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弗蘭克·卡斯特

一間陳設着電子儀器的小屋內，弗蘭克和凱文各自帶着頭戴式耳機，正在通過監聽技術追蹤黃鼠狼的手機通訊。

“拜託，別再是騷擾電話了。這些傢伙真以為民眾是這麼好騙的嗎，一千萬美金的大獎？這也能信。”凱文皺着眉頭，無法理解如此低級的詐騙伎倆還有人上當受騙，想錢想瘋了吧。

“這已經是第五個電話了，弗蘭克，你確定記下的號碼沒有錯？”

凱文皺着眉頭，一副焦急的模樣，就FBI探員的身份而言，這點不符合應該有的素質——更多的耐心。

“當然確定。”

在落日酒吧的一個告示上，弗蘭克看到了黃鼠狼的聯繫電話，他可不會直接問當事人帶有個人私隱性質的事情，會打草驚蛇，更況且對方還是一名長相猥瑣的眼鏡男，這是基佬才會幹的事。

“萬一你記錯了？”凱文問道，如弗蘭克這般的大塊頭，頭腦一般有着缺陷，智商問題或者記憶力低下什麼的。

這是一種偏見，即便凱文和弗蘭克共事半年有餘，但前者依舊持有這樣的觀念。

“我想……他應該採取了反監聽技術，我們追蹤的線路，會被轉移到其他通訊終端上。”

弗蘭克在儀器上調試了一番。

“該死，究竟怎樣才能繞開他的防火牆！”他顯得有些憤慨，“之前在落日酒吧，應該對那名賊眉鼠眼的調酒師直接動粗的。保險一點，等對方下班以後，將他裝進麻袋，然後帶到這裏嚴刑拷打，一定能問出死侍的下落。”

“別，千萬別這樣做。”凱文趕緊勸說，“弗蘭克，我知道你容易暴躁。”

“你很清楚，暴力決不是一種洽世良藥。如果你繼續這樣下去，世道會變得更加混亂，而你在乎的人，你的妻兒就更加危險。”

弗蘭克早年在海軍陸戰隊服役，退役后又進入FBI。在槍炮火光中生活了多年之後，弗蘭克不願再整日收到死亡的威脅，家人整日為他擔驚受怕。所以，他決定提前退休與妻兒享受平靜的生活。

可是，在最後一次任務中，卻因意外使一名無辜青年死亡。而這名青年的父親正是三藩市市的地產大亨約瑟夫·哈羅，即鎚頭。鎚頭為了給兒子報仇，發出了對弗蘭克一家的絞殺令。

現在，弗蘭克的妻兒受到死亡的威脅，弗蘭克選擇重新與FBI共事，目的是想藉助FBI的力量幹掉鎚頭，消除對家人的威脅。

“在東方，某位聖人說過一句話，‘恃德者昌，恃力者亡，人能一忍，終必太康。’所以，弗蘭克調整好你的情緒，你……”

凱文沒完沒了地說著，越說越來興趣。

“快閉上嘴。”弗蘭克摘下耳機，“我受不了你絮絮叨叨的樣子，你什麼時候對世界文學上癮的？”

凱文一聳肩，“我一直這樣優秀，樂於接受新事物。”

弗蘭克投去一個很懷疑的眼神，然後重新帶上耳機。

“又來一個電話。”凱文道，“制服美女上門特色服務？好吧，苦逼的我們還在這裏幹着無聊透頂的工作，糟糕極了。”

監聽線路又一次被轉移。

“讓我重新設定一下程序。”弗蘭克道，“小子別得意，我就快逮住你了！”

片刻后，耳機里再次傳出通訊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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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藩市市，第七街區一間破舊雜亂的小屋內。

胡迪在屋內來回踱步，正在思考接下來要需要應對的問題。

一是哈利·奧斯本的下落，哈利無疑正在鎚頭的手中，正過着痛苦或者安逸的監禁生活。

可以肯定的是，鎚頭並沒有打算要了哈利的性命，他知道哈利在將來意味着整個奧斯本企業。

雖然現在看起來，哈利的父親諾曼·奧斯本表面上並不待見哈利，但這其實是企業內部的高層在從中作梗，才造成哈利要被排除在外的局面。

要打破這個局面，要做的就是掃清奧斯本企業內部的障礙，然後哈利才能順利繼承奧斯本企業。

“如此，倒不如讓鎚頭去幫助哈利繼承奧斯本企業。”

“而自己要做的，僅僅是在鎚頭獲得奧斯本企業的掌控權以前幹掉他。到時候，哈利一定會感恩戴德，自己獲得的股份遠不止0.5%。”

【真的，胡迪侍搞起陰謀來一套一套的。不過，真他媽啰嗦，使複雜的事情簡單化，除了砍砍砍就別無他法。】

現在回想起來，前幾天去刺殺鎚頭是個草率的決定。

如果成功，就沒人能幫助哈利繼承奧斯本企業，那麼哈利許下給予0.5%股份的承諾，完全是一紙空文。

如果不成功，就會引出第二個問題：自己陷入鎚頭的圈套，然後被警方列入恐怖分子的名單。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狗屎的設定，無論成敗都讓人噁心。真希望，這個世界能單純一點。】

【所以，各位幫個忙，在評論里瘋狂吐槽。】

現在，警方正在三藩市四處加強了戒備，嚴重限制了自己的行動，對出行極為不便。

【有時，你吃個東西只能叫外賣。你剛才點了幾份披薩？】

“一份。”

【什麼，一份？可是我們有兩個人。】

……

嗚——

這時，兜里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胡迪拿出手機，顯示着黃鼠狼的名字。

接通。

“嘿哥們，差點忘記告訴你。半個小時以前，落日酒吧里來了一對不吃不喝的混蛋，他們好像很喜歡你，正在打探你的消息。”

電話里傳來黃鼠狼的聲音，用一種刻意不讓第三者聽到談話的低聲細語。

胡迪瞬間警覺了起來，想必是警方在打探自己的消息，看來他們快要找上門了。

“好了，酒吧很忙，我先掛了。但願明天看見你完好無損。”

電話掛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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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報室里，弗蘭克和凱文聽完短暫的通話，互相對視了一眼，各自露出一副得意的笑容。

弗蘭克面前的顯示器里是一副三藩市市的三維地圖，一個紅點標記在了第七街區的一棟矮樓上。

“出發吧，夥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