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有點矯情了
“孽畜!”江一揚一聲爆呵,一滴血甩出去,兩個“人影”瞬間沒了蹤影。
侯明昊見兩個人“撲哧”一下消失,也顧不得害怕,慌張的跑到蘇信身旁,伸手把他扶起來,讓他靠在自己身上,侯明昊探了下蘇信的氣息,抬頭對同樣一臉緊張的江一揚說:“還有氣兒,但是呼吸太弱了?給他做人工呼吸?”
江一揚瞪了他一眼:“做什麼人工呼吸,掐人中!”
其實他很想自己查看下蘇信的情況,可是他怕再出意外,沒有動,而是時刻觀察着周圍的情況。侯明昊使勁兒掐着蘇信的人中,沒一會兒就見眼睛緊閉的蘇信,突然狠狠的倒了一口氣,但是沒有醒過來。
“鬆手!你是想掐死他啊?”江一揚的情緒明顯有點暴躁。
侯明昊擔憂的問:“他怎麼還不醒?”
感覺到蘇信的氣息平緩了許多,江一揚略微安心了些:“沒事兒了,在這待會兒,應該一會兒就醒過來了。”
“哈~”侯明昊深深的嘆口氣:“嚇死我了!剛剛的是鬼嗎?”
“應該是!”江一揚淡淡的回道,但是與一般的鬼又有很大的不同,時間太短,幾乎在他進來的時候,它們就消失了,毫無殘留,一點兒可以讓他捕捉的痕迹都沒有。
蘇信慢慢有了意識,睜開眼睛的那一刻,有些愣怔。
“醒了醒了?”侯明昊那張清秀的臉,寫滿擔憂,他關切的問:“怎麼樣?感覺好點沒?”
蘇信點點頭,藉著他的力量坐了起來,頭還是暈暈的,但應該沒有大礙,他把手放在脖子上,反覆的摸索着。
“別摸了,沒事了!”江一揚拽下他的手,不准他再如同強迫症般,來回摩挲着自己的脖頸。
他知道蘇信現在處於一種劫後餘生的虛無感覺,他反覆摩挲脖頸的行為,是下意識的反覆確認自己還活着。其實江一揚也很后怕,他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兩個“人”掐着蘇信的脖子,力氣很大,蘇信已經離地,而且臉色煞白,眼睛向外凸,已經無法呼吸!他不敢想像,如果自己晚來一秒鐘,會是怎樣的情景。
“走,我們回家!”江一揚把人扶了起來,他和侯明昊兩個人一左一右,把他拖出了別墅,出門碰到了邵家兩個管事兒的。
江一揚看到這兩人,心理一頓不舒服,雖然只是一瞬間,但他還是分辨出剛剛那兩個“鬼”,也是一男一女,他努力讓自己變得平靜下來,咧嘴笑嘻嘻的對兩人說:“邵太太讓我告訴你們,這兩天不用來上班了,裏面也不要進去了,你們把大門一鎖,就走吧,過幾天等她回來,會再通知你們上班的。”
兩個人對視一眼,對江一揚這樣的說法,很是懷疑。
見他們有遲疑,江一揚收起笑容,直言不諱:“我同事已經這樣了,你們確定還想進去么?”
兩個人心裏咯噔一下,看着臉色依舊煞白的蘇信,那神情,分明是想到了什麼。
“好的,我明白了,之後我會跟邵太太再確認下,您放心,我們不會再進去了。”女人溫和的說著。
江一揚點點頭,和侯明昊帶着蘇信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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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明昊把江一揚和蘇信送回家后,就離開了,儘管他很想留下來照顧下蘇信,但是有江一揚在,應該沒什麼可擔心的,自己還是不要留下來添亂的好。
侯明昊走後,江一揚給蘇信到了一杯溫水:“喝點水?”
蜷縮在沙發上的蘇信,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他接過水杯,放在手心裏:“我沒事,你不用這麼小心翼翼的。”蘇信溫和的說,臉上掛了笑意。
江一揚給自己拿了一瓶可樂,坐到蘇信對面:“我哪有小心翼翼,到是你,不必這麼裝吧?”江一揚喝了一大口可樂,氣體直通肺部的感覺,很爽。
“我裝什麼了?”
