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校長談話
“你對當時我的決定有什麼意見嗎？”
陳圓點點頭，“是的，校長不覺得自己沒有做好嗎？不管怎麼說，學校內既然有那種事發生，校長是不是應該更為學生考慮些？”
校長盯着陳圓看，沉默不語。
“何況還是一名女生，即便她馬上要畢業，身為校長，也有責任給她一個公道。我從別人那裏聽來，校長是為了維護學校的聲譽而不得不那樣做。就算那樣好了，可那名被辭退的老師竟然回到這個學校重新上課，真是太卑鄙無恥了！”
校長在汪茫和潘大海之間來回看了幾眼，最後定格在陳圓的臉上，等她說完后，面不改色道：“你覺得那位老師不應該上課，是嗎？”
陳圓點頭，“是，我就是這個意思。”
空氣沉默下來，三人的視線集中射過去。
校長漸漸彎起嘴角，面帶微笑着看着大家，說道：“你們只看到了表面，淺顯地知道了一些東西，而那些東西對於那位教師而言是不利的，所以的言論和負面評價都一人承受，還要面臨辭退。”
陳圓聽不明白，滿臉疑惑地看着他。
校長並不理會，逕自接著說：“即便如此，也不能否定他是一名優秀的教師，去年高考我校有近四十的學生考入一本重點大學，就連你們口中說的那位女生也是其中之一，能夠取得優秀的成績，身為學生應該感謝父母恩師才對，沒想到卻因為一些莫須有的事情被冠上猥褻女生的罪名。即便過了許久，好不容易能重回學校教書，還要被你們這些不知情的學生污衊。你覺得你們如此唐突地來到校長辦公室侮辱一位優秀的教師，這樣做對嗎？”
雖面帶微笑，卻咄咄逼人。陳圓並不甘示弱。
“優秀的老師會做出那種事嗎？還說什麼優秀教師，我看狗屁不是，就算學生成績考得好也不全是老師的功勞，一班那些人哪個腦袋不好用的？都考上重點大學也不稀奇。校長你維護惡人而無視學生的請願，這樣做又對嗎？”
“你這樣說可是把教師說得一無是處啊。”
“並不是，還有許多老師值得尊敬的。”
校長不再接話，目光在她們三人間流轉。
“好吧，我可以聽聽你的意見和建議。”
校長的這句話有些超出陳圓的預想，她有些懷疑是不是這個虛擬世界的不真實性導致的偏差。
“真的可以嗎？”
校長鼓動起臉上的肥肉，笑着道：可以。你來不就是為了那個嘛。“
陳圓高興之餘，說道：“首先，那個人必須離開學校；然後，在課間集會的時候，為了那件事，校長一樣要公開道歉。”
“你覺得你的要求過分嗎？”
“不會啊。只有這樣做才是對的吧。”
校長收起笑臉，面無表情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之後，我會好好考慮的。後面還有課吧？你們先回教室去。”
陳圓有些懷疑，但不得不離開了。
走出校長室，將門關上后，汪茫說：“你覺得校長會公開道歉嗎？”
“不知道。也許會吧。”陳圓搖搖頭，“對了，我們在這裏可以待多長的時間？”
“在這裏時間根本不受限制，只有你想不想的問題——”
“也就是想待多久就多久咯！”陳圓接過話來。
汪茫笑着點點頭。
陳圓高興地擺出一個大大的“耶”的姿勢，兩眼放光地看向窗外。雪依舊定格在空氣中，走到窗邊，瞭望過去，操場上的人一動不動——忽，雪花突破禁錮緩緩飄下，同學們在下一秒如提線木偶般掙脫束縛，歡喜地在雪中打鬧起來。
“走！我們也一起去。”
陳圓拉上汪茫的手，跑步穿過走廊，離開行政樓來到操場上，和滿操場的同學打成一片。
時間線被拉短，通宵達旦的次日。
雖玩了一夜，但陳圓並不疲憊，因為今天的課間集會會格外不同，她可要打起精神來。
不一會兒，鈴聲響起，大課間來了。
全體師生在操場上集合，操場上和橡膠跑道上都依次排滿了人。先是做操，接下來，校長會站在操場正中眼的石台上設立的國旗一側，手拿麥克風說上兩句訓誡的話語。但今天可是會不一樣的，陳圓心中想着，也在期待着。
校長準點站上台，手拿麥克風哼哼了兩聲，在試過麥克風后，才正視台下的數千雙眼睛，瞬間擺起一副慈善的笑臉，開始講話了。
“各位同學、老師，早上好！又是新的一天的到來，為了夢想，我們應該怎麼做呢？”
“勵精圖治——見賢思齊——！”
全體學生齊聲答道。這個問題，自從來到這個學校第一天開始，只要是上課的日子，從未間斷過，就算是再不讀書的人，相信對那兩個成語也是爛熟於心。
正在陳圓想着“廢話”的時候，校長收起笑臉，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聲音低沉地說道：“我相信每位同學都能夠做到，在老師的幫助下實現自己的夢想。但有些個別的同學卻不以為然，在看待某些事情的時候太獨斷和感情化，有失判斷同時產生了一些不必要的偏見。”
頓一頓后，“要是因為這些錯誤的判斷而造成一些不必要的後果，更嚴重的甚至導致自己的學業出現問題的話，就太得不償失了！”
校長說完，全場鴉雀無聲。片刻，台下竊竊私語，學生們都有些聽不明白那些話。校長並未明說，但陳圓是聽出來了，相信汪茫和潘大海也一樣，明白說的就是她們三人。
但陳圓並未怯懦，反而升起了怒氣。果然昨天說的那麼多話根本沒用，說是考慮看看卻給了個下馬威。
集會正要散去時，陳圓一個箭步衝到前面，在眾目睽睽之下，走上台去，從校長手中搶過麥克風來，望向眾人。
“你們聽清楚了，剛才他說的那個人就是我。我就是他說的‘個別同學’。”
陳圓的舉動，使得台下有了騷動，同學們交頭接耳。
陳圓的班主任就在不遠處，正當他要衝過來時，不知為何忽然邁不開步子，只能望着台上的陳圓喊道：“陳圓！你快下來，誰讓你上去的了！”
陳圓不予理會，同時將他的嘴給堵上，不讓發出一絲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