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路見不平一聲吼
楚凡皺着眉頭看了一眼自家小妹,內心是很拒絕的。
“我特么怎麼就有這麼個死心眼的妹妹!
不就是‘吃雞’嗎?別人開掛就開掛嘍,關你什麼事兒?
路見不平一聲吼!
你是爽了,可我們這十來號人都得陪着大半夜還蹲局子配合調查。”
楚雪兒低着頭,微微凌亂的青絲之下是一張非常精緻的容顏,一副委屈的模樣。
我見猶憐!
換做旁人倒是真被她的外表給蒙蔽了,但是楚凡和楚雪兒朝夕相處,早就免疫了。
楚雪兒見楚凡依然板着張臉,嘟着嘴說道:“我只是說要實錘開掛者,結果他就叫了人,你可以問小胖。”
“凡哥,我可以作證,的確是那小子先動手的!”陳胖子立刻上前解釋道,他是楚雪兒戰隊下唯一一位隊員。
楚凡完全不懂兩人的邏輯,“你們都要實錘人家了,人家還不該叫人?”
胖子鄙夷了一眼,說道:“凡哥,科普一下,實錘其實是指舉報那小子開掛讓他被官方封號。”
楚凡皺着眉頭,習慣性的摸了摸下巴,前後一推敲,估摸着開掛者只怕是和自己一樣誤會了吧。
瞅了一眼楚雪兒,“藍洞給了你多少錢?開掛者千千萬,你管得過來嗎?”
楚雪兒擲地有聲,“你說我是要打職業賽的人,怎麼能不帶頭維護遊戲環境呢?”
“……”
電子競技楚凡多少還是了解一些,畢竟近年來英雄聯盟和絕地求生的爆火想不知道都難。
儘管如此,楚凡覺得楚雪兒想成為職業選手依然有些不務正業。
這兩款遊戲的玩家全球過億數,能成為職業選手並能有所成就的鳳毛麟角。
這個概率比任何一個行業都要低,與之相對的是巨大的競爭。
可畢竟是阿妹的夢想,只要她喜歡。
楚凡也只能默許,沒曾想她卻在這個執念上越走越遠。
陳胖子打斷了兄妹兩人的爭論,他拿着手機興奮的說道:“這麼快都上網了!”
開掛引髮網吧鬥毆:
當你去網吧上網打遊戲,發現有人開掛打“吃雞”你會怎麼辦?楚女士選擇了路見不平一聲吼:8月25日,冰州青山市一網吧內,楚某在投訴網管處理無效后,和20多歲的開掛者張某從言語衝突上升到了群毆。
最終在一場18人參與的大群架之後,張某、楚某等主要涉案人員被青山市警方控制,目前該案還在進一步偵辦中。
“雪兒姐,這回你風光啊!都上頭條了!”
楚雪兒一改楚楚可憐的模樣,興奮的奪過陳胖子的手機,“唔……沒想到我也有今天………”
陳胖子比楚雪兒更加興奮,激昂的說道:“有雪兒姐見義勇為的光榮事迹帶頭,以後肯定會有許多人效仿,開掛者將越來越少,遊戲環境也會蒸蒸日上!”
楚雪兒被胖子一引導,立刻感覺頭上有一道光環,“吃雞需要我們,讓我行動起來,讓更多的開掛者伏法……”
楚雪兒微微瞥了一眼楚凡,一雙殺氣騰騰的眼神不禁讓她打了個激靈,她的聲音漸漸變小,最終咽回了肚子裏。
楚凡恨鐵不成鋼的哼了一聲,不再理會,這兩人的腦迴路他永遠無法理解。
從局子出來,已經是凌晨三點多鐘。
事發突然,接到楚雪兒的電話,他甚至都沒顧上關店門,就火急火療的朝網咖趕過去。
這個世界只有阿妹這一個親人,母親難產死,楚凡都記不清她的模樣了,父親前不久也患癌走了,他絕對不允許楚雪兒再有任何閃失,即便是受欺負也不行。
雖然這個妹妹是個麻煩精,總愛鬧出些匪夷所思的么蛾子,就比如今天。
可那又如何,就算錯在妹妹,可她畢竟流着和自己身體一樣的血液。
這就是每個當哥哥的自私,楚凡正如他的名字,他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他的思想和大多數人一樣。
什麼為了祖國崛起而讀書,什麼將來要當科學家,那都是少數人的路,當一個人還在為生活拚命的時候,拿什麼去高尚?
