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好人難當(5)
呵,老馬說得好傷感。我得閑就來,你請我喝不就行了么?你吃鳳爪,客家人做的鳳爪味道最好。鳳爪是什麼?錢小紅抓起一個,天,這不是雞腳么?哈哈,什麼鳳爪,騙人的!阿紅,人要衣裳,雞爪也要搞點名堂啊,取個好名字,吃起來都不一樣。切!心理作用,吃起來還是雞腳的味。這你就不懂了阿紅,這叫商業技巧,美好的名字,是美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呢!錢小紅啃咬、咀嚼,牙齒磨得咯嘣咯嘣響。你吃東西真不斯文,這樣嫁不出去的!當然我不討厭,來,小碰一下,大喝一口。馬小明漱口一樣鼓脹着嘴咽下,從膠袋裡撿起一根牙籤,剔了剔牙。怕我會把人吃窮么?我喝這啤酒有點苦。錢小紅抹把嘴。東西基本消滅掉,肚子也飽了,失血的夜變得精神起來。這幾天班上得怎麼樣嘛?馬小明站着,似乎胖了點,小眼大嘴依然像幅漫畫。錢小紅笑笑,說,不想事,一個動作干到底,機械人的活。累不累呢?馬小明很面善。不累,就是不許說話,成天憋蛋一樣。錢小紅把鞋子脫了,靠在床頭。講話分散精力,精力一散乾的活就少了,哪個老闆不想你們替他拚命干。馬小明一邊屁股搭在床上,側身面對錢小紅。錢小紅撲哧發笑。你笑什麼?馬小明又無辜了。我覺得你像在說干別的事情。別的什麼事情?裝傻你!馬小明想了想,小眼大嘴組合成另一幅卡通圖,很奇怪地說,你小小年紀,挺壞的啊?我怎麼壞了?我只是想到什麼說什麼。馬小明的眼神朦朦朧朧的,不知道是不是三罐啤酒的原因。錢小紅喝一罐,比常時更清醒,她知道馬小明有想法,可是馬小明不是朱大常,她對馬小明沒有一點**。你那是什麼書?馬小明手指了指,書在錢小紅身體的另一邊,馬小明想撲過去取,錢小紅趕緊拿了遞給他。朱大常的,我不曉得是什麼。馬小明從後面翻到前面,又從前面翻到後面,斜眼看着錢小紅,說,朱大常,朱大常他是不是上了你?上?上什麼?什麼黑話?這個地方的新鮮詞太多了,錢小紅頭一回聽“上”。他幹了你,對不對?馬小明換了一個詞。你不要胡說八道,朱大哥有女朋友,他怎麼會亂搞。有女朋友怎麼樣?要搞的還是要搞。我不知道你們,反正朱大哥沒有和我搞,朱大哥是君子。君子才暗地裏搞呢!君子只不過搞得天衣無縫一點,朱大常沒搞你,那真是稱奇了。哎呀,不要談這個事情了,煩得很哩!我說沒有就沒有。沒有那他還幫你找工作?還讓你住這裏?馬小明眼睛更小了。老馬,照你這麼說,你提這些啤酒鳳爪花生來,也是有想法的了?錢小紅氣咻咻說完,忽覺得給了老馬一個順水推舟的大好機會,連忙採取挽救措施,急急地說,我相信老馬不是這樣的人!老馬果然不躲避,眼裏好像冒着啤酒泡,說,你說對了,我就是對你有想法,你性感!馬小明不能控制地湊過來,波很大,我好喜歡。老馬把錢小紅壓在身底,骨瘦若柴,力氣不小,錢小紅掙扎着推他,推不動,礙於鳳爪的面子,一時奈何不得。老馬喘着粗氣說,你別動,求求你,就這樣就這樣。老馬壓着錢小紅,隔着衣服瘋狂蠕動,像一輩子沒見過母的,沒兩分鐘,就發出一種屬於老馬的獨特聲音。老馬泄了。男人的**與男人的意志,到底哪個更脆弱?老馬隔着衣服在身上拚命攀登,像三伏天的豬在一汪污水裏打滾,同樣為了求得身體的爽快,在乾渴炎熱的環境中,誰會去指責豬。錢小紅不覺得有什麼損失,老馬並不壞,比起那些擠公交車的男人故意用**頂着女人的屁股或大腿,藉助車的搖晃淫樂,老馬起碼是光明正大的。那公交車上的男人理直氣壯,人擠人,難免碰撞私處,女人若瞪他,他們的眼神不是無辜就是若無其事。攀登時老馬的眼睛是充血的,所以至少老馬是真實的。上帝造人時材料添錯了地方,給男人造六根指頭就對了,偏偏添在那麼陰暗的地方,害得男人時常夜裏做自由體操不說,還得進行“形而上”的攀登。像老馬這樣的登山愛好者,在男人部落里這支隊伍應是排成長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