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超:藝術家不要干別的事情(1)(圖)
——徐超訪談徐超,北京人。北京電影學院二年級學生。表面性格開朗,但骨子裏卻有藝術家的陰鬱氣質。第二屆新概念作文大賽二等獎,第三屆、第四屆新概念作文大賽一等獎,主編有《愛是一個洞》等書。本質上是一個充滿藝術家氣質的演說天才。記者:從第二屆開始,每一屆新概念都看得到你的影子。作為新概念元老,最初是怎樣想到參加新概念的呢?徐超:第一屆開始炒紅的時候我買了那本書,劉嘉俊、丁妍、孫佳妮這三個人的文章我特別注意了那麼一下,很厲害。初三的時候我就寫了12萬字的《秋天的童話》,於是我便瞄準這個獎來,就想着靠這個獎,我的小說能出版。再一看火車票報銷,更樂了,屁顛屁顛把《秋天的童話》裏幾個片斷改寫成了一篇5000字文章投了過去。就是這樣,想法比較幼稚,就是想出一本書。記者:第一次參加新概念的情況是怎麼樣的呢?徐超:因為火車票報銷,我揣着800塊錢就跑上海來了,住泰安路一破賓館裏。我的考場是B-062,那一考場最前排坐一小個子,遠看以為是個黑人。那小子那天大概感冒發燒,抽屜里一卷鼻涕紙,結束時全部告罄。那一屆也是採訪的媒體最多的一屆,是新概念最紅的時候。後來頒獎時又看見那黑人,奇怪了,怎麼所有的媒體都圍着他轉。原來那小子就是韓寒。也是在那時我知道了二等獎根本沒用,無人問津,書稿也不能出版,不過就是報銷車費的上海三日游。於是立志拿一等獎,成為熱血奮鬥的文學青年,並且開始上萌芽網站。記者:說道萌芽網站,當時剛創辦時你就是最活躍的人物之一。你的ID叫做“賭神超超”是什麼意思呢?徐超:其實特低俗,我愛看港片,特別是賭神系列。我當時號稱麻將天下無敵,所以自命“賭神超超”。說到當時的萌芽網站,可真是純潔。只有我、夜X、劉嘉俊、胡老大還有美編兼網管Ricky這麼幾個人在混。不像現在,一大幫子人,搗亂、胡鬧、沒腦子的人和話充斥着屏幕,動不動就為了偶像吵架。(連續搖頭)現在真沒意思。記者:此後你連續兩屆得了一等獎,這對你有什麼影響嗎?比如你前面提到的出書?徐超:我參加了四年新概念,也寫了四本書。可是沒一本書得以出版的,這個那個的原因。第四屆拿了一等獎的時候正是高三,可以跟各個大學談優先錄取。我當時就覺得廈大特漂亮,就去談了廈大。不過沒幾天我報考藝術院校就成功了,於是進了北電。反正我本來對大學保送就不抱任何奢望。記者:感覺你非常具有藝術氣息,包括你的言談舉止、你所報考的學校、你的愛好等等。可以談一下你對文學和藝術的感覺嗎?徐超:藝術,包括文學,不是可以拿商品來交換的東西,它和商品是不同的。雖然金錢能促進藝術發展,但現在這樣的方式是不對的。中國自古以來就是一個非常現實的國家,“戲子無義”這樣對藝術鄙視的心理傾向非常嚴重。中國俗人多,對藝術沒有要求,所以中國的藝術其實最容易傾向商業化、娛樂化、金錢化和大眾的同化。藝術是張揚個性,崇尚創造力的。如果有藝術大同的那一天,就是藝術毀滅的那一天。基於中國人對藝術的態度,金錢以此種方式,表面上促進藝術的發展,事實上是一種對藝術的羞辱,是藝術的倒退。我很崇尚歐洲中世紀達官貴人伯爵貴族們在家裏所養的那幫藝術家、詩人、小說家,他們能擺脫現實的束縛,沒有功利色彩,完全為達到一種文字、音樂、美術的更高的境界而在孜孜不倦地探索。金錢以此種方式介入藝術,我想那才能夠算作對藝術的促進。藝術家在中國應受到尊敬,而不是現在這樣。藝術不能容忍八卦這種無聊東西的存在,它是深邃的,是歷史的沉澱,是代表人類幾十萬年來審美的結晶,是人類的光榮與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