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終就是太子
王元章的車停住這一瞬,天地噶然而靜,雪花如飛絮一揚而鋪地,風如山前止,世界一瞬寂。書書網更新最快這天地一瞬的寂滅,直擊王元章本無畏的已經是石化的心靈,記憶過往種種一剎回溯,一閃光間,忽然明白,多年一直陰沉着臉的父親,很少關心和理采自己,而與他一起能對坐悶飲的大將軍也是沉默少語,這時方醒,他們也許就是因為這一天,這一天也許就是他們的宿命,他們這一生將有這樣一天在等着他們!這是對未知不可測的一種恐懼,而這份重壓下還擔繫着無數人,一不小心,將是自己和身後一群人的萬劫不復。而自己父親自小就對自己說,母親在生下自己就逝去,而這一瞬,像是真現乍現,可又未現,自己自幼父親就只讓自己學逃命的功夫,這時便當年預見,可這未雨籌謀也太長遠了一些。一想到這些心中酸楚難忍,父輩如此忍耐的去擔當,此時此地血淚欲出,可又大敵當前,不能懦弱現人,牙咬舌尖,大喝一聲:“眾諸侯焚香跪迎,犯上臣子何在”。一聲暴喝,聲傳數里。
軍帳中八諸侯聽得這一聲,好如平地起驚雷。這一切就事實說,確是如門外這小子所說,所以眾諸侯,在撕破臉皮前,這最後的一點克制與禮易還難除去,八人還在相互推讓,躊躇不前間。大營外又是一聲“再不出來,我搗了你們的雞窩”。終是太子,罵人也不太下着,本應說鼠洞,他倒升級一階,說是雞窩,或者也是自身修養所至。而一眾牙將副將,見主將皆是呆若木雞,卻不知主將們呆立是因為,他們的侯爺,他們的侯爺一直躲在帳中,不出來照面,也不下令。而來人可是眼下這個天下的太子,若是此番造反不成,那他就有可能是未來的王,一個輕舉妄動,不好就是滅門之災,將不得令,如雞無頭,行軍佈陣,令行禁止,皆有法規制度。一切就促成時下這對八諸侯來說是如是尷尬的場景。
這時隆陽城內喊聲震天,吼叫如雷,彷彿是為十裡外的太子助威吶喊,而對應這八諸侯軍營一片死寂形如天壤之別。城中王化戢和宮中眾大臣無一出宮安撫民眾,隆陽城城衛皆是自發組成,平素都是行商務農,都是在彭仲成出城征戰,城防空虛時,各行商會,里長,甲長協同商議組織,只為自衛,不是征戰。更自王靜安登基,一日也未曾上朝理政,更不曾下過一份詔書,民間皆以雅號‘安樂王’尊上。將兵行將有彭仲成,城中治安有隆陽令,出隆陽城五百里方圓,四野無政權,全由土地所有世家世族轄治,全按世代鄉俗禮易,家法家規來處理一切事務,於是,凡有偷盜犯奸,盜世欺名,欺行霸市,行為不當,爭端爭義,一切有違鄉約鄉規,盡皆重處重懲,輕則棍棒體罰,重則沉河上吊示眾,更無科監雜稅,一時倒是也五百里大治,夜不閉戶,路不拾遺,世家大族新起無數,行商坐谷無數,五百里民眾感王靜安之德,皆自願意入城獻錢糧於王宮前,放下就走,也不說,宮門守衛也不問,一時,秋末時分,入城宮前獻敬,倒是成了恆合殿一境,這恆合殿過十餘年這樣的場景,讓恆合殿在民眾中有如聖殿一般的存在!隆陽城外四野聚集人居,造房建屋一片繁衍向榮,又天下三大江匯此分兩流,水行發達,原就是天下中心,今更得野生髮展,又加這裏本就是天下文人世子聚集之處,故天下人皆嚮往隆陽城這一片自由之地。些風有蔓延之勢,竟讓本就自治自安的天下八諸侯感覺到了不安,若再來二十年,天下不都這樣了嗎?!那還要他們八諸侯做什麼?更不到二十年間隆陽城四周就聚近百萬民眾,天下近一半的錢糧貿易匯於此地,種種加在一起,讓八諸侯如坐針氈!
這一切本是王靜安無奈的無為之舉,那知這無為竟成‘無為之道’,‘民不治而自治,官不繞民民自安,民無多治而強治’。原這一切本不是王靜安原意,只是王靜安初登龍位,一時無主張而任其行,三年一過就四野大安大治。凡修橋補路,立祠建廟,表節張勇皆民眾自發組織,行文張榜,廣佈於天下。王靜安就徹底不問朝事。一切本就是,天時地利人和的全方位統一和諧而形成。可在八諸侯看來,這就是王靜安的大智慧,大神通。
王元章終是這個天下的太子,與其出城將令傳詣,這本不合於身份,意朝中無人,國家衰敗,本是軍前小卒之司職,可好,這下用了一太了!這是古今未有之事,這可以用前無古人後亦無來者來形容此事!
所有人都不知王化戢這個王叔的用意,八諸侯在他眼中還算不上是敵人,更不是對手,儘管也是一幫入了聖境者,可在他眼中,也是小把戲!這個天下,今天這種天下!國家只是普通人,平凡人的天下,真正在這個國家,這個天下能引領一切的,是那些修為傳承有入聖境的世家豪族,八諸侯雖為侯國,終也是家族為基礎的侯國,末了,僅也只是當年依附在他王氏族下的小家族罷了!今天之所以敢犯上,必是有後援支撐,方有此膽!讓王元章這個國中太子,也是王氏族中小一輩人先行一陣,將來無淪是以國事或是家事論都是一最佳的人選。可是八諸侯卻是另有思慮,都以是,我就讓一孩子在你軍前揚威示武,你們又能將其如何!?
卻實,八諸侯不能將王元章如何,打死他,無理也無義於世人前,拿住他,關不是放不是,不理他!他終又是太子,見面就指責一翻,那也是他身份地位在那裏,回擊反駁都是不好去處理的麻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