,又裝在膠袋中,把這串車上的錢也裝在包里,看了看十字路口,似乎又有人過來了,就低聲說道:“大叔,不好意思,今日小弟落難,實在沒有辦法才出此下策!你別這麼看我。我不會給你解開繩子的。不過,有人過來了,你折騰些聲音,應該就能得救了!走了,後會無期!”
俞岳猛地提着滾燙地膠袋,猛地竄到了旁邊的乾田裏面,直往那黑幽幽的樹林中竄去,剛沖入林中,果然就聽到那大叔咆哮地吼道:“抓搶劫犯啊,快抓搶劫啊!”
可惜,俞岳早就在密林中跑得沒影了,隨後,又沒方向感的轉到小公路上,一邊吃着烤串,一邊喝着白酒,還給手心傷口消毒,身上暖洋洋的,終於走出了軍人的陽剛之氣,但這軍大衣棉褲棉帽,實在有些土老帽,還好他走路大步流星,還是讓人有些側目。
鵪鶉蛋豆腐乾等吃得乾乾淨淨,撐得打了好幾個飽嗝,還剩下兩袋火腿腸,放在兜里,還剩半瓶白酒,他又在這軍大衣中翻出一些零錢,加上剛才的五十,數了數,竟只有一百三十五塊。看來那大叔真是窮人啊,心裏雖然有些過意不去,但與生命冷暖飢餓比起來,這點惡事屁都不是!
終於又看到燈光流彩的高樓房屋,俞岳現在也腰桿直了,就走到一個小賣部面前,向那小老闆問道:“大哥,請問一下,武吧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