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聽牆角，欲尾行做黃雀
“客官不實誠，這赤參，少二千九百刀不賣！”
“我最多給你二千一百刀！”
“……”
所謂漫天要價，坐地還錢，白復與藥鋪掌柜的你一刀我一刀的殺着價，最終以二千四百八十刀這個雙方都能接受的價格成交。
刀幣不易攜帶，白復身上也就帶了五十枚作零用。不過刀幣可以用金銀、絲綢代替，他最終還是帶着用木盒裝着的百年赤參離開。
又去了城中另外兩家藥鋪，再無收穫的白復見日當正午，肚子也咕咕叫着要造反，便進了一家酒旗最高的酒樓。
白復要了個廂房，又要了壺酒，切了三斤熟牛肉，再要了店裏幾個拿手小菜，便在廂房中取下斗笠，大快朵頤起來。
正胡吃海喝之際，耳中突然聽見有人驚呼“千年火靈芝”，不由收起狼吞虎咽的吃相，放下筷子，豎起耳朵（貌似就沒見過橫耳朵）凝神去聽，可惜之後再無聲音傳來。
“你妹啊，簡直成心吊人胃口！”白復惱怒的暗罵一聲，將耳朵貼到聲音傳來的那個廂房的牆壁上，還是啥也聽不見。
“古人淳樸，用的都是實心材料，隔音效果真他貓的好！”白復這話聽不出是褒還是貶。
白復正自煩悶，突瞧見桌上裝酒的竹筒，心中便有了注意。他將竹筒中不多的酒倒入碗中，拔出撿來，一劍將竹筒分成兩截。他將無底的那截貼到牆，耳朵湊過去，果然聽見了聲音。
“……是真的，那南山中真有千年火靈芝？”一個很壓抑的聲音傳入耳中，瓮聲瓮氣的，可能是因為竹筒的關係。
“我騙你幹什麼？這消息是我師兄臨死時說的，讓我轉告我師傅那老鬼。我師兄你知道的，說好聽點是正直，說難聽點就是死板，不過對我師傅那叫一個孝順，他臨死都要將這消息傳給那老鬼，應該不會錯！”又一個瓮聲瓮氣的聲音傳來。
“那你幹嘛不將這消息告訴你師傅，反而來與我說？想來你將消息告訴他，他取了火靈芝，煉成丹藥，少不了你一份。”
“道兄這不是明知故問嗎？與你說，自然是要與你平分那火靈芝！我在師門的地位你也清楚，我師傅想來看我不順眼，我師兄弟又多，等丹藥出來，有沒有我的份還兩說！”
“你是什麼人我也清楚。說吧，取這火靈芝有什麼難處（若是沒難處，你會來找我？）。”
“確實有難處。那火靈芝有一妖將巔峰的毒蛇精守護，毒性甚猛，我師兄被咬了一口，才剛到山門將消息告訴我就咽氣了。”
“嘶，你師兄可是準備煉神的准真人，一口就被毒死，咱們兩個……”
“道兄先別急着泄氣，天下萬物，皆相生相剋，那毒蛇毒性雖強，但到底是蛇……”
“怕雄黃！呵呵，你那師兄對你可真好，用命幫你探明道路。”
“別說這沒用的，咱們還是說說如何對付那蛇精，雖說蛇怕雄黃，但實力在那，臨死反擊咱倆可吃不消。”
“嗯，是得好生計劃，還要多準備些雄黃、防身符籙和解毒丹藥。”
“實不相瞞，小弟在門中混得十分糟糕，囊中十分羞澀……”
“這些東西的錢我出！”
“好，那道兄便去採買這些物品，明早辰時，咱們在南城門碰頭。”
“我去採買，那你幹嘛去？”
“唉，我不比道兄逍遙，還得回去看守山門，歷久了，同門回生疑的。”
“那一起走吧！”
“好！”
聽到這，白復知道對話結束了，閃到門邊，將門拉開，偷眼朝外看去，沒一會，便見兩個面帶笑容的道士從門前經過，下樓而去。
看清了兩人的模樣后，白復關上門，坐回桌邊，繼續吃喝起來。
