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造神
山神像身上的信仰靈光非常微薄，遠遠無法與玉仙觀的三清神像相比。
這也是理所當然，畢竟只有附近村莊的人才會來祭拜山神，鎮上大多數人都不會來這裏祭拜這位山神。比起道觀里的大神仙而言，這位山神的地位實在是微不足道。
看到神像身上的信仰靈光如此稀薄，墨勁竹對此沒有在意，反倒是如此淺薄的信仰靈光，才是他所需要的。
前面剛才才做過的實驗，把精神靈光投入到信仰靈光中，會被信仰靈光所同化。但是這裏面有一點關鍵所在——同化。真正說起來，與其說是同化，不如說是感染。
香火信仰願力源自人們心中的祈禱與願望，包含着人們的種種渴望與祈求，帶着濃烈的感情。而純粹的精神靈光，則是由人們溢散出的精神碎片中，提煉出來的東西，其中的精神思維已經非常模糊。
將精神靈光投入香火信仰願力中，就如在一盆墨水中，倒入另外一盆清水，雖然會增加水量，使得黑色變得稍淡，卻不會改變墨水那黑色的本質。
同理，山神的信仰靈光非常稀薄，往裏面加入大量的精神靈光，就像是將一滴墨水滴入一大盆清水之中，雖然也會染黑一部分清水，卻會被完全稀釋開來。
這個實驗可能會出現兩個結果——如果實驗成功，構成山神神性概念的信仰靈光會增加數量；如果失敗，山神的信仰靈光構成的神性概念，會被‘清水’給衝垮，導致自身存在概念徹底崩潰。
正是基於此，他有些猶豫：“這個嘗試失敗的話，想要找同樣一個有香火供奉的山神廟或土地廟，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呢？”
墨勁竹這邊默默思索着可能會出現的結果，乖乖呆在墨勁竹懷裏的燾晟，不知道這位自己的哥哥（造物主）要幹什麼。他的人生經歷太少了，雖然有寶靈為他輸入的人類常識，讓他能夠和人類一樣正常思考，但是沒有具體經歷的他，對此並沒有多少實感，所以他對哥哥的舉動感到不解。
“哥哥，你來這裏幹什麼啊？”燾晟看着望着神像沉思的墨勁竹，不禁詢問道。目光轉向神像，小燾晟嫌棄地抽了抽鼻子：“而且這傢伙的力量好弱，比起上面那三個大人的力量要弱了幾千分之一呢！”
墨勁竹忽然回過神來，低頭看着小燾晟，驚訝地問道：“你能感覺到神像身上的力量？”
燾晟不知道哥哥想要幹什麼，不過他還是奶聲奶氣地回答：“啊，能感覺到啊，這個傢伙的力量範圍只局限於旁邊這座山，而且這邊的力量非常微薄。山上的那三個大人，他們的力量浩浩蕩蕩，好像籠罩着整個天地一樣。”
燾晟的解釋，讓墨勁竹驚訝不已。沒想到小傢伙竟然能感受到‘原始神性’的概念。
像是知道墨勁竹的驚訝，寶靈這時出來解釋了：【山神的神性概念是由信仰靈光構造，它的職權範圍就是旁邊這座山，所以在小燾晟的眼中顯得微不足道。】
【而三清神是道教中的大道化身，可以說，天地是他們化身也不為過。所以小燾晟感知三清神的原始神性概念時，並不僅僅限於信仰靈光的強渡，而是感知‘原始神性’構成的概念本身所劃定的範圍。】
“也就是說，劃定的範圍越大，神性概念就越強？”墨勁竹撫着下頜，瞭然的猜測到。
【差不多對了一半。】寶靈繼續解釋道，【除了這一點影響之外，還有和身份的知名度有關，這方面也和信仰之力類似。三清作為道教的至高神，全國人都知道這一點，構成原始神性概念時，神性概念的強度也會受到知名度的影響。】
“我差不多明白了。”通過寶靈的解釋，墨勁竹差不多明白了其中的奧妙，“紙上記載的傳說，為他們構成了形象和力量的框架；人們的傳唱和知曉，是在擴充這個框架；而香火信仰願力，則是為構成他們的框架填充內容物。是這樣吧？”
