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姥姥生日2

表哥徐*輝上輩子長到了一米九四，打的一手好籃球。上大學時是校籃球隊隊長，工作后更是因為時常代表單位參加籃球比賽而被領導賞識。小時候她倆的過節還不少，可惜她都不怎麼記得了，都是後來姚媽跟她說的。姚曳一去他家他就防她跟防賊似的，生怕她吃他好吃的動他好東西，損色，這輩子你啥樣我都給你記下來，長大以後看我咋埋汰你。

姚曳二舅和小舅當年跟着大舅沒少闖禍搗蛋，後來硬生生被姚姥爺打了過來。二舅做了老師，娶了同樣是老師的二舅媽，而小舅則是喜歡做生意，大學畢業分配的工作辦了停薪留職，和小舅媽一起鼓搗起個酒水批發店。

他那個人吧，為人熱情大方，很是交下了許多好朋友。前世老是和朋友們聚在一起吃肉喝酒，硬生生喝出了肝硬化。檢查結果出來的時候把小舅媽三魂嚇掉了兩魂半，從此再也不許他喝酒。這輩子有姚曳在，得早點提醒舅媽，別再等到傷了肝才戒酒了。

今天雖說是老太太過生日，可她老伴徐大領導照樣是出去串門了。他除了逢年過節在家休息，其他日子一天都不帶差的。和他那些老同事，廝殺完圍棋殺象棋，一天不殺都難受的慌。這不，眼瞅着到飯點了，才摸進家門。

“哈哈，小葉子你跟姥爺說，小道上的陷阱是不是你挖的？”

姚姥爺眉飛色舞的問姚曳，她心裏一動，準是他看不慣的誰踩了她的陷阱了，哈哈哈。

“是啊姥爺，我和小弟挖的。”

“不錯不錯，乾的好極了，那個臭豆腐老方頭踩了一腳泥，這個老眼昏花的傢伙，笑死人了。”

“額......”

姚姥爺越老越小孩，都快趕上她表哥了，真不知道幾個舅舅到底是怎麼長大的。

老爺子回來她們就開動，滿滿一桌豐盛的美味，大部分都是肉食。九幾年的時候不像後來，人們吃肉都吃膩了，改吃蔬菜追求健康。這時候的人們都還是見肉親，尤其是兩個表弟，男孩子大多都是肉食動物。

飯是人越搶吃的越香，姚姥姥的紅燒肉，姚媽的燉魚，都是主打菜，下的最快。姚曳也破天荒的吃了一碗半的米飯，小肚子撐的滾圓滾圓，坐都坐不住。

好久沒吃的這麼香了，上輩子肉呀菜呀都是經過加工的多，甚至還有人工製造的，哪像現在都是純天然無污染，安全又美味。

飯後姚媽招呼大家組成了一桌麻將局，支在了西屋。姚曳和弟弟妹妹被打發到東屋睡午覺，剩下表哥一個人說什麼也不睡，自己在院子裏不知道鼓搗什麼，也沒人管他了。

老兩口年紀都大了，一上午也沒閑着，這會都覺得乏了，兩個人和她們幾個小不點湊在一起歇午。幸好東屋睡的是土炕，不然還真睡不下。

姚曳聽着身旁漸漸想起的呼吸聲，意識逐漸消失。

她做了個夢，夢見了大海，一片深藍色的世界隔開了她和她的夢想。她沒有翅膀卻拚命想飛，想飛過眼前蔓延至整個世界的海洋。她用儘力氣的揮動手臂，想像自己輕飄飄的隨風飛翔，可卻始鐘停留在原地。

姚曳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下午二點多了，弟弟和妹妹還在睡着。扭了扭肩膀，哎呦，沉沉的不大舒服。趁着他們倆安靜老實，她拿過魯賓遜漂流記靠着窗戶看起來。

夢裏那種無力的感覺始終停留在她腦海里，她不想真的被囚禁在原地，這輩子她要有夢想，要追求她的夢想，盡一切努力。

上輩子姚曳從小到大好像只有對自由的追求，沒有想過自己應該好好學習考個什麼樣的大學。姚媽每次和她說起這些她都當成耳旁風，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從沒有認真思索過自己的未來。即使後來混了個三流大學，也是被提着耳朵考來的。畢業后找工作因為學歷渣，導致四處碰壁。到了這個時候她仍然沒有思過自己的將來，就這樣蹉跎着過了四年。

姚曳看着別人為理想而奮鬥，為生活而努力，感覺自己特失敗。她不光沒有理想，甚至沒有未來。她的過去也是一片模糊，她想不起自己努力的做過哪件事，她覺得自己似乎沒有認真過過哪怕一天。

姚媽當年一個人供她讀書，陪她相依為命，當她懂得最愛她的人只有媽媽時，她已經來不及圓她的夢，這輩子她要讓愛她的人為她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