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虛空之城

無盡虛空，無限宇宙的誕生之所。

這裏無所謂空間，也無所謂時間，更無所謂生命與死亡。

一座城池，不，只是看到這個物事的生物叫它為城池，它究竟是什麼東西，沒有人能夠明白。

就算那屈指可數的幾個，能夠在無盡虛空生存的偉大存在，他們所看到的它也各不相同。

按那幾個偉大存在的說法，雖然它無所謂隱瞞，將一切都展現了出來，但我們能夠看到的，卻只是我們能夠理解的東西。

不管它的真實是什麼，既然我們這些人居住在它裏面，我們就叫它城池好了。

一個偉大的存在如是說。

於是，儘管這個所謂的城池，甚至連宇宙都能裝載其中，人們依舊叫它城池。

俗名，虛空之城。

虛空之城並非良善之地。

每一個城中的居民，都必須繳納被稱為因果點的東西來維持在城中的生活。

吃喝拉撒睡，行動坐卧走，沒有一樣不需要繳費。

而因果點，則必須通過給虛空之城繳納路費，再前往無限的世界中獲得。

在無限的世界中，想要使用某個世界不支持，或者不完全支持的力量，則又要給虛空之城繳納一筆費用。

也就是，但凡你需要虛空之城做什麼，沒有一樣是免費的。

為了獲得因果點，居民們不得不化身虛空行走者，在無限的宇宙中穿梭。

久而久之，居民們也不再自稱居民，而是自稱虛空行走。

也因此，虛空行走們不滿地把虛空之城叫做死要錢的。

不過這就不會是官方名稱了。

與某個發光的大雞蛋類似，虛空之城也有可兌換的列表。

與大雞蛋不同，虛空之城的兌換列表沒有那麼坑。

起碼不會讓你兌換了吸血鬼血統，卻連最基礎的血魔法都不會用。

不過同時，秘籍和材料，包括在大雞蛋那最不值錢的黃金，在虛空之城裏都有着其應有的價值。甚至，在虛空之城的價目表裏，黃金這種需要超新星爆發或者中子星融合才能形成的元素，價格比在地球上還要貴。

所以很多虛空行走猜測，虛空之城提供元素的方式，並不是類似於人類的挖礦，而是直接製造那些元素最原始的生成條件，然後將所有的產物回收，再作為兌換列表中的存在。

這樣當然會比較貴。

結果在執行任務時，很多虛空行走會盡量帶回黃金。

雖然在虛空之城，黃金並沒有充當一般等價物的作用，但無論科技側還是魔法側，黃金都有很大的用途，如那些玩機械洪流的虛空行走所需的巨量電子晶片，就要消耗極大量的黃金。

虛空之城與大雞蛋類似的，也存在任務系統。

然而不同的是虛空之城並不強制人們做任務。

只要你付得起在虛空之城的日租費，虛空之城並不在意多一個寄生蟲。

這使得一些沒膽的人可惜活下去，更重要是走輔助路線的人有了施展才華的機會。

還有就是如矮人石酒那樣，心有羈絆，無法離開的人。

石酒，從某種程度上是虛空之城拉人方式的受害者。

發光大雞蛋，拉人不過是走單人路線，最多拉上同時看到邀請頁面的人。

不管怎麼說，都是以人為單位。

但虛空之城的拉人方式可不局限於人。

強行拉人只是最簡單的，虛空之城甚至會直接將一座城，甚至一個國家從你原本的宇宙中撕下，直接投入自己的管制下。

石酒就是這樣，他和他當時在酒館中喝酒的朋友被一起拉進了虛空之城。

雖然艾澤拉斯來的人似乎也不止是石酒和他的朋友，但熟悉的故鄉就只剩一個酒館，這對戀家的矮人來說實在是件極為糟糕的事。

像四條眉毛的男人那樣雖然遠離了家鄉，卻滿足了自己最大的遺憾的人，終究是少數。

當然，還是很多人是有野心的。對他們來說，虛空之城實在太棒了。

虛空之城有着類似於大雞蛋的任務，通過任務，普通人類能變得很強。

就好像燕七，原本手無縛雞之力；現在，就是雞的祖先，恐龍，在他手下也不過是螻蟻。

這樣大的力量改變，讓很多虛空行走的心態變得高高在上。

他們已經忘記了自己曾經珍視的東西，變成了一個空虛的，除了毀滅不再理解其他事物的物質現象。

成為了一種有着生物外表的自然災害。

燕七可不想這樣。

他認為那樣失去了自我意志，無論變成什麼樣都沒了意義。

為了能夠保持自我，燕七有意識地，做着自己認為正確的正義的事業。

也就是只挑虛空之城的任務中，正義陣營的任務做。

還好虛空之城不像大雞蛋那樣強製做任務，不然燕七恐怕成長不到今天的程度。

儘管如此，燕七與那些不挑挑揀揀的虛空行走相比，成長速度也是偏慢的。

不過他有些樂在其中。

“快快快，再不快點的話，任務就會被人接走了。”四條眉毛的男人邊跑邊對燕七道。

比起四條眉毛的男子，燕七卻顯得不是很急。

如果全力比較，儘管不擅長，他的速度也是男子的十倍以上，但他現在卻不緊不慢地與男子並駕齊驅。

因為——

“不急，正義任務從來都沒有人接，尤其像我種程度才能接的正義任務，更沒有人接了。”燕七道。

“哦，是嗎？”四條眉毛的男人挑起了四眉。

“可我沒說那個任務是你這種程度才能接的啊？”

“啊？”燕七一愣。

“你只是需要正義任務而已，沒有限定星級，所以雖然這個任務只是二星，我也來通知你了。”四條眉毛的男人說。

“……快走！”燕七說著，一把拉住四條眉毛男人的手腕，將速度提了起來。

“太快了！”四條眉毛的男人只覺迎面的烈風如刀子般颳得自己周身生痛，忍不住喊了起來。

“抱歉，不過請忍一忍。放心，我會把你完完整整交給薛冰姑娘的。”

對男人的叫喊，燕七如是說。

……

任務大廳前，四條眉毛的男人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見鬼，就不應該專門去酒館告訴這傢伙，要了我的老命了。

虛空之城的任務大廳多得是，每個任務廳的任務都各不相同。這個任務廳距離男人和燕七的居住地是很近的，距離矮人石酒的酒館就遠了很多。

如果等燕七回到家再告訴他，就不會被飛旋的銑刀般的渦流灌一嘴了。

他休息着，燕七則站在任務大廳的接待處前，開始接取任務。

虛空之城的任務大廳當然不會有什麼工作人員。

但任務大廳也並不會因此混亂，因為每一個像燕七這樣的虛空行走，在大廳中都只能看見他自己。

這就避免了因為爭搶任務發生的爭鬥。

能不能接到任務，完全要看自己的手夠不夠快。

接到了！看着直接映在自己視網膜上的提示，燕七鬆了口氣。

二星初級任務：阻止作死的人

諸神遠去，人類脫離諸神的掌控，開始主宰世界。

但總有人不珍惜這來之不易的自由，要打擾諸神的長眠。

阻止他們，阻止諸神的回歸，讓加勒比海恢復平靜，讓神代的力量徹底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