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江一揚,你這是要甩鍋?
“其實,我也許可以再把他們招回來?”江一揚遲疑的說道。
“招回來?”蘇信詫異。
江一揚點點頭,猶豫的看着蘇信:“對,就是類似招魂,但是我一個月也只能做一次招魂。”
蘇信不明白江一揚什麼意思。
江一揚繼續說道:“我本來是想在這裏嘗試尋一下邵雨澤的魂,但是如果你想見那兩個,我也可以試着招他們倆。”
“你不是說,那倆個鬼沒有留下任何痕迹么?你怎麼招?”蘇信疑惑道。
江一揚輕輕一笑,意義不明的盯着蘇信:“我開始也以為他們沒有留下任何痕迹,但是我忽略了一個最大的痕迹。”
蘇信覺得江一揚的眼神有點不善,想了想,遲疑道:“不會是我吧?”
“就是你!”
“我?”蘇信腦子一轉,就明白了江一揚的意思:“確實,我就是最大的痕迹。”
江一揚聳聳肩:“所以啊,你決定吧,招哪個?二選一。”
蘇信猶豫了,選哪個?招邵雨澤的魂,如果成功,也許就直接能找到源頭,迅速解決案件。可是,直覺又告訴他,昨天自己遇到的兩個“鬼魂”,也是案件的關鍵所在,也許更穩妥?
蘇信抬手揉揉眉心,真是難以抉擇啊!
等等!這行,明明江一揚才是行家啊,為什麼讓自己抉擇?蘇信抬頭瞪了他一眼,他意識到,江一揚不可能那麼矯情的去幫自己弄清兩個鬼怪善惡的問題,他這是甩鍋給自己,他冷冷的說:“哪個都行,你看着辦吧。”
“嘿,你瞪我幹嘛!”江一揚見計劃失敗,有點兒失望:“哎,我定就我定。反正也不急,一會兒回警廳看看邵雨澤的情況再說。”
蘇信沒接茬,看着幾排小貨架,問道:“你說,我們要不要把他這貨架上的東西都翻翻?看看有沒有可用的線索?”
江一揚瞥了一眼,貨架上零零碎碎的小東西,一陣頭皮發麻:“等等吧,等猴子來了,跟咱一起整。”
蘇信欣然同意了江一揚的建議:“恩,我看行。”多一個人分擔,效率能高點。
鈴、鈴、鈴。
蘇信的電話響了,是邵太太,因為時差的關係,這會兒應該是對方的晚上。
“晚上好,Alinda.”
“早上好,蘇警官。”Alinda電話里的聲音,透着擔憂:“你們有進展了嗎?雨澤現在還好么?”
蘇信與江一揚對視一眼:“邵先生還是老樣子,我們目前還沒有有效的進展。你那邊呢?”
電話那頭沉默了,蘇信聽出Alinda的呼吸變得壓抑,彷彿在極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片刻后,Alinda平靜的說:“雨澤父母、爺爺奶奶的身上都沒有你們說的標記。我也了解過了,沒有其他親人。你們確定是三代直系血親么?”
蘇信的電話開了公放,所以Alinda說的話,江一揚也聽得很清楚,他堅定的對蘇信說:“絕對不會有錯!”
Alinda嘆口氣,無奈道:“我覺得,這沒有可能,因為他們真的太愛他了,三代直系血親,除非……”
Alinda的話突然斷了,蘇信追問道:“除非什麼?”
電話那頭沒有回聲,但顯然只是Alinda不願意講話,因為蘇信聽得到她的呼吸聲,蘇信放低了聲音:“Alinda,現在沒有什麼比邵雨澤的命更重要了,是吧?所以,不管有什麼線索,都不要忽略。”蘇信低沉的聲音,很容易讓人覺得踏實,並且跟着他的步伐走
“ok,”Alinda的聲音,好像很受挫一般無力:“我不敢肯定,我去確認下,如果真的有的話,我會第一時間告知你們。”
嘟…嘟…嘟,電話掛斷了。
江一揚吃驚道:“不會真的有私生子吧?”
