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失蹤
下午，放學時間。
鄭家，鄭媽媽開始每天日常的晚餐準備工作。
“民基乖，媽媽現在要做飯了，你要乖乖的不要搗亂。”
將才六歲不到的二兒子安頓好，鄭媽媽開始思索起今晚的菜單：“最近，恩地一直在學鋼琴，聽老師說學的很認真，進步很快，這幾天也沒有吵着鬧着要零花錢，今天就做點排骨來犒勞一下她吧……”
老鄭家的家庭情況並不富裕，父親因為債務的關係不得不遠走海外打工，而做外勞辛苦賺到的錢，除開必要的生活費用之外都被鄭媽媽拿來填補欠債，生活過得相當拮据，最困難的時候就連女兒向自己討要幾百塊錢的零花錢，也拿不出手。
為此，鄭媽媽常常獨自流眼淚。
“媽媽，我餓了。”
“民基乖，再等一會，等姐姐回來就可以吃飯了。”
摸着小兒子的腦袋安慰了一句，鄭媽媽探頭看了一眼屋外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內心的不安開始加重。
“以往這個時候，恩地應該已經都到家了的，難道是出了什麼事了？”
想到這裏，鄭媽媽沒辦法繼續再在家等下去，隨即站起身來抱起小兒子：“民基，我們一起去找姐姐。”
……
五六點鐘，天色徹底暗了下來。
街道小巷的路口，幾盞為數不多的路燈亮起，散發著昏暗的光亮。
鄭媽媽抱着小兒子一邊穿行在衚衕小巷七轉八折的道路里，一邊焦急的呼喊着：“恩地，鄭恩地，恩地……”
“金淑，金淑！”
“誰啊？”開門，名為金淑的婦女看到出現在自家門口抱著兒子眼眶泛紅的老鄭家媳婦，不由一愣：“怎麼了，美珍？”
“金淑，你看到我們家恩地了沒，我們恩地在你這裏嗎？”
“恩地，沒有啊。”金淑下意識的回了一句，緊接着似乎想到了什麼，忙道：“怎麼，你們家恩地沒回來嗎？”
“沒有，平常這個時候孩子早就已經到家了的，可是今天到現在這個點都還沒，還沒……”
“給學校打電話了嗎？”
“早就已經打過了，老師說放學就走了。”
“美珍你先別著急，我再問問我們家巧瑞看看。”
不多時，一個和鄭恩地看起來差不多大的小女生就被從屋裏叫了出來。
“巧瑞，你今天沒有和恩地一起回來嗎？”
“本來是說好一起回來的，但是恩地突然說有重要的事情，就讓我先回來了。”小女生點着頭，回道。
“重要的事情？”好不容易有了關於女兒的消息，鄭媽媽顯得有些激動，連忙追道：“那巧瑞你知道是什麼事情嗎。”
“不知道。”女孩搖了搖頭，從口中得出的答案讓鄭媽媽失望不已。
然而，緊接着從金家女兒口中又冒出一個至關重要的線索：“但是，我下午放學的時候正好看到恩地和別人一起走了。”
“是誰？！”
“是住在附近那個看起來很兇的，媽媽不讓我靠近的那個大叔。”
“什麼！”
得到消息的一瞬間，鄭媽媽頓時感覺天旋地轉。
……
“哇，這裏就是拍攝現場啊~”
隨着周賢來到短片《調音師》的拍攝場景現場，鄭恩地瞪着自己撲閃撲閃的眼睛，充滿好奇的左顧右盼起來。
雖然從周賢口中知道了拍攝短片的事情，但是這樣近距離的來到拍攝現場卻是第一次。
“大叔，這是特效化妝嗎？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好厲害，看起來像真的一樣，這些貼在臉上會痛嗎？大叔，你拍攝的是什麼類型的短片，又是血又是死人的難道是兇殺，或者恐怖類型的？大叔你不是討債的嘛，怎麼開始拍攝短片了？”
小女孩跟在走向身邊，嘰嘰喳喳的問着關於短片拍攝的事情。
周賢實在是被她問的有些煩了，當下就板著臉打斷道：“比起這些，你還是先把答應我彈鋼琴的事情給做好，如果彈出來的成果不過關的話，我可是不會給錢的。”
“你放心吧大叔。”拍着自己毫無起色的胸脯，鄭恩地倒是信誓旦旦的回道：“你說的曲子我早就已經在學校練習過好幾次了，絕對不會出問題的。”
沒錯，雖然當初周賢是打算找鄭恩地幫忙，但小丫頭顯然有自己的小算盤。
當然，和正真專業的來比較，鄭恩地還是很‘便宜’的，就連別人的零頭也比不上。
“場景佈置的怎麼樣了？”
回到現場，周賢立馬找上了在安排攝像機角度的李勇周。
這個原本唯唯諾諾的落魄導演，此刻雖然說不上大變樣，但也和當初周賢才見到他的時候有了很大的不同。
“基本上已經差不多了，枱燈的位置我又重新調整了一下，讓影子不會太清晰……”
影子是《調音師》這場戲當中十分重要的提示線索，包括後期剪輯的時候，也需要通過影子的暗示來表現主角身份的暴露。
“剩下的，等妝畫好就可以拍攝了。”
事實上，現場的佈置早就已經完成，就等着周賢這個主演就為了。
說完，李勇周又側頭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後背着小書包，看起來最多不過初中模樣的丫頭，表情中難免帶上幾分懷疑：“你說的鋼琴師，就是這位？”
雖然沒有說，但是李勇周的臉上卻清楚的寫上‘行不行？’三個大字。
“大叔，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鋼琴我……”
直接打斷了鄭恩地不滿的反駁，周賢看了一眼周圍已經就各司其職的拍攝現場，隨即道：“既然是我找的人，出了問題我來扛，既然你說都已經準備好了，那就開始拍攝一條試試，找一找狀態。”
敲定下拍攝，周賢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後的鄭恩地，在小女孩期待的眼神下，毫不留情的說道：“至於你，就先乖乖在旁邊給我安靜的獃著，看着或者做作業都行，總之別影響到正常的拍攝就行。”
鋼琴的鏡頭在拍攝的後半段部分，並沒有這麼早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