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地底祭壇
一幕幕的記憶在他的腦海中回蕩着。
不會的！
老頭兒絕對不會出事的！
何方猛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記得，老頭兒自小便有一個地方是絕對禁止其他人進去的，包括何方。
那是後堂的一間雜物室。
裏面沒什麼東西，就是堆着各種亂七八糟的雜物，還有很多老鼠屎，這樣的地方不讓人進，本沒有什麼奇怪。
可他卻記得，有一次老頭兒在裏面待了足足一天時間。
在一間充斥着老鼠屎的雜物室里待一天？以老頭兒那愛乾淨的毛病，這件事情，只能用離奇來形容。
何方來到了雜物室。
裏面的雜物還和以前一樣，沒有任何的變化。
他開始一件一件的將東西從裏面搬出來，破損的鋤頭，斷成兩截的鏟子，各種農具，還有稻草，裏面甚至還隱隱的有一種腐臭味，但他已經不在意這些了，很耐心，一件一件的搬，速度也很快。
不過，裏面的東西堆得太多了。
足足半個多小時，雜物室才被搬空。
空蕩蕩的雜物室裏面非常的昏暗，牆角佈滿了一粒一粒黑黑的東西，除此之外，便並沒有其它。
但何方卻並沒有放棄。
他開始在牆上敲敲打打，每一寸都沒有放過，又折騰了二十多分鐘，他幾乎敲遍了所有的地方。
怎麼回事？
沒有？
不可能的，這裏面肯定有東西，甚至還有一種可能，老頭兒看到村子出了危險，就躲在了裏面。
抱着這樣的信念，何方開始繼續在雜物間外面尋找。
窗戶，椅子，桌子……
全部沒有機關。
等一下。
老頭兒好像每天都有一個習慣，祭拜祖宗牌坊。
“難道……”何方很快的來到了後堂，在三個牌坊上面摸了摸，又轉了轉，最後，他的手似乎在牌坊後面摸到了一個凸起的什麼東西。
他沒有去細看。
立即轉身回到雜物間。
而原本空曠的雜物間地面上，此刻已經多了一個口子，黑漆漆的，只能勉強容許一個人進入。
“老頭兒，你在不在裏面？兔崽子回來了！”何方喊了一聲，然後，便彎着腰，從洞口鑽了進去。
這似乎是一個非常窄小的通道，四周都用鏟子敲硬，並沒有弄什麼水泥，進去后，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如果非要形容……
他倒覺得小說中有一個詞能夠形容，那就是盜洞。
只能容許一個人通過的盜洞。
何方順着洞一直往下爬，也不知道爬了多久，眼前漸漸的開闊起來，然後，裏面也開始出現了亮光。
很微弱。
但卻可以感覺出來，是火光。
“到底是什麼？老頭兒到底藏了什麼在裏面？”何方一咬牙，也顧不得去想別的，加快速度朝着火光的位置爬了過去。
萬幸的是，洞內並沒有設置什麼機關。
何方很快便接近了火光。
這是一間寬七八米，高兩米的小型洞穴。
挖得很粗糙，可以看出四周都是用鐵鍬等東西一鏟一鏟的拍打出來的。
而那一團火光，便是小型洞穴的正中間，點着的一盞極為古老的油燈，樣式象極了電影中看到的長明燈。
但這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在長明燈的前面，還有一個祭壇。
是的，就是一個祭壇。
祭壇共分為三層，最下面一層是方形，中間一層是圓形，全部用泥土堆砌而成。
似乎代表着天圓地方。
而在祭壇的最上面一層，則是一雙手，一雙用石頭雕刻的出來的手，只有手掌，沒有手臂。
兩隻手的手掌，掌心向天，在兩隻手的掌中，還有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
很普通的一塊石頭。
呈橢圓形，漆黑如墨，沒有任何的光華。
但它就這樣擺在祭壇的正上方，由兩隻手掌小心翼翼的捧着，就像是古文中常說的那句話，眾星捧月！
“為什麼老頭兒會在雜物間的地下弄一個祭壇？”何方從小到大都沒有聽老頭談論過什麼怪力亂神的故事。
即使有時候被他纏得沒有辦法，老頭兒講的也大多是一些古代的歷史，比如：商周的興盛與滅亡，戰國諸子百家爭鳴，秦始皇滅六國一統天下，漢武大帝征伐匈奴等等。
而且，講的基本上都是正史，野史都少之又少，更別說在裏面加入什麼鬼怪迷信之說。
可現在，他卻找到了一個祭壇。
為什麼會這樣？
老頭兒到底是什麼人，他隱瞞了什麼？
何方站在祭壇面前，下意識的伸手去摸祭壇上面的黑色石頭，可就在他即將摸到黑色石頭的時候，卻發現在祭壇后的長明燈下居然壓着一張紙條。
“嗯？”何方立即將長明燈拿起，把下面的紙條拿了出來，又吹了吹佈滿紙條上面的灰塵。
裏面的字確實是老頭兒的筆跡，而且，居然還是留給他的？
“兔崽子，如果你真的能找到這裏來，說明你天生就是個……土狗子！不要試圖來找我，老頭兒是要干大事的人，你個免崽子一點用都沒有，只會拖我後腿！”
“……”何方。
“祭壇上的石頭留給你，反正那東西本來就是你那失蹤老爹的，老頭兒我研究了十八年，也沒有研究出什麼花兒來，估計你個免崽子也不可能研究出來，不過，你要記住，丟了命，都不能丟了這塊石頭，最後送給免崽子你一句話，做個普通人！”
“做個普通人？”何方看到最後，眉頭也微微皺緊了。
老頭兒的信中並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但有一點，他卻可以肯定，老頭兒在很早以前，就已經知道可能會有事情要發生。
因為，紙上的字跡，明顯不是這兩天寫的。
老頭兒失蹤……
真的是去干大事去了嗎？
何方不確定，整個村子的人一起失蹤，這件事情太古怪了，肯定不會是老頭兒紙條上說的那麼輕鬆。
這個世界不一樣了，設定變了，雖然，他還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但他卻並不想這樣普通下去。
變強！
他並不想如老頭兒所願的那樣普通。
相反的，他要變強，因為，只有變強，才能知道老頭兒要做什麼大事，才能知道那個丟下他的老爹，是生，還是死！
何方小心的將黑色石頭收好，然後，又再次順着通道爬了出來，但就在他剛剛將通道重新蓋好時，卻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很輕。
就像是腳踩在草地上發出來的聲音。
可他明明記得，老頭兒的院子裏面，除了土就是石頭，根本就沒有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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