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叛徒
“二柱。”
“到!”
“通知弟兄們,在城外藏好槍支武器。我們便裝進城。”
“是!”
特戰隊一行人跟隨趙寬,來到平安縣城外數里處歇腳。
蘇凡之所以選擇平安縣,除了想給鬼子腹地一記重鎚外,還有一個原因。
他若沒記錯,此處是日軍掃蕩圈邊緣重要的補給據點。山本的特種部隊襲擊完趙家峪后,就裹挾着楊秀芹來到此處休整。
所以,若是在這裏玩一次守株待兔,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穫。
蘇凡等人將武器藏好,用泥巴在臉上抹了幾下,二十來人的特戰隊就搖身一變,成了戰亂逃難的農民。
很快,趙寬引着蘇凡他們來到縣城門口。
這裏是平安縣的南門,門口駐守着六名日軍、四名偽軍。四人檢查過往人群,其餘六人巡視周圍,城牆口還堆積了不少沙袋作掩體,戒備森嚴。
“誒,你幹啥的?”
趙寬走在最前面,來到了日偽軍的檢查點。
“啊…皇軍、長官,我是來平安縣做點小買賣的,這些是我的夥計。”趙寬指了指身後蘇凡他們,將事先準備好的話說給了一旁問話的偽軍聽。
“你的夥計,有這麼多人?”那偽軍顯然有些懷疑。
“是啊是啊。”趙寬知道這小子想要點好處了,他不動聲色地從袖口取出兩塊大洋,悄悄塞入偽軍手裏。“這年頭做生意不容易,他們也是窮苦農民出身。”
偽軍會意,向身旁的日軍點頭表示,這些都是良民。
隨着日軍的放行,蘇凡一行人就這麼有驚無險地通過了鬼子的關卡。
進入到平安城內,眾人才發現此處還真是內藏乾坤。
城內不僅商鋪眾多,而且酒樓什麼的也不少,雖然街上的百姓少了些,但仍能看出昔日的繁華。
蘇凡他們剛進城不久,就見一隊日軍押着一群人從他們面前路過。蘇凡眼尖,竟從人群中認出了一個有些眼熟的人臉。
“怎麼會是他?”
蘇凡認出了那人,正是獨立團保衛科幹事,朱子明。
原劇里,這小子可是獨立團的大叛徒。因為他的叛變,山本的特種兵才重創了獨立團在趙家峪的團部,三百餘名趙家峪的鄉親也因此無辜受害。
朱子明如今被日軍押送至平安縣,應該是剛剛戰敗被俘,暫時還沒有叛變。可是,暫時歸暫時。有些人的秉性不會因為時間早晚而改變。
蘇凡目送朱子明遠去,眼中寒意漸生。
趙寬將特戰隊一行帶入了一家小酒館,眾人隨意吃了點東西,就隨蘇凡來到客房議事。
“諸位,想必大家也看到了。這裏是鬼子的掃蕩補給點,所以佈防方面還是很謹慎的。大家覺得從哪兒下手合適?”
蘇凡低聲道。
“隊長…如果有機會的話,還是端掉敵人軍火庫好些。我們人數不佔優勢,不適合與敵人進行正面交鋒。”
特戰隊裏,較為冷靜的程峰建議道。
“峰子想法很好,可軍火庫是鬼子的守衛重地,我們要下手的話也得考慮下如何撤退。”另一名戰士何偉想了想,開口道。
“我覺得我們可以試試拿下平安縣敵軍的指揮系統,把他們的指揮官全乾掉。”
二柱也提出了自己想法。
蘇凡聽了大家建議后,思索片刻道:“不知你們有沒有注意到先前路過的那隊日軍,他們似乎押送了不少戰俘回來。”
畢竟當時大家都看到了,經蘇凡這麼一提醒,都想起來。
“對對,有印象。”
“那些戰俘看起來大多是國軍那邊的士兵。”
“誒,隊長的意思是…我們去劫戰俘營?”
