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呵，讀書人
金兵的士氣極為亢奮，比打了雞血還要亢奮許多呢。
此時此刻的金兵，就如同龍城大捷之前的北匈奴一樣，認為自己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如果當初岳飛沒死，這金國之人的士氣倒也不會如此高漲。
因為在他們眼裏，大宋，只是無能之國，為了求和，連自家戰神都能殺掉。
最大的敵人死了，他們有一直以來和大宋交戰，都是大勝，逼的大宋簽訂了許多不平等條約，所以他們一直瞧不起大宋的人。
而現在大宋的皇帝、百姓、武者無時無刻的不在針對金國，可人家金國就是活得好好的，就是強大的一批，就是打宋朝跟玩一樣。
哪怕率隊之人是五氣朝元境界的朱熹，也被金國士兵打得節節敗退，要不是靠着陳橋城牆之高、之厚，恐怕朱熹拼上這條老命，也不見得能擊退金國。
朱熹理學不錯，頭腦也不錯。
但問題是，在率兵打仗之上，他連牛將軍都不如。
也只有靠這一身強悍的功力壓迫對方。
但問題是，人家也有五氣朝元境界的人吶。
蒼背龍紫綬，八驍騎的老大，他同樣也是五氣朝元之境，和朱熹單打獨鬥，誰也奈何不了誰。
真正決勝負的，就是雙方的軍隊了。
只可惜，雙方士氣相差太多了。
金人不怕死！
不！
金人並不是不怕死，而是怕得要命。
俗話說得好，民以食為天。
食物就是百姓的老天爺。
對於金人來說同樣如此。
而現在已經入秋，大宋農耕的糧食也都產下了，如果他們再不搶奪糧食，那麼等到寒冷的冬天，他們將無法生活下去。
生存和戰爭，他們選擇了戰爭，只有戰爭，他們才能得到他們賴以生存的糧食。
在史經韜和黃蓉以及他麾下的三百士兵進入陳橋城后。
便看到一大群士氣極其低落的士卒。
如此沒有士氣的士卒，哪怕軍神帶隊，也贏不了對方。
上場打仗，那只有一個後果。
兵敗如山倒！
也因為史經韜的出現，讓士氣稍微那麼一丟丟的高漲了起來。
因為他是皇子，同樣也是即將被封為太子的皇子。
皇子同士兵一起作戰，會讓他們高漲士氣。
但真正能讓他們士氣如虹的只有皇上。
就像當年的檀淵之盟，本來也是如此場面，就因為真宗的到場，讓士兵士氣突然暴漲，一鼓作氣的將遼軍戰勝，並且箭射當時遼軍統帥蕭達凜，讓他死在戰場上。
這對北宋來說，可是難得一見的勝利啊。
對於目前的南宋來說，他們急需一場勝利，來證明自己不是弱者。
朱熹也知道，但是……
他就是贏不了！
對方的五氣朝元大將紫綬一直在牽制着他。
他上戰場，紫綬也上，他不上，紫綬也不上。
這讓大理學家朱熹感覺到非常的無奈。
在看到史經韜到來，朱熹先是眉頭一皺，有些不滿，但也知道史經韜的到來會讓低落的士氣上漲起來，所以並沒有對史經韜做出任何失禮節的態度，當然，他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二殿下，這裏是戰場，不是你能待的地方，老夫勸你還是儘快返回京城！”朱熹好像還不放心，加了一句，道：“放心，老夫就是竭盡全力，拼上這條老命，也不會讓金軍擊破陳橋城，打入開封城的！”
“哦！”史經韜點點頭。
“二殿下，別看金軍勇猛，他們只擅長平原騎兵戰，攻城戰，還是我大宋擅長，你就放心吧！”
“哦。”
“二殿下……”
朱熹一直在勸說著史經韜，讓他趕緊帶着自己的人馬麻溜的返回開封，省的在這裏，他還要操心史經韜的安慰。
但是對於朱熹的話語，史經韜只有一聲“哦”作為回應。
朱熹就算脾氣再好，也被他這一聲“哦”給氣到了，當即攔在史經韜的身前，道：“二殿下，這裏是戰場，不是你們小孩子玩的地方，你要是覺得在開封待的無聊，去你最愛去的煙花之地，趕緊給老夫離開陳橋城，小心……”他眯着眼，身上迸發出濃濃的罡氣，冷聲道：“小心老夫不客氣！”