“明明害怕的要死,還笑個什麼勁兒?”江一揚的語氣很冷漠。
蘇信慢慢收了笑容,語氣里竟也帶了冷漠:“可能是想你消失在我眼前吧。”
“消失是不太可能的,畢竟我也有點害怕。”江一揚痞痞的聳聳肩,他沒有說他是害怕蘇信再出點什麼意外。
“那麼我裝又有何錯,不過是希望你不要以“擔心”為由,煩着我。”雖然蘇信的話,很冷漠,可是江一揚好似並沒有往心裏去,他痞痞的一笑:“不用這麼刻薄吧?”
蘇信與他直視,眼神里是太多能凍死人的冷漠:“天生刻薄,但是太能裝,一般人看不出來而已。”
江一揚偏頭,不與他直視,也看着窗外:“反正我不走,今兒晚上守着你了。誰讓我是鎮宅辟邪的呢,總得交點房租,盡點兒義務吧!”
蘇信也看出來了,剛剛江一揚話裏帶刺兒,是想讓自己放鬆下來,不用在他面前端着,也不用顧忌他的感受。
蘇信端起手中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其實,我不怕死的。”蘇信很少和別人談論自己,但是今天就是想說點兒什麼。
江一揚沒有說話,沉默的聽着。
“但我又怕死。”蘇信說的很慢,他知道江一揚可能聽不懂,但他就是想說,想到什麼說什麼。
蘇信突然又覺得自己太矯情了,不過就是被掐的暈了過去而已,當時緩緩不就行了?大老爺們兒一個,不至於這樣!他瞪了一眼罪魁禍首!
“其實,這點兒事算什麼!你說你,居然就把我帶回來了,緩一緩不就好了!那兩個管事兒的,明明是知道點兒什麼,你完全可以再問下情況。”蘇信數落着江一揚。
江一揚想笑,忍了忍,沒忍住:“哥,你這話題跳躍度太大!”
蘇信沒好氣的又瞪他一眼。
江一揚見狀,慢悠悠的說道:“我知道你緩一緩,應該就沒事兒了,而且很快就能走出那個情緒,但是,我當時就是任性的不想調查了。”
蘇信疑惑,不想調查了?什麼意思?
“其實,我這個人挺自私的!在我這,工作和朋友分的很清楚,我不會因為工作讓我朋友處於不可控的危險之中,邵雨澤是我的工作,而你是我的朋友。說難聽點兒,他邵雨澤死了,我不會有一點兒難過,但是你或者C所其他的人,我會讓你們儘可能的處在我的可控範圍內。而當時的情景嘛,恩,怎麼說呢,”江一揚聳聳肩:“我覺得我當時的狀態不好,腦子不在那,應對不了很多情況。”
蘇信輕笑出聲:“簡而言之,就是我當時的情況,讓你情緒很不好,所以就放棄工作,回家休息,是吧?”
江一揚也笑出聲:“哎,蘇信,你有七竅玲瓏心。”
“滾,那特么是形容女人的!”
一輪調笑,兩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對了,你那邊有什麼收穫嗎?”蘇信問道。
江一揚搖搖頭:“你來之前,沒有。”言下之意就是,你來之後的事兒,也是他唯一碰到的特殊情況。
蘇信有點不願意去回想在別墅的情形,他揉揉眉心:“我在別墅的事兒,咱明兒去別墅現場再談。”
“好吧。你說了算!”江一揚聳聳肩,在哪都一樣,他沒意見。“對了,Alinda那邊的進展怎麼樣?”
蘇信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沒有短訊,看了下時間,下午四點鐘:“沒有發信息過來,而且有時差,估計她現在還在睡覺,晚點再給她打電話吧。”
江一揚點頭同意。
咕嚕嚕……
江一揚的肚子在叫,“哥!餓了!晚上吃什麼?”他這一天又只吃了早飯。
蘇信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叫外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