“孩子?”蘇信沉思着:“我之前看到的房間,就是一個男孩子的房間,也許,真的有可能。”
“哇,”江一揚感慨:“又是一出狗血劇。”
“只是猜測,還沒證據。”蘇信阻止他亂下結論:“走,我們去會會老趙和陳阿姨。我總覺得他們知道點兒什麼。”
“好吧。”江一揚聽話的跟上蘇信。
蘇信二人在別墅內轉了一圈沒找到老趙和陳阿姨,卻在別墅的小院裏找到了二人。他們二人一個拿着掃帚清掃着落葉,另一個擺弄着花盆,只是不知他們是本該在這裏工作,還是刻意迴避了屋內。
蘇信走上前,想要打招呼,卻被江一揚拽住了胳膊,江一揚善意的提醒他:“蘇信,你不能因為害怕他們被牽扯進來,或者擔心嚇到他們,就避重不談。”江一揚的表情略微嚴肅,蘇信再一次驚訝,他驚訝江一揚真的是越來越了解自己了,特別是脆弱的一面。
蘇信點頭答應,然後走到陳阿姨身邊:“陳阿姨,這是蟹爪蘭嗎?真漂亮!”
陳阿姨見他認出這花,很是高興:“對,這是蟹爪蘭,我也很喜歡,誒,你們怎麼出來了?弄完了?”
蘇信點頭:“對,差不多了,不過有些事兒,還是要問下您二位。”
不遠處在打掃的老趙停了動作,與陳阿姨對視一眼,然後放下掃帚,走了過來,客氣的道:“您二位要問什麼?”
老趙與陳阿姨的態度相當配合,蘇信也看出他們是真心想幫忙,思忖了下該如何開口,然後說道:“不瞞二位說,邵先生最近狀態很不好,我們來這裏,也是要在幫他。邵先生已經很多天沒回來這裏了,對吧?”
陳阿姨點點頭:“對,很多天了,他和太太……”陳阿姨沒有問完,多年來的工作素養,提醒着自己,不能對主人家的事兒多打聽。邵先生這樣單獨出去住,還是頭一次,這不得不讓她胡思亂想,再加上,前幾日邵太太的情緒也很不穩,她真的很擔心。因為在她眼裏,邵先生和邵太太是很恩愛的兩個人,也是很好的人,她希望他們能一直幸福下去。
蘇信看出她的擔憂完全背離了事情真相,但他不準備道明,他繼續問道:“你們不用擔心,我們會儘可能的幫他們,所以你們一定要如實回答我們的問題。”
“好的,先生您問吧。只要他們二人好好的,又有什麼不能答的。”
在一旁聽着的江一揚心裏一樂,蘇信這是完全把話題引導了另一個方向啊,估計在陳阿姨和老趙眼裏,他們一定被誤認為邵太太請來解決婚姻問題的專家。
“麻煩您告訴我下邵先生什麼時候開始搬出去的?”
陳阿姨仔細想了想:“具體的,我也記不得了,得有1個多月了。”
“知道他為什麼搬出去么?”
陳阿姨搖搖頭,蘇信看了看老趙,老趙也表示不清楚。
“在那之前,邵先生有什麼不對么?比如說精神上的?”蘇信引導着話題。
陳阿姨想了想說:“也沒什麼吧,他們兩個一直都很恩愛,也沒吵過架啊。老趙你覺得呢?”
老趙也仔細想了想,遲疑的說道:“確實沒吵過架,但是邵先生搬出去的前幾天,精神確實不太好,總是做噩夢。”
蘇信眼睛一亮,故作淡定的說:“噩夢啊,我也聽邵太太提起過,我看她蠻懊悔這件事兒的,說是自己都沒有聽聽邵先生做了什麼噩夢。”
陳阿姨聽蘇信這樣說,然後轉頭問老趙:“不會是因為這個,邵先生覺得Alinda不關心他,才負氣出去住的吧?”
然而老趙沒有回答她的猜測,而是對蘇信說道:“蘇先生,邵先生跟我提過這個夢。”
蘇信心裏咯噔一下,還真有人知道?與江一揚對視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訝。
“麻煩您跟我講講?”
“其實,這個我有點不能理解,”老趙的表情有點扭曲:“有天中午,邵先生在他的書房裏午休,我去給他送了一杯水,正趕上他睡醒,我看他臉色不太好,就問他怎麼了。他開始沒搭理我,等我把水遞給他后,我發現他的手都在抖,就又問他怎麼了,他這才開口。”老趙語氣一頓,繼續說道:“他說他做了噩夢,夢到他的父母,我想啊,人上了歲數,就會特別擔心父母的離開。然後就跟他說,夢都是反正的,沒事,兩位老人一定會長命百歲的。然後他就嘟囔了一句話,也不知道是不是說給我聽。”
“什麼?”還沒等蘇信追問,陳阿姨到是焦急的問了起來。
“他說,”老趙的表情有點為難,好像是很難開口的話,猶豫再三他學着邵雨澤的語氣說道:“夢都是反着的?那正過來的話,是要我去索父母的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