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黑雲壓城
“二級士官袁澤收到請回答，二級士官袁澤收到請回答……！”
“二級士官袁澤收到，完畢！”
時間稍縱即逝，轉眼又過了兩天，袁澤每天按照既定的路線巡邏，平靜而又提心弔膽。
當接到指揮部的聯絡后，袁澤一直懸着的心反而放了一些。
“請抽調一組成員前往第一防禦指揮部報道！”
第一防禦指揮部是整個緩衝地帶的最外圍，即便比袁澤所在的地方還要靠近外圍一百餘公里，屬於第一道防線組成中心，整個西南第四軍區在血獸位面的近半兵力囤積於此。
“是！”
面對指揮部的命令，哪怕再大的困難都得克服，袁澤毫不猶豫的應下。
‘人員缺口這麼大了嗎？既然如此，為什麼不用普通戰士來做一些簡單，危險性小的工作呢？’
“除非……！”
袁澤忽然意識到什麼，面色微變，心中猶如狂風暴雨一般。
“班長，怎麼了？”
謝於洋口中哼着歌，搖頭晃腦的看着車，東瞧西看發現袁澤的不對勁，好奇的探尋道。
“沒事，繼續開車！”
袁澤搖搖頭，心中響起一個若有若無的想法：
‘除非，此時此刻沒有一處是安全的！’
只有親身體會，才會明白超級戰士和普通士兵之間的差距，這種差距不僅體現在身體素質方面，更體現在生存方面。
“徐浩天，聽到請回答！聽到請回答……！”
“收到，收到，完畢！”
“帶領你那組人前往第一防禦指揮部！”
“怎麼了？我們現在人手都不夠，還抽調出去的話，那根本就保護不了礦區了！”
“沒有辦法，情況可能比想像中的要困難的多。行了，不多說了，到了那裏你要注意安全，我們應該會隨時撤離這個世界。”
對於徐浩天，袁澤不用穩定軍心，沒有隱瞞自己內心的焦慮，沉聲說道。
“這可真不是個好消息啊……！”
徐浩天也意識到袁澤話中的意思，煩躁的撓頭，不管車上兩名隊員投來的探尋目光，對袁澤說道：
“那好吧，你也多加註意！你也別怪我多嘴，這個時候可不是穩定軍心的時候，有些事該讓大家共同面對，別一個人扛着。”
“行！”
沉默了一下，袁澤也明白現在這種情況，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與其讓隊友什麼都不知道，在意外發生的時候還不夠警惕，還不如讓他們提心弔膽，惶恐不安。
這也比掉了性命好。
斷開和徐浩天的聯繫，袁澤看向外面恆古不變的天氣，暗暗搖頭：“這可真是黑雲壓城城欲摧啊！”
在徐浩天三人組離開后一天多時間，空投戰艦來收集血晶礦的頻率明顯變高了，短短半天功夫便來了兩趟。
此時，四個礦區的所有智能挖掘機已經全功率挖機，撞擊聲爆炸聲震耳欲聾，吸引了更多跑入緩衝區的血獸。
為此，便是連守衛礦區的隊員也親自出手攔截靠近的血獸，而袁澤更是如同救火隊員一般，來回穿梭四大礦區，片刻沒有停息。
“班長，你說這麼多天都沒有響動，指揮部的那些傢伙會不會是在自己嚇自己啊！”
又一次輪到謝於洋來開車，在路上，他忍不住向閉目休息的袁澤抱怨道。
這些天大家都提心弔膽的過着，連稍微休息一下都不敢睡的太沉，一有什麼響動就會醒來。
這對於生性懶散的謝於洋來說，不亞於要了他的半條命。
“你就別抱怨了，你的烏鴉嘴太靈！”袁澤沒有睜開眼睛，他對這個平日裏跟隨自己一組的傢伙太熟悉了，回道：
“小心無大錯，雖然往日裏大家都嫌棄指揮部那群傢伙膽子小。可你不要忘了，我們西南第四軍區每年傷亡人數，即便是在全國也是排在前列的，多少兄弟單位過來學習？”
哪怕平日裏袁澤沒有少吐槽指揮部，可在這一點上面，袁澤還是相當之讚賞的。
“學習什麼，還不是來炫耀，看笑話的……！”
謝於洋小聲嘀咕着，如今西南第四軍區所擁有的超遠視距傳送空間門儀器最少，而每一台儀器所代表的不言而喻。
“你在嘀咕什麼？”
袁澤自然聽得一清二楚，可這個時候他也只能裝作沒聽到，誰讓這一點也是西南第四軍區最讓人詬病的地方呢？
“沒，沒什麼……！”
謝於洋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暗自吐了吐舌頭，假裝正經的開起飛車。
“二級士官袁澤收到請回答，收到請回答……！”
袁澤掐指一算，暗自搖頭，這些天，指揮部每次聯繫准沒好事，只希望這次不會太差吧！
“袁澤收到，完畢！”
“現傳達西南第四軍區司令員命令：從此刻開始，放棄所有採礦工作，回收所有智能挖掘機后，前往第一防禦指揮部等待命令！”
“是！”
聞言，袁澤非但沒有害怕，反而如釋重負，開啟全班通訊頻道，通知道：
“所有人注意，儘快結束手頭上的工作，關閉智能挖掘機，等空投戰艦達到后，拆除礦區設備。”
