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魔法物品
小商人用自己最禮貌的話語，對燕七開始了千恩萬謝。
他還極力還邀請燕七上船，說是要好好接待他一下。不過其實他就是隱晦地表達了希望能在燕七的庇佑下航行到下一個補給港口的意思。
燕七對此自然毫無興趣。
小商人絕對拿不出什麼值得他覬覦的報酬。
這個時代的海船上，也根本沒什麼能被稱為接待的食物。
海船上幾乎都配備了腌肉和餅乾，聽着挺好，但充滿了蛆蟲的腌肉和餅乾就實在令人敬謝不敏了。以這個時代的保存條件，別說是在海上航行許久的穿上，就是在一些潮濕的城市裏，新買來的腌肉和餅乾都未必乾淨。
所以這個時代的水手喜歡晚上吃東西，因為晚上看不見腌肉和餅乾里的蛆蟲。
嗯，看不見，就可以把蛆蟲當做優質的蛋白質來源吃下去了。
除非逼不得已，燕七一點也不想在這種環境下生活。
至於在補給港口補給。
燕七的補給可充足的很。懸浮摩托艇的儲備倉里，源自星際時代的壓縮技術和存儲技術，讓他根本不必擔憂大海上的食物問題。強大的能夠將海水直接轉化成飲用水的過濾裝置，甚至能讓他保持每日泡上一個澡。
所以燕七從不去那些補給港口。
他只是在海上遊盪，尋找任務中所說的，會作死的凡人。
限於這個時代的信息傳播途徑，雖然傑克.斯派洛、黑鬍子蒂奇這些人大名鼎鼎，但還真沒什麼人知道他們在哪裏。對燕七來說，雖然導航系統能夠保證他在大海上不迷路，但那終究只是導航系統，由於這個世界還沒有衛星，只是在使用存儲的數據，他根本不可能找到地理地圖上沒有的東西。
至於占卜之類的玄幻找人手段，燕七根本就不會。
這種小商人，在燕七看來永遠沒有可能會知道那些行蹤隱秘的海盜王的下落。他根本不想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
現實卻有些出乎預料，他竟然只對了一半。
小商人確實不知道海盜王們的下落。對於海盜王，他們這種小人物總是祈禱永遠不要碰上的，也就下意識不會去關注他們的下落。儘管事實上關注海盜王的下落才能避開他們，但小人物卻不會有這麼複雜的想法。再說，小人物也不可能有什麼準確的消息。
燕七搞錯了的，是這個小商人的價值。
儘管這小商人不知道燕七的主要任務目標，手裏卻握着一條支線任務的消息。
當然虛空之城沒有支線任務的提法，可道理都是一樣。
超脫原劇情就能搞到收益，這是各種類主神空間不變的真理。
“這就是你說的魔法物品？”商船的甲板上，燕七檢視着一個髒兮兮的眼球，皺眉。
他並非不知道這個時代的巫師是個什麼狀況。
蝙蝠、樹皮、家畜的血肉，這些不過是最基礎的材料。
人皮、人眼球、人骨，這些只能算中級品。
父子相殘，母女相噬，製造種種慘劇人倫慘劇才能看做高級的祭品。
然而使用祭品換取魔法有一個問題——祭祀的結果很不如人意，十有八九都無法成功獲得魔法的力量。
魔法這種力量，在大部分宇宙里是不存在的。那些存在魔法的宇宙，魔道的力量大都隱藏在物質界的另一側，物質宇宙伴生的虛數空間裏。
想要招來它，必須有一套嚴密的邏輯理論才行，魔法版的五三模擬是必然存在的；那些一頭豬都能做得出來的手段顯然只能是一種撞大運的辦法。與其說那些是魔法，還不如說是魔怔。
在這些撞大運的辦法中，憑樹皮之類的基礎材料搞出魔法的事件只存在於道聽途說的鄉野傳說中。而在真正能夠準確施法的魔法界中，並無一次可靠的，能夠證明這種方法是有效的記載。
中級品的成功率稍高一些，在可信的記錄中，大概一千次可以獲得一次成功。
至於高級祭祀，百分之一的比率。
事實上，這三種撞大運的方法，只會存在於魔法發展不怎麼樣的世界裏。
或者一些醉心於混亂的黑巫師會用。
在加勒比，能夠施法的法師屈指可數，而且水平大都不怎麼樣。類似人眼球這種看着可怕，實則一點魔力都沒有的所謂“黑巫術”產品，充斥着加勒比的角角落落。
燕七真的不看好這個小商人所謂的魔法物品有什麼用。
尤其是這個小商人還宣稱這個眼球能招來一個強大的魔法傀儡。
如果真的能招來什麼魔法傀儡，這個小商人也就不會差點被一群不入流的海盜弄死了。
結果卻出乎燕七預料。
通過手頭設備的檢測，這個眼球居然真的蘊含一些力量。
雖然燕七手頭的設備只是能量檢測裝置，不能檢測這能量是魔力還是別的什麼，但在這個加勒比海，不是魔力還能說什麼呢？
總不會是諸神的神力吧？就這麼個破眼球？
“你剛才說這東西是在波士頓港的二手商店買來的？”燕七回想起之前小商人那些被他棄如敝履的話。
“是的，大人！”小商人點頭哈腰。
剛剛他實在有些怕。這個眼球曾經確實招出過一個強壯的軍士。可早在三年前就不好使了。但他手裏的東西，能夠打動眼前這位強大的法師的，也只有這麼一件還有點可能。
沒有這位強大法師的庇佑，就憑他們被海盜屠殺過一次，只剩下七八個人的力量，就算不再碰到海盜，也沒辦法把船開回補給點。
現在看來，這個東西真的引起了法師大人的興趣，實在太好了！
小商人只覺自己整個身心都輕鬆了。
燕七並不在乎小商人想什麼。
即使被稍稍利用一下也無所謂。
陌生人之間相互利用，實在是在正常不過的事了。
只要對方有分寸，不把自己當冤大頭，乖乖獻出應有的報酬，他可沒那麼多亂七八糟的的，不容他人佔半分便宜的想法。
“等到了波士頓，你帶我去見見那個二手店的老闆。”燕七道。
一個二手店老闆居然有魔法物品。
而且……
波士頓？
有意思。
如果是前世，這個波士頓的名字當然無所謂。
可在這個世界，聯想一下那個靜靜躺在大西洋的最深處，珊瑚一樣的海神三叉戟，還有那個被稱為波塞冬之墓的所在，這個波士頓港會巫術的普通老闆，就太有意思了。
“升起主帆！”燕七道。
小商人不敢怠慢。
雖然他們的船長大副和舵手都已經掛了，升起主帆主帆之後他們八成使用不了，但巫師大人的話卻是必須服從的。
主帆很快升了起來。
燕七其實也不會操縱這種古老的風帆商船。
但他並不需要操縱。
因為他並不准備借大自然中的風。
他揚起了手。
s2機關當然不可能只會發波。
劇烈的狂風猛地將風帆鼓滿，商船就像離弦的箭一般，朝着北方疾馳而去。
“讓你們最有經驗的水手好好掌舵，明天日落之前，我要看到波士頓港的燈塔！”燕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