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被圍
所有人都以為這是個簡單的任務,沒人意識到,這個簡單的任務會是他們最後一次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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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箭彈!”愛爾蘭人在步話機里大吼,同時猛打方向盤駕駛着皮卡衝出公路。
坐在副駕駛座里的秦天差點被大幅拐彎的慣性甩出車外。
火箭彈幾乎是貼着皮卡的車身呼嘯而過,秦天甚至都能感覺到火箭彈尾焰噴出的溫度。
一聲巨響,火箭彈命中緊隨其後的另一輛車。
“是扳機!”秦天回頭看着被炸上半空在火焰中翻滾着的汽車殘骸,喊道:“他們完蛋了!”
扳機是“斯巴達”傭兵團的狙擊手,跟他在一起的還有觀察員以及兩名隊員,他們都是傭兵團里的好手,沒想到還沒發揮作用就出局了。
“顧好眼前!”愛爾蘭人在密集的槍聲中大聲回應。
顧好眼前,就像是活在當下……這對普通人來說只是一句人生哲理,一種生活態度,但對傭兵來說,就是別去想那些死去的戰友,活着的才是最重要的。
比如現在,愛爾蘭人駕駛着皮卡車一秒鐘都沒停下,因為他知道停下就意味着死亡。
步話機的耳麥里傳來隊長的命令:“三點鐘位置,廢棄村莊,在那裏集合!”
愛爾蘭人沒有猶豫,一腳踩着油門打着方向盤就闖進了廢棄村莊……這的確是個很好的藏身處,殘亘斷壁可以成為天然戰壕和掩體,最重要的是敵人沒來得急在這布下伏兵。
倖存的五輛皮卡接二連三的拖着一屁股灰塵進入村莊……車型完全一樣,沒有任何標記,這是為了更好的保護僱主的安全。
但此時的僱主不見得有多安全,因為隊長已跳下車並狠狠的將後座上的嚇得瑟瑟發抖的僱主拖了下來。
“你告訴我什麼?”隊長怒氣沖沖揪着僱主的領子:“你說過只是跟祖羅部落有些衝突!”
“我說的是實話……”
話音未落,隊長的手槍就頂在僱主的腦袋上:“再說一次!”
所有人都明白隊長為什麼會這樣的表現,祖羅不過是索馬里的一個小部落,能組織起來的槍手不會超過三十個,他們連像的槍都沒有,更不會有火箭筒和迫擊炮這樣的重裝備。
“是……是暴雨,他們是暴雨的人!”
隊長聞言不由愣住了,其它隊員也愣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愛爾蘭人才吹了一聲口哨,說道:“所以,我們惹上了暴雨?”
隊員們會有這樣的反應,不是因為暴雨很有名。
相反,傭兵界對暴雨安保公司了解很少,他們只知道這家公司很有錢,在摩加迪莎北郊買了一千畝地,在那建起了一個基地,外面拉着鐵絲網,有裝甲車甚至直升機巡邏,其它的什麼都不知道。
原因是……知道些什麼的人沒幾個能活着。
“我們的合同中止了!”隊長氣急敗壞的一把將僱主推開。
“不,你們不能這麼做!”僱主慌忙道:“你們不知道他們幹了些什麼……”
“我們沒興趣知道!”隊長打斷了僱主的話。
然後朝其它人揚了下頭,意思是把僱主丟在這撤走。雇傭兵雖然會為了錢冒險,但不會明知道送命還賺這個錢,因為誰都知道一點:有錢還得要有命花。
但秦天卻阻止了隊長的做法。
“老大!”秦天說:“雖然我們什麼都不知道,但暴雨會放過我們嗎?”
剛拉開車門的隊長愣了下,然後就回答:“至少比在這等死強!”
“我們沒有選擇!”秦天說:“就算我們把僱主交出去……暴雨也不會放過我們,而這對我們的生意還有影響!”
“如果命都沒了,還要生意做什麼?”愛爾蘭人表示反對。
“問題就在於……”墨鏡為一邊為自己左臂上的傷口紮上繃帶一邊說:“我們對暴雨妥協就能保住性命?”
“我們還能怎麼辦?”愛爾蘭人問:“我們只能試一試,至少妥協還有一線希望!”
“我贊成秦說的!”墨鏡往地上吐了一口血痰,拿起了靠在一邊的MK17突擊步槍:“反正都是死,為什麼要跪着?!”
“另外……”秦天說:“我們也並不是沒有希望!”
“從他們的包圍中逃走?”愛爾蘭人不由笑了起來:“這不可能,秦,我們現在碰到的只是他們的先頭部隊!”
“沒什麼不可能的!”秦天指着地圖說道:“我們現在在這個位置,謝貝利河距離我們只有兩里……”
說著秦天就看了看西面:“就在那個方向,過半小時就天黑了,只要能逃到河裏,我們就有活路!”
河道永遠是一個逃生的好途徑,尤其還是在黑夜,前提是你會游泳。
當然,這對雇傭兵來說不是什麼問題,游泳是他們受訓的各種技能之一。
愛爾蘭人將目光投向了隊長,隊長點了點頭,說道:“按秦說的辦!守到天黑,朝謝貝利河方向突圍!”
在隊長下這個決定的時候,僱主明顯鬆了一口氣,他走到秦天面前感激的說道:“謝謝,雖然我知道生還的希望還是很小,但是……”
“別說這個!”秦天一邊整理着自己的裝備一邊回答道:“我不是因為你!”
秦天說的是實話。雇傭兵都是現實的,秦天也不例外。
而且,因為僱主隱瞞了什麼而給整個傭兵團帶來全軍覆沒的危險,尤其這其中還包括秦天,這讓秦天想給僱主臉上狠狠的來一拳。
“呃,好吧……”僱主回答,然後伸出了手:“我叫安德森!”
秦天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就轉身走開了。
愛爾蘭人笑着打趣道:“嗨,安德森,很高興認識你。我們似乎要對你表示感謝,因為你在臨死前拖上了我們!”
周圍的人不由發出了一片笑聲。
一種異樣的感覺在秦天心裏油然而生,他喜歡這份工作,雇傭兵。
他們雖然一直都受死亡的威脅,也時刻考慮着保住自己的性命,但當這一刻真的來臨時,他們都能坦然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