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想彈貝斯
活動室里，林墨對蘇飛說：“你現在就死記住這幾個和弦就行了，要聽清楚小凡的鼓點，跟着他的節奏。”
然後，他對蘇點說：“我們先排一首歌吧。”
“好。”
林墨把手機遞過去，點開音樂播放軟件。
“這是我做的一個小樣，你先聽聽。”
說完，他把耳機塞到蘇點耳朵里。
耳機里，前奏響起，蘇點情不自禁挑起了眉毛。
“這是你寫的？”
蘇點有些難以相信，她不是懷疑林墨的作曲能力，畢竟他已經寫出過龍捲風和答案這樣膾炙人口的旋律了，只是……
這首歌，是一首搖滾。
準確來講，是一首朋克。
獨立、自我，甚至有思辨性。
這首歌叫做《靜止》。
人間精品大張偉老師在15歲時寫的歌。
初三組樂隊簽約唱片公司，
16歲時發表首張專輯，裏面的歌被楊乃文、莫文蔚翻唱。
這樣的劇情，即使放在里，也會有人質疑其合理性。
早年的花兒樂隊，就是bug一般的存在。
聽完整首歌后，蘇點忍不住跟着哼唱起來。
“怎麼樣。”這不是一個問題，林墨知道，這首歌一定會火。
“你是一個天才！”蘇點摘下耳機，激動地說，“我們開始排練吧！”
林墨給尹小凡交代了一聲，然後就拿起結他。
隨着鼓點響起，前奏開始。
……
楚原站在活動室的門口，聽到裏面傳來一段明快的節奏。
然後，一個清亮的女聲從房間裏傳了出來。
“寂寞圍繞着電視，
垂死堅持，
在兩點半消失……”
“這……”楚原失去了評價的能力。
這是一首超出他認知的歌曲。
以前在救生圈樂隊的時候，他也寫過幾首歌，但是沒有一首有這首歌的才氣。
那是一種撲面而來的生命力量！
楚原彷彿一夢回到了年少時代的某個暑假，幾個百無聊賴的少年因為無事可干、無處可去，而拿起了結他……
“啊~~~啊~~~啊~~~垂死堅持……”
“啊~~~啊~~~啊~~~全部消失……”
楚原跟着唱了起來。
活動室里音樂停止，一首歌唱完了。
林墨放下結他，問道：“怎麼樣？”
“怎麼樣？你是開玩笑的嗎？”蘇飛身上掛着貝斯，說道，“簡直太棒了！”
尹小凡把鼓棒在手上轉了一圈，默默伸出一根大拇指，為林墨點贊。
“你說呢？”林墨看向蘇點。
蘇點看着林墨，篤定地說：“我們現在有了這麼棒的一首歌，只缺一個把這首歌推向所有人的機會。”
這個時候，活動室的門開了。
林墨心裏一陣緊張。
因為他們沒有獲得使用這間教室的批准，是偷偷過來的。
不過進來的是一個鬍子拉碴的大哥，看起來不像老師的樣子。
“你是……”
“楚原。”
蘇飛喊道：“救生圈樂隊的貝斯手！”他為了討女生歡心，最近補了很多關於救生圈樂隊的課。
“是前貝斯手。”楚原嗓音沙啞。
“你有什麼事嗎？”林墨問。
他不認識什麼救生圈樂隊，更不認識楚原，他現在只是覺得這個人打擾了他們寶貴的排練時間。
聽到林墨的這句問話，楚原嘴角泛起一絲苦笑。
是啊，我有什麼事嗎？
難道，我還想加入這個樂隊，當一個貝斯手，從頭來過？
這個時代，還屬於我嗎？
我，還能彈琴嗎？
楚原低頭，看着自己顫抖不已的雙手。
他知道，自己心中的渴望，從來沒有消失過。
“原來你們，還想抱着琴、撥弄琴弦啊！”
他對自己的雙手說道。
“小胖子，把琴給我。”
“哎，我嗎？”蘇飛一臉懵逼，把貝斯從自己脖子上取下來。
楚原一把拿過琴，一種熟悉的感覺從心底升騰起來。
他彈響了第一個音，音色渾厚，飽滿。
可是，為了這個效果，他的手指已經是疼痛難忍了。
接下來，又是幾個音。
為了彈響這幾個音，楚原強忍疼痛，已經是汗如雨注。
“Duang~~~”
他放下琴，低聲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果然，我想多了。”
我以為自己可以再彈琴，
可是，這個世界，不是有愛就能夠成就一切的。
我彈琴的手，已經廢了……
林墨、蘇點看着楚原貿然闖進來，然後又帶着痛徹心扉的苦笑，離開了活動室。
“他怎麼了？”林墨問道。
從剛才楚原彈的幾個音，他能夠聽出來他深厚的功力，只是為什麼……
蘇飛說道：“他的手指，被人打斷過。”
這也是一段比較知名的八卦了，救生圈樂隊的貝斯手，在路邊攤吃夜宵的時候，因為調戲鄰座客人的女朋友，被人用磚頭拍碎了手指。
對方下手可謂是穩准狠，而且似乎知道楚原樂手的身份，對着人彈琴的手指下手，直接就斷送了他的職業生涯。
現在的楚原，也許還能彈琴，但是再也達不到以前的高度了。
楚原離開活動室后，一路走到無人的地方，在昏黃的路燈燈光下，他捂着自己的手蹲了下來。
“我想彈貝斯……”
“我特么是真的想彈貝斯……”
……
燃盡樂隊把靜止排練的比較熟了以後，他們需要一個表演的機會。
他們試着聯繫了一些人，可是卻始終申請不下來表演的場地。
在校內，樂隊現場表演需要事先審批，而這項審批，主要由學生會相關人員負責。
晚上，他們去吃夜宵，許若晨也去湊熱鬧。
“我真搞不懂了，我們怎麼這麼倒霉，總是碰壁？”小胖子蘇飛一邊吃着烤鴨舌，一邊皺着眉問道。
他之前已經向交院那個姑娘透露了自己加入樂隊的消息，可是總是沒公開演出，自己這個牛逼沒吹響啊！
“我們不是倒霉。”許若晨看了看蘇點，“是有人從中作梗！”
“誰啊，這麼缺德？我削他！”尹小凡酒量不好，兩杯啤酒下肚，儼然從乖寶寶變成了小混混。
“孟傑，是他吧。”林墨淡淡地說道，他之前已經從許若晨那裏打探過了，一個和蘇點青梅竹馬的富二代。
蘇點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這個孟傑，幹嘛要這樣做？關他屁事啊！”尹小凡手舉竹籤子指向空中。
蘇點抿着嘴，彷彿在考慮要不要說明一件事情，最後還是開口了：
“因為，我和孟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