“哦，朱侍講你想怎麼個不客氣法呢？”
看到朱熹這副模樣，史經韜嘴角微微挑起。
“老夫，老夫會將你丟出這陳橋城，只要老夫在這裏一天，二殿下你就不能在這裏！”
你是想罵髒話吧，絕對是想罵髒話吧！
史經韜內心腹誹着。
“行啊，那本殿下就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了，你要是能把我丟出陳橋城，那本殿下，這輩子，只要看到朱熹朱大人在，本殿下絕對繞着道走，如何！”
“好！”
朱熹點了點頭，右手如電，朝着史經韜左肩探去，欲要抓住他。
“等等！”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史經韜叫停了。
“二殿下又有何事？”
史經韜嘴角微翹，道：“我都下了賭注了，朱大人呢？你的賭注是什麼？”
“我等讀聖賢書的人，從來不賭博！”
“不不，這不一樣，這不是賭博，只是一場對決，輸的人總要付出些什麼吧。”
“這還不是賭博嗎。”朱熹微微抬起下巴。
史經韜微笑道：“行行行，就算是賭博，那朱大人賭嗎？不賭，那本殿下就在這裏看着朱大人如何將金軍趕走。”
反正不管怎麼樣，自己都不會失去實際利益。
他的任務也沒說，必須這場戰爭獲得勝利吧！
他愛賭那就賭，不愛賭那就不賭。
朱熹眉頭緊皺，剛想開口說“不賭”，但是看到史經韜那副弔兒郎當的樣子，內心中就氣不打一處來。
從見到這二皇子的第一眼，他就非常不喜歡對方。
別的皇子四書五經、詩詞歌賦也都不錯。
但二皇子卻不一樣，除了琴，其他的什麼都不學。
而且最喜去的就是煙花之地，和那裏的姑娘們對琴奏曲。
他們讀書人也去，但是從不大張旗鼓的去，可是二皇子卻不同，整個開封城的人沒有一個不知道，又一皇子最喜去青樓和姑娘們彈琴了。
“好，老夫就跟你賭！”朱熹朗聲道：“要是老夫輸了，殿下想在這裏待着就待着吧！”
憑老夫五氣朝元的境界，丟個皇子下城牆還不是輕輕鬆鬆，而且對方還是不學無術的二皇子。
而且老夫為的還是二皇子的生命安危，並不能算賭博！
聞言，史經韜不滿道：“朱大人，你可不厚道啊，你贏了你佔便宜，你輸了，你也不吃虧，要是這樣，本殿下還不如不蹲呢！”
“那你想怎麼個賭法！”
“這樣吧，如果我贏了，那在陳橋城的軍隊，便聽我的指揮，要是我輸了，我便把這三百御林軍交由你來掌管，如何？”
“這……”朱熹眉頭緊鎖。
“別說朱大人怕了？要是怕了，那就算了吧！”
“好，老夫與你賭！”
史經韜臉上的笑意更勝，道：“好啊，朱大人，那就來吧！”
語畢，只見那朱熹右手成爪，如迅雷的速度朝着史經韜的左肩抓去。
動作很平齊，就像是普通人探手去拿水果一樣。
看來着朱熹對開封城裏的事情還是一概不知啊。
“唰”的一下，朱熹的右手便抓住了史經韜的肩膀，輕輕一提，便將史經韜拿了起來。
“二殿下，你輸了！”
“輸了？我怎麼不知道？”
史經韜被提溜在半空中，一臉茫然地問道：“難道我已經被朱大人你丟下去了？可是我看我們還是在城牆上啊？”
聞言，朱熹臉上浮現溫怒之色，道：“你已被我抓住，難道你覺得我不能丟你下去嗎？”
“那你丟一下看看吶！”
“二殿下，你當真是是不見黃河，心不死啊，那老夫就成全你！”
說罷，朱熹抓着史經韜便朝着城牆南面走去。
北面他可不敢丟，下面可都是金兵。
要是史經韜被他丟到金兵賊窩裏，那他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清譽就全毀了。
朱熹右手伸出，喝聲道：“二殿下，你還不認輸嗎？憑你武道境界，如何能逃脫老夫的擒拿？”
此時，史經韜的整個身子全部騰空，腳下便是十丈高的地面，只要朱熹一鬆手，他就會“啪嗒”一聲摔在地面上。