有些偏激,但這就是現實,是每個人必須面對的東西。
楚凡只是想如何生活,一個高二的學生肩負着許多成年人都沒有的重擔。
將楚雪兒送回東城小區,那是父親操勞一輩子留給楚凡和雪兒的一套90平的二手房,舊是舊了些,但楚凡已經夠滿足了。
楚凡沒有回家,東街父親留下一家冥店,需要打理。
先前走的急,讓隔壁的小姐姐幫忙看店,結果耽誤這麼久,也不知道店鋪什麼情況。
若是小姐姐一個不高興,丟下冥店不管了,怕是小店已經被洗劫一空。
不過回頭一想,新聞上好像從來沒報道誰家冥店被搶的事兒吧!誰會搶死人的東西呢?
八月份的凌晨依然有些寒意,沒穿外套,楚凡只好雙手環抱,稍微舒服一些。
這個點,街上基本看不到行人,偶爾幾輛轎車飛馳而過,開到最大的DJ音樂似乎還在回味夜店裏的瘋狂。
幾輛大排量改裝摩托車從楚凡身旁飆過,像是一支撕裂空氣的飛箭,刺耳的轟隆聲久久回蕩在街頭。
“年輕真好!”
楚凡突然生出這種念頭,轉而自顧的擺了擺腦袋,嘀咕着自己什麼時候已經開始感懷歲月了,這不是一個十八歲的人該有的情懷。
楚凡的確要比同齡人成熟的多,特別是父親離世之後,他雖然還是個學生,可已經操起了社會人的心。
東街在青山市是一條較偏的街道,盡頭一處店鋪仍舊亮着燈,門面不大,估計也只有在這深夜才如此矚目,當周圍店鋪都開始營業時,很難從其中分辨出這麼一個小冥店。
楚凡看了看門眉破舊的招牌,上面隱約能看見花圈、壽衣、擇日、相面等字樣。
父親曾經是小有名氣的半仙,對風水頗有研究,經營冥店的同時附帶擇日、排八字等。
其實這種經營模式在各地很常見,畢竟冥店在現在的時代已經是越來越蕭條的行業,擇日相面也能貼補開銷。
楚凡是受現代化教育的,自然不信風水玄學這一說。
因此,父親的衣缽他是半點沒有繼承。
父親離去,楚凡本打算把店關掉,開個冥店在同學中說出來總感覺低人一等。
奈何,店鋪合同年底才到期,轉讓也沒人接盤。
最終只能硬着頭皮繼續營業,楚凡不得不在生活面前低頭,開始研究起玄學風水。
在暑假期間多少也能賺點錢,總好過路邊發傳單。
不過,指望靠這個店發家基本是不可能的。
店鋪門前幾個摩托車是什麼情況,好像有些眼熟。
楚凡推開門的一瞬間立刻怔住了,鄰家小姐姐呢?
這特么幾個黃毛是什麼情況,你們是在我冥店開派對嗎?小姐姐你給我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三個小年輕,停止了手頭的動作,抬頭看了看楚凡,眼神從驚訝、惶然到陰冷、羞怒轉變。
楚凡也漸漸明白過來,這那裏是派對,抽屜鎖都被撬了,僅存的一千塊錢居然在黃毛手裏。
楚凡當時就來火了,老子油鹽錢啊!你們一群癟犢子玩意兒,是要斷爺活路。
連賣花圈的錢都搶,缺德缺到這份上也只有你們。
伸手操起一根木棍,就沖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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