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獸人?
“老……老大……”話筒中傳來的顫抖的聲音讓岳鎮山的起床氣又重了幾分。
“說。”
“那天帶回來的女生出了些問題,需要你過來一趟。”
岳鎮山煩躁的掛掉電話,揉着自己額角,起床,略微收拾了一下,驅車前往。
一到醫院,看着一臉焦急衣衫不整身上帶了不少彩的手下,岳鎮山的臉又黑了一度。
“剛護士進去查看,被她扔了出來,我們幾個一起進去時也差點被她咬死…麻醉劑不管用…完全控制不住。”
“……”岳鎮山看着病房門,開門進去。
房間內一片狼藉,床單被子什麼的被撕了個稀巴爛,能摔得都摔碎了,牆壁上也有一些野獸抓撓的痕迹,和零星的血跡。
“吼…”一陣野獸般的低吼從角落傳來,岳鎮山靠近,繞過病床…剎那間!一道黑影飛撲而來,將他壓制身下。岳鎮山立刻支起腿,趁她不穩將她掀翻在一旁,腿壓住她的,扣住她的手腕。
藉著月光,岳鎮山好好的打量了她一回,心情卻從煩躁慢慢變成震驚。
標準的柳葉眉,櫻桃嘴和一張特別標準的貓臉,眼也和貓眼一樣,有豎瞳,紅藍異色的眸子。臉上佈滿黑色花紋,彷彿黑色的火焰在灼燒着還有些稚氣的臉。
眼前的臉和記憶里那張臉重合了起來。
被武力鎮壓的少女不放棄的掙扎着,露出了獠牙和爪子,感受到身上的鉗制放鬆了一點,立刻扭身掙脫開來。
“滾……”回過神來的岳鎮山頓時無奈了,看着眼神略微清明了一點的她,心裏一驚。
為什麼……這麼熟悉……
對方突然一愣,眼中恢復野獸的光芒,趁着對方愣神的瞬間,旋身,飛撲,眼裏泛着野獸看見獵物時的興奮與嗜血。
慢了半拍,反應過來立刻躲避,尖銳的指甲劃破名貴的西裝。
“噝…”突然的疼痛讓岳鎮山徹底回神,現在不是糾結她身份的時候,必須讓她冷靜下來。
水遙四肢着地,像準備獵食的野獸一般,死死盯着自己的獵物。
岳鎮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看似隨意的站在那裏,身體卻迅速進入戒備狀態。
不能傷害到對方,畢竟這次任務這女孩吃了不少苦頭。而且這麼細胳膊細腿的也經不住自己的力量。
靈力更不能使用,自己是土系的,一用勢必會毀壞醫院。
第一次……感覺到無力感。
很明顯,岳鎮山忘記了一件事,對方是有着暗影血刃之名的存在。
突然,少女瞬間放鬆了下來,她仔細的嗅着空氣中的血腥味。
好熟悉的味道……
好像……很久以前嘗過的那個的氣味……
水遙看着自己已經變成半獸爪形態的手,突然慌亂了起來。
岳鎮山看着原本對自己虎視眈眈的少女,突然像是怕被人發現一般,不安的尋找着遮蔽物,環顧四周后,立刻鑽到了床底下。
岳鎮山立刻開燈,慢慢靠近,蹲下看着在黑暗角落裏蜷縮起來的少女。
感受到岳鎮山視線的水遙立刻努力的繼續往角落裏縮着自己。
“不、不要…不要看我……你走開!走開啊!唔…嗚…”
少女如同幼獸一般害怕的嗚咽讓他下意識的慢慢的朝她伸手。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脫口而出的話,熟悉的場景,為什麼會這樣?