“這兩人貌合神離，並非可託付生死的至交，不然一個也不會隱瞞火靈芝確切位置，另一個也絕口不提，交情不到。嘿，一個出賣師門，一個見利起意，倒是蛇鼠一窩，湊一塊，必然會內訌，倒是可以謀劃一二。”白復平靜的外表下，一顆冰冷的蛇心火熱的跳動起來。
“可惜不知道那火靈芝在哪，不然倒是可以提前到那蹲守，尾隨有些不易啊！”想想剛剛見那二人渾身靈力澎湃的樣子，顯然都是鍊氣高手，道家方士，相當於妖將的存在，白復不由嘆氣。喝完最後一口酒，提起桌上的長劍下樓而去（沒忘結賬，吃霸王餐不是他的風格）。
想着明日才是兩個鼠輩行動之日，白復也不急切，慢悠悠的往城中雜貨鋪最集中的地方行去，準備去淘寶。
雜貨街，地攤一個接一個，各種各樣的商品琳琅滿目，稀奇古怪的玩意很多。見到不認得的，白復就上去詢問，知道對自己無用轉身就走，逛了大半天，卻依舊兩手空空。
正在白復以為今天沒什麼收穫之際，突然瞧見一西瓜大小，黑漆漆、賴巴巴的金屬球。這東西沒見過，他頓時來了興趣，走到攤子前，向攤主問道：“這是什麼金屬，賣相如此難看？”
“此是九天隕鐵，之所以看着黑，是因墜落凡間之時，被天火焚燒所致。而這些疙瘩，是天火燒熔后凝結而成。這隕鐵，天火都無法熔化，從九天砸落也未破碎，堅硬程度可見一斑，實是鍛造神兵利器的極品材料。三千金，不二價！”攤主懶洋洋地道。
一金為一斤銅，這裏流通的刀幣，大刀幣五十克，小刀幣十克，就是十大刀，五十小刀。三千斤，就是三萬大刀，十五萬小刀，一小刀能買一個燒餅，就是十萬萬個燒餅。嗯，放現在十五萬個燒餅買一個西瓜大的隕石，自然頂划算，但在這生產力落後的奴隸社會……
“三千斤，你還真敢獅子大開口！你也別把我當什麼都不懂，人傻錢多的冤大頭蒙。不就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星辰碎片么，還九天隕鐵？而且你也說了，此物連天火都無法焚化，我買去也只能當稀罕玩意收藏……”
白復雖然知道所謂天火，不過是隕石與空氣極速摩擦產生高溫形成的火焰，並不是多牛逼的存在，但肯定不會說穿，這會影響他殺價。嗯，這隕石他看上了，他那把槍不過烏鐵鍛造，佩劍也只是反覆摺疊鍛打的百鍊鋼，已漸漸根不上他的實力了，他準備將這隕鐵融入其中，增強威力。
故作沉吟，片刻后才道：“這隕石也算罕見，而我也喜歡收集這稀罕玩意。這樣，二百金，同意我就拿走，不同意，我走！”
“太少了吧，雖說我是漫天要價，但也有底線，但你這坐地還錢也太狠了吧？這樣，半價，不能再低了！”
“你都降價了，我也降，一百金，多了一分不給！”
攤主噎了下，過了回才道：“公子，給過實誠價。”
“二百金，多了一分不給。”
“你再加點……”
一番拉扯，最終白復以二百五十金的價錢抱着這塊西瓜大的隕鐵，喜滋滋的走了，笑得像花出去的錢。
別看這隕鐵不大，分量可不輕，經天火煅燒的它，密度高得驚人，小小一坨，竟然有五十來斤重。
“帶着這麼個東西尾隨兩個鍊氣高人實在不便……”五十斤對白復來說不算重，不過近乎西瓜的他不好拿。
想了想，白複決定先回去，將赤參與隕鐵放回洞府再折回，然後明日一早便在南城門外等候目標出現。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