“是誰告訴你，本殿下是武道境的？”史經韜一臉戲謔的看着朱熹。
“三年多過去，你竟然突破到練氣成罡了！？”
朱熹臉上浮現一抹驚訝，隨後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二殿下，你有如此天賦為何不好好習武呢。”
聞言，史經韜眉頭微微一挑，笑道：“我這不是好好習武了嗎！”說著，朱熹只覺得手上一松，對方的肩骨就好像變得軟了起來，一個不注意，史經韜就脫離了他的控制。
“二殿下小心！”
話音剛落，他便看到史經韜，身形騰空而立，扭轉身軀，便重新回到了城牆上。
雖然只是一瞬間的罡氣爆發，但怎能瞞得住朱熹的感知。
“二殿下，你竟然已經是……五氣朝元了！？”朱熹一雙眼睛瞪得巨大，滿臉的不敢置信。
畢竟史經韜不愛習武這是整個朝堂都知道的事情。
可現在……
他竟然看到一個境界同他一樣的不愛習武的二皇子。
這讓他如何相信！
先前朱熹一直沒察覺到史經韜是五氣朝元的武者，也情有可原，自從練了曲靈風那門隱匿氣息的絕學后，天地下能察覺到他真實境界的人並不多。
朱熹當然不在能察覺到他真正實力的人之中。
而且經過剛剛那不算切磋的切磋，史經韜發現，朱熹的實力雖強，但比起老頑童、洪七公、歐陽鋒以及准岳丈黃藥師，還差了不少。
當初他能以三花聚頂的境界大戰歐陽鋒。
他現在同樣能以五氣朝元的境界，戰勝朱熹。
此人在五氣朝元之中，恐怕只算是下層次的。
和些實力相近的人交手，那就看誰能堅持到後面。
而和朱熹實力相近的人恐怕真不願意和朱熹戰鬥，這老傢伙的內力如湖水一般厚重。
比之史經韜也只差了一籌。
想要戰勝他，只能從短時間內超強爆發下，戰勝朱熹，不然只能等着內力被消耗殆盡，然後被朱熹按在地上摩擦。
但以朱熹目前的實力，還真不是史經韜的對手。
當初他能以【玉女素心劍】對抗歐陽鋒。
那現在，他能靠着【玉女素心劍】戰勝和他同一境界的朱熹，而且還是在短時間內戰勝朱熹。
史經韜問道：“當然，難道朱大人在這戰場上，一直不怎麼關注朝堂動向嗎？”
“哼，沒那閑時間關係朝上那些小人們的爭吵！”朱熹冷哼一聲。
朱熹雖然是文官，但是他在文官那裏不怎麼得好。
不僅如此，他在武官那一邊同樣不得好。
韓侂胄看不慣他，史彌遠同樣想要殺了他。
要不是趙擴因為朱熹有着五氣朝元的實力，恐怕他早就死在史彌遠佈置的那些陰謀詭計上面了。
這次迎敵金兵，要不是文武兩面爭吵的太過了。
也不會派朱熹去率兵打仗。
因為在當時，不光文官認為金兵只是做做樣子，就連武官也是這麼認為的。
如此好的一次得戰功的機會，雙方當然想要把握住了。
只可惜他們的吵鬧讓趙擴心生不滿，所以便落到主席的頭上。
得！
朱熹不禁連戰功沒混上，還差點因為被金兵打到開封城。
“不知，朱大人還敢不敢本殿下走了呢？”
“哼，你想待着就待着吧！”
在得知史經韜的實力達到五氣朝元后，朱熹便失去和史經韜賭博的心，因為史經韜就算站在VIP席位觀看戰鬥，也不會失去性命。
看到朱熹即將要離開，史經韜連忙說道：“等等，朱大人，你忘了我們先前的賭約了嗎？”
朱熹眼睛一瞪，直接說道：“賭約？老夫可從來不打賭的，讀書人怎麼會和人賭博，這是辱了我們讀書人！”
“哈？”史經韜嘴角一抽，道：“這裏的士兵可都聽到我們之前的對話了，你難道還想否認？”
朱熹朗聲道：“你們聽到了嗎？”
“回大人，沒有！”
士兵聲音齊刷刷的，就好像排練了許久一樣。
聽到回答，朱熹看着史經韜，道：“二殿下，他們說沒有！”說罷，他一甩袖，便下了城牆。
看着朱熹轉身離去時，那嘴角翹起的笑意，史經韜不禁眼角抽了抽。
呵，讀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