【沒錯！】寶靈頷首說道：【如果是某個村落創造出來和三清匹敵的神靈，哪怕把這個神靈描述地至高無上，比三清還厲害，但是沒有多少人知道的話，沒有獲得大眾的認可的話，就算這個神靈因為信仰而誕生出來了，也是一個菜的摳腳的傢伙。因為他由人們知曉，認可和傳唱形成的知名度，所構成的框架只限於那個村落，離開了那個村落範圍，就什麼也不是了。】
【反之，如果是經過傳揚，讓全世界人們知曉、認可和傳唱，那麼這個神靈的知名度就會很高。同理，他的力量框架會擴散到全世界，只需往裏面填充信仰之力，其力量可以在任何地方發揮。】
聽着寶靈的解釋，墨勁竹心裏忽然閃過世界上知名度最高的兩個神——佛陀和上帝。就連本土宗教的三清，也比不上他們的知名度。
上帝作為基督，猶太和***所尊奉的唯一神，雖然在各教的名字不同，其實是同指一個存在。三個宗教加起來的人數，也極為恐怖。更別說隨着歐美文化輸出，雖然信教的人不會太多，但是知道上帝名號的人，佔據了全世界人口的百分之九十以上。
另外一個，佛陀作為印度的大覺者，也因其深刻的哲學思想，在歐美文化中有着知名度。加上華國這邊的知名度，也有着不小的名氣。道教三清的名氣，僅限於華國之內，如果去問國外的人的話，他們未必會知道三清的存在。而且就算知道三清，也不會理解三清的存在。
想到這一點，墨勁竹覺得，自己嚴重低估了上帝的威脅。不過，這個警惕與煩惱被他暫時壓在了心底。
眼下生命場還未擴散到全球，連國內都沒有完全籠罩，這一點只不過是處於設想中的威脅，暫時不需要太過擔心。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精心眼前的實驗。
墨勁竹重新把目光調回到神像身上，看着神像身上籠罩的微薄信仰靈光。仔細想了一下，揮手將神像收進了隨身空間內。隨即，他帶着燾晟進入了空間裏。
神像靜靜矗立在地上，一旁早早等候着寶靈幻化出的身影。看到寶靈的身影，墨勁竹向他點頭道：“我把神像收進來，你能否幫我把神像身上的信仰之力提取出來？”
“可以！”寶靈點了點頭。伸手在神像身上虛虛一抓，一團信仰之力構成的靈光，立刻就從神像身上被抽離出來。
墨勁竹接過這團信仰之力，通過空間賦予的能力，仔細剖析着其中的奧妙。
從信仰之力中，他感受到了人們的祈願，以及人們對神靈的精神認知。正是這些認知，構成了神靈的概念，形成了最原始的神性。
“純粹精神靈光！”墨勁竹把手向寶靈一攤，索要精神力靈光。立刻就有一團精神力靈光飛到他手上。
將精神靈光緩緩注入信仰之力構成的光團中，這團信仰之力立刻開始膨脹起來。隨着精神靈光注入，信仰之力光團愈發膨脹，直到墨勁竹將手中的精神靈光全都輸入其中，信仰之力構成的光團，比起原先膨脹了兩倍之多。
當第二團精神靈光輸入信仰之力光團時，這團光團膨脹到了極限，似乎再多輸入進去的話，整個光團就要崩潰爆炸了一樣。
“快停下！”寶靈連忙制止了墨勁竹的嘗試，將光團從手中奪走，“信仰之力崩潰擴散，對你的精神會造成衝擊的。”
“那怎麼辦？”任由寶靈奪走光團，墨勁竹皺眉問道，“看樣子這信仰之力太微薄，只能納入兩團精神靈光就到了極限。難道造神的嘗試只能就此擱淺嗎？”
寶靈思索了一下，對墨勁竹頷首道：“我來嘗試一下，看看結果如何！”
“只能這樣了！”墨勁竹無奈，只得把接下來的嘗試，全都交給了寶靈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