“小…小哥哥……”水遙偷偷的看向他,順着感覺叫着。
“我在……別怕,我在這裏呢,沒人能傷害你。”岳鎮山一見水遙理智了不少,也顧不上考慮原因,繼續安撫。
恢復正常的小手試探性的觸碰着他的指尖,像是確認了真實度一般,立刻抓住。
岳鎮山立刻把人拉了出來,卻不曾想被她撲倒在地。
脖間突然被咬住,很明顯的感受到了對方獠牙刺破皮肉,鮮血湧出的感覺。
倒吸了一口冷氣,一手撐着地,感受着被吸血是什麼感覺:除了一開始有些疼之外,有些癢,有點發木。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少女停了下來,身體軟在了岳鎮山懷裏。
岳鎮山有點發暈,甩甩頭讓自己精神一點,抱起懷裏嬌小的人,小心翼翼的放好,徹底的暈了過去。
“哥……你沒事吧……”嶽麓山擔憂地問
岳鎮山反應了一會,明顯的腦子沒跟上,半晌才極緩慢的搖頭。
“呼……那就好,你放心,沒事,就是失血過多罷了。”
顯然,嶽麓山的安慰沒起什麼作用。
“她呢?”岳鎮山看着自己對面床上的女生問。可嶽麓山立馬一臉的糾結。
“她被她的上司帶走了。”
岳鎮山撐着還有點昏沉的頭,有些煩躁。
那個女孩自己一定在哪見過,不然就是見過也有一身那種胎記的孩子。
“昨晚是為什麼?”岳鎮山下床皺眉看着自己身上的病號服,面露不悅。
“血脈暴走。”嶽麓山立刻遞上帶來的衣服,“她是一個後期合成人,初步檢測結果是1/4的靈貓,1/4人類,1/2…不明……是從來沒見過的血樣,數據庫里完全沒有相似的樣本。”
“嗯。”
“整體的生理機能沒問題,但是體內有很明顯的咒術痕迹,而且是兩個,失控好像就是因為第一層的咒術效果快失效了。”
“控制住了么?”
“沒有,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大概得靠鮮血來壓制。”
“我知道了,我去老宅一趟。”岳鎮山整理了一下外套,接住嶽麓山丟過來的鑰匙。
“你昨天不是剛去過?”嶽麓山雖然不理解,但還是乖乖的把車鑰匙交了出去。
“其他事,別亂開車。”
嶽麓山臉上一窘,“我沒有,司機送我過來的。”
岳鎮山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明顯是不信。
“下次,就不是我了。”
“……”嶽麓山一臉鬱悶的跟在他身後離開。
“我以前是不是受過什麼很大的刺激?”岳鎮山突然頓住。
“這我哪知道……”
岳鎮山想了一下,確實,“你這種腦子,就算有也記不住。”
“……”嶽麓山更鬱悶了,我是你親弟么?
岳鎮山打開車頂棚,任憑清晨還有些涼的風吹在臉上。一手搭在車窗框上,煩躁的抓着自己的頭髮。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個什麼也不放在心上的人,也一直有種說不清的感覺。
像是丟了十分重要的東西一般,而且自己有些記憶實在是模糊不清。
這絕對不是什麼年紀小所以記不清,岳鎮山也說不出為什麼來,就是有這樣的直覺。
爺爺有些驚訝的看着一身風塵的岳鎮山,他可不會認為自己這孫子會有什麼親情的概念,畢竟……出了那件事之後,他就和誰也親近不起來。
“爺爺,當年我們去做客的司徒叔叔家的女兒是叫水遙吧。”
爺爺被他的問題弄得愣住。但最讓他驚訝的是他臉上的焦急。
難道這小子想起來了?!
“看來是。”岳鎮山突然鬆了口氣。
還是……瞞不住了么……
“是有個女兒,比你小4歲,但是…叫夭夭。”
岳鎮山皺起了眉頭。
“唉…沒想到你還是記起來了……你要是想知道當年的事可以去倉庫找你當年的日記本,我都給你收在了一個黑色小行李箱裏。”
“我今晚在這住。”
“嗯。”說完,老人像瞬間蒼老了一般,吩咐完管家后就回了書房。
岳鎮山找出了那個行李箱,莫名的不想去開。
可是……
他更不想這樣繼續下去,知道丟了東西,卻不去找,這不是他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