“然後，前往第一防禦指揮部參戰！”
說罷，袁澤打趣道：
“看吧，你的烏鴉嘴靈驗了！”
“嗷嗚！！終於解放了，聽說徐浩天他們天天拿着水桶粗的炮管到處掃射，打到手軟！哈哈…！”
謝於洋沒聽到袁澤的打趣，反而因為袁澤在班全班頻道的話，高興的一下就跳了起來，頭一下撞到了車頂，懸浮飛車在空中直接飛了個s彎。
“你幹什麼？”
袁澤趕緊抓住徹底的扶手，緊急按停懸浮飛車。
“太激動，太激動了，不好意思！”
袁澤莞爾的笑了笑，心理壓力大過身體壓力，這一點他身居其中，自然體會深刻。
坐在這飆起來的車上，袁澤的輕鬆之意也開始淡了，取而代之的沉重。
做為班長，袁澤註定要比隊員們想的更多一些，他明白局勢更進一步惡化了，距離撤離血獸世界已經開始倒計時。
不到三個小時，分散在四個礦區的八個隊員便與袁澤匯合，四輛懸浮飛車以袁澤為中心，品字型飛向第一防禦指揮部。
越是靠近外圍指揮部所在之處，出現在空中的飛車，戰艦越多，所有的飛車，戰艦都開啟了隱形功能，肉眼難以分辨，只有通過智腦才能顯示他們的所在。
此時，所有人都聞到了戰場的硝煙味，低聲暢談的隊員也逐漸閉上了嘴巴，嚴陣以待的看着窗外，雙手緊握着武器。
越來越多的血獸出現在實時監控地圖之中，他們雜亂無章飛行，走動。
它們咆哮着，焦慮着，來回徘徊，對人類虎視眈眈，可眼前卻好似有一道無形的屏障阻攔，讓他們無法越雷池一步。
……
“…，難以想像，血獸整體智商都有了明顯的提升，從一開始出現的首領級血獸，到後來出現的血龍血獸，都表現的與之前截然不同，而現在，普通的血獸也起了變化，它們開始知道畏懼，害怕！”
第一防禦指揮部，程金輝博士站在巨大的全息投影面前，對西南第四軍區的司令員陳述：
“這是一種超乎想像的進化能力，但又不是傳統的，那種一味地進化，蛻變！我稱這種進化為感染性進化！意思是，如同病一樣，可以交叉感染，傳遞。”
“博士你的意思是，我們很難再在這個世界站住腳跟了嗎？”
“不！”
程金輝博士搖搖頭，否認道：“我想表達的不是這方面，不過，既然司令員問了，那我就解釋一下，進化是沒有極限的，但進化是需要極多條件的，尤其是越完美，強大的生命，受到的因素，條件越苛刻。”
聞言，司令員忍不住發問道：
“所以，血獸是不可能進化達到人類的地步？”
也難怪司令員會有此一問，實在是血獸的表現嚇住了許多人，不由得他們不擔心。
“不，不能這麼說，就解剖的那首領級血獸的資料表明，首領級血獸的大腦已經接近人類了，和一開始那如同一張網般的大腦相比，完全截然相反的兩種事物。”
“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它們在模擬人類，不管是行為方式，還是思考，甚至未來出現外表和我們類似的血獸，我也不會感到奇怪！”
程金輝極為耐心的解釋，比劃道：
“但這需要時間，一個極為漫長的時間！”
“可首領級血獸怎麼解釋？外面的普通血獸又怎麼解釋？！”
“那些只是個例，因為它們的生命層次本身就比我們人類要高的多，所以模擬人類對那些血獸來說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但普通的血獸就不一樣了！”
說到這裏，程金輝博士停了下來，見司令員沒有插嘴的意思，便繼續開口說：
“這裏便是我之前所提到的感染性進化。”
“外面的普通血獸便是被首領級血獸所感染，從而有了飛躍性的進化。可我相信，它們的進化也差不多到此為止了。”
“一方面，它們的生命層次並沒有超過我們。另一方面，感染性進化本身並不是真正的進化，說到底也只是一種生物基因的模擬轉變！普通血獸受生命層次的限制，是無法通過感染擁有我們人類的智慧的！”
看着若有所思的司令員，程金輝着實鬆了口氣，解釋這些簡單的東西實在太讓人心浮氣躁了。
“我明白了，博士的意思是，普通的血獸想要達到人類層次幾乎不可能，而首領級以上的血獸數量稀少，擁有了智慧對我們來說，不只是壞處，更有可能是我們佔據血獸世界的契機！對嗎？”
“……”
看着司令員詢問的目光，程金輝博士能說什麼呢？
這便是對牛彈琴？
“不好意思博士，我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先失陪了！您接下來的研究我們第四軍區會全力配合，資助。”
“……”
程金輝博士默默的看着關閉的全息投影，心裏有一萬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