有戰士猜出了蘇凡的意圖,後者報以贊同一笑。
“不錯,我打算趁夜色將這裏的戰俘營攻下,順便破壞掉鬼子的軍火庫。”
其他戰士來了興緻,二柱率先問道:“隊長,那這樣的話我們肯定要分兵啊!”
蘇凡點頭:“我計劃這樣做……”
…平安縣戰俘營。
一個又一個戰俘被日軍從牢房裏帶出去提審,朱子明靠在牢房門邊,都能聽到不遠處審訊室皮鞭的抽打和痛呼聲。
身為獨立團保衛科幹事,他在與團部撤離的過程中走散,隨後陷入鬼子的包圍圈,力盡被擒。
朱子明被俘的那一刻想過自盡,卻發現自己做不到。他第一次覺得,死亡離自己那麼近。
既然選擇了入伍,在這紛亂的戰場,說不定哪天就會光榮犧牲,但對軍人來說,這是死得其所。
沒被俘虜之前,朱子明始終這樣鼓勵自己。
然而當他還剩最後一顆子彈時,他猶豫了。鬼子仍在不斷進攻,朱子明心裏忽地蹦出個念頭,也許活着比死了更有用。
於是,他毅然將最後一顆子彈送進了鬼子的腦袋裏。
被捕的時候,朱子明知道自己肯定少不了一頓嚴刑拷打。但此時的他堅信,只要堅持下去,部隊一定會派人來救自己。
沒有燈光的牢房,容易忘卻時間流逝。
屋外是受刑者的痛苦慘叫,屋內是無止境的黑暗。朱子明腦袋昏昏沉沉,只覺得待在這裏的每一分鐘都是煎熬。
終於,牢房門打開了。
一個滿是獰笑的鬼子提着皮鞭走進來…
“嘶…”
朱子明再度睜開眼,痛得倒吸了口涼氣。他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個木頭架子上,渾身上下都是血淋淋的鞭痕。
在他眼前,站着一個身材中等、表情嚴肅的日軍軍官。
“朱先生…你終於醒了,我等了你很久。”
軍官用一口偏生硬的漢語說道。
“你…你是誰?”朱子明無力地開口。由於血液的大量流失,他的反應有些遲鈍了。
“你可以叫我山本。”山本一木淡淡回應,“知道我為什麼親自來到你面前嗎?”
朱子明沉默不語。
山本緩緩貼近他的臉,輕聲道:“因為…你的團長是李雲龍。”
朱子明掙扎地睜開眼睛:“是又如何,你休想從我嘴裏得到半點消息。”
山本似乎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他示意審訊室里其他人出去。
“朱先生,你好像忘了…這裏是我的地盤。”山本摩挲着手套,從一旁的爐火里撿起刑具,反覆端詳着。
“我很清楚…像你們這些被俘的士兵,沒痛到骨子裏的話,你們不會說出任何有用的話…”
山本扯下一隻手套,猛地拿起烙鐵對着朱子明胸口就是一印。
“啊!!!”
撕心裂肺的痛苦,讓朱子明牙齒都咬出了血。
山本見狀,收回刑具。
“朱先生,請記住…在這裏,你所有的倔強不會有人看到。”山本笑眯眯地看着重傷的朱子明,“當然,你在這裏跟我說的話…也只有我倆知道。”
山本拉過椅子,坐在朱子明對面。
“考慮一下吧,你有三十秒時間。願意跟我說說獨立團的事,就點點頭…若不願說?沒關係。我已經讓手下準備好了一份大禮,就看你的選擇了…”
山本示意門外的守衛進來,朱子明喘着粗氣看去。
對方端着一個大盆子進來,裏面裝滿了各種各樣的刀具。
“你們古代有一種刑罰,我非常感興趣...好像那位袁崇煥也被施刑過,叫凌遲…對吧?”
山本自言自語道:“三千多刀啊,得割多久呢?從沒試過,今天或許有機會可以見識下。”
朱子明的身子微微顫抖,他深知自己已是強弩之末,別說三千多刀,就是一兩刀都會再次昏厥過去。
“考慮的怎樣?朱子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