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神槍手?女滴?
一個,兩個,三個……在勇士前仆後繼的努力下,終於有一輛日本坦克被炸毀。書書網更新最快履帶嘩啦啦垮下去,甚至油箱也燃起火來。
坦克頂蓋一開,日本坦克手冒了出來,半個身子還在坦克內,一顆子彈突然飛來,這個傢伙象被電擊了一下,頹然又落了回去。
沈宸此時又換了狙擊陣位,正躲在一處廢墟后,身下是碎石爛磚,前面是一堵塌了一大半的矮牆,牆上的一個小磚洞便是她的射擊孔。
雖然象個小偷似的行動,但沈宸已經狙殺了六名鬼子,且沒被發現。這得益於她的謹慎,從不在一個狙擊陣位連續射擊,最多三槍便離開。
穿着一件土黃色的破衣服,反戴着帽子,在殘垣斷壁中小心地移動,沈宸還注意到了偽裝。
又一個敢死隊員上去了,沈宸為他祈禱,並瞄準日本兵中的機槍手射出一槍。哎,受傷了,看着敢死隊員中彈倒地,沈宸咬緊了嘴唇。
不,他還在移動,沈宸的眼睛驀然睜大,盯着在地上緩慢匍匐着前進的敢死隊員。
近了,近了,沈宸似乎看到敢死隊員費力地支撐住已經負傷快要失去知覺的身體,在坦克逼近的那一瞬間猛地滾了過去,拉燃了集束手榴彈的導火索。
一個生命在嗤嗤作響的引信開出的藍色火花中迅速燃燒,然後轟然化成祖國上空的煙塵……
日本人的反攻被打退了,三輛坦克都被摧毀,殘兵敗將沿着街道倉惶而去。
“啪勾!”田團長抹了把臉上濺的鮮血,拿起望遠鏡,尋找槍聲的位置。
“啪勾!”一個鬼子後背中彈,撲倒在地。
“啪勾!”回頭救助同伴的鬼子被擊中,倒了下去。
“啪勾!”又是一個鬼子沒有逃脫子彈的追擊。
兩百米,三百米,三百五十米,只有短暫的換彈夾的空隙,狙擊的槍聲一直有節奏地響着,子彈象長了眼睛似的追殺着,將一個個鬼子送往地獄。
激戰得勝的士兵們都停止了射擊,距離遠了,他們沒那個準頭。但看着撤退的鬼子被一個個打倒,起初是小聲的喝彩,接着聲音越來越大。然後,每響一槍,每倒下一個鬼子,都是齊聲的轟然叫好。
“噠噠噠……”鬼子的機槍吼叫起來,胡亂地射擊着,與其說是掩護,倒不如說是發泄憤怒。
有節奏的槍聲停息了,人們漸漸沉寂下來,離得近的人互相對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團長”一個參謀拉了下田團長,伸手指了一下,“人好象在那邊。”
田團長趕忙轉移望遠鏡,是的,他看到了沈宸,只是一個側臉。
此時沈宸已經是站姿射擊,隱蔽在一個半地下室,槍伸出小窗口,聚精會神地瞄準着,然後輕快地扣動了板機。
機槍的射擊戛然而止,象鴨子被掐住了脖子。田團長看到沈宸輕快地拉動槍栓,再次是那種雕塑般的姿勢,身形一動不動。
機槍又響了起來,但只是一秒鐘,沈宸又扣動了板機,一聲槍響,機槍再次啞巴了。
“好啊!”
“神槍!”
“打得好!”
第一次機槍啞火,士兵們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第二次卻有人明白過來,大聲叫好。人們的情緒又熱烈起來,連傷員都一邊痛得哆嗦,一邊握拳拍手。
“好槍法!”田團長由衷讚歎。
當時,在國*軍中能被稱為神槍手的極為稀少,往往百餘人的連隊中只有一兩名或者數名不等。
最主要的原因很令人驚訝,竟是財政支出困難導致的軍費開支短缺。現代人很難想像,當時軍隊中,一名新兵從穿上軍裝到上戰場,他所能接受的全部訓練就是打完十五發子彈。而普通國*軍士兵在戰場上配發的也只有二十發子彈而已。
區區十五發子彈顯然不能造就神射手,而射擊技術卻是用子彈喂出來的。這就好比優秀汽車司機都是用成噸汽油澆灌的結果,而奧運會射擊冠軍也絕不可能每天只用彈弓練習瞄準一樣。
那在中國*軍隊中能成為神槍手的都是哪些人呢?這也不難得出結論,他們無一例外都是在戰場上多次死裏逃生的倖存老兵。他們不僅槍法精準,戰場經驗更加豐富,是百戰存生的經歷造就了他們的槍法如神。
神槍手,或者在軍隊中被稱之為特等射手,在國*軍中是如此稀少。田團長和官兵們當然要驚訝和讚歎,特別是田團長,他在望遠鏡中分明看到那個神槍手背後的長發,簡簡單單地系了個馬尾狀。難道是個女滴?
鬼子完全撤走了,不見了影子。沈宸慢慢地收回槍,將身體掩在牆后,緩緩長出了一口氣。
殺戮的痛快淋漓,這並不是全部。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當然沒有遊戲中叮噹的升級的提示音,但沈宸卻能感到充盈於體內的力量,以及精神上的愉悅。如果苦練是別人進步的方式,而殺戮獸兵升級則是她飛速提升的捷徑。
沒錯,她升級了。如果說射向鬼子機槍手的第一槍還是試探的話,那第二槍則證明了她的判斷。
四百米,這是她重新達到的水平。在沒有瞄準鏡的情況下,這差不多已經是步槍精確射擊的極限了。當然這還要感謝前世的苦練和積累,以及她無法解釋的奇妙原因。
兩個國*軍貓着腰小跑過來,那是田團長派來叫沈宸的。兩個士兵來到近前,才發現這個神槍手竟然是個女的。愣怔了半晌,才傳達了田團長的命令。
臉上又是灰土,又是煙熏,還有搶救傷員時濺的血漬,儘管知道是個女的,但卻沒人能辨出沈宸的真面目。
“好槍法!”田團長心中訝異,但一見面還是伸出大拇指誇讚起來,“這位怎麼稱呼啊?”
既然是女的,那肯定不是國*軍士兵;而稱呼壯士肯定不妥,小姐、大姐、大嫂等等,田團長也不知道該叫什麼。
“我,我叫胡打。”沈宸猶豫了一下,報了個假名,還咧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