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出山

回頭再說蓉城這邊，春節當天過後，正月裏面，戚烈先是收拾打理一番，徑直前往132的家屬區，有些好不容易才建立的關係可不能斷了。

屠老爺子已經兒孫滿堂，不過都沒在身邊逗留多久，初二當天都先後離開，只有一群退休的老頭子互相聊天吹水。

戚烈去的還算比較早，正好老爺子還沒出門，看到戚烈來串門，臉上頓時笑開了花。

“喲，原來是我們的大導演來了，歡迎、歡迎，都趕緊來裏面坐下，《克什米爾上空的鷹》項目結束后，還以為你又跑去拍電影了，大家對你這個導演，那可是佩服的很吶。”

招呼着趕緊坐下，隨後又拿出眾多點心來招待，直言老頭子已經上了年紀，吃不了太甜的東西，讓戚烈多吃些。

挺慈祥的老頭兒，和普通的退休知識分子沒兩樣，兩人一直閑話扯淡許久，然後才說起。

“哦對了，之前單位商量過，鑒於我們《克什米爾上空的鷹》表現良好，目前廠里正打算再接着拍一部新的空戰宣傳片，就是之前你看到過的十號工程。”

老爺子說到這裏還挺興奮，看來之前的製片人當的很不錯，他現在比較享受這種感覺，老來至少還有個事兒做。

坐在沙發上的戚烈反應過來，感情這132廠是拍電影拍上癮了不成，十號工程現在還是保密狀態，那玩意兒能拿出來拍電影？

想想還是算了吧，別到時候有命拍，沒命看，那才是慘不忍睹。

好歹是國家保密工程，戚烈記憶中，有關十號工程的影視作品，都是2009年之後才陸續公開，2004年顯然還不可能。

挺委婉地回絕，戚烈以自己目前手頭項目較多做借口，順便還介紹了AMAD防空系統這玩意兒。

老爺子已經開發了一輩子的戰鬥機，對地面防空系統這種東西是又愛又恨，矛與盾之間的關係從來都不好調和，也就是現在都已經退休了，所以才能心平氣和。

激光防空系統作為一種新概念武器，那肯定是早就有些聽說，但從未想過，居然會以這種方式首次近距離接觸實物。

儘管戚烈解釋了很多，現階段的AMAD防空系統屬於中低功率，只能燒蚊蟲翅膀，比家用藍光VCD的激光功率大不了多少。

但是，年老成精的屠老爺子又如何看不出AMAD防空系統內外的潛力，以及戚烈旗下那支精幹隊伍野心何在。

也還是笑了笑，一副你在我面前不要裝傻子的模樣，老頭子我這輩子早就見多了。

笑談之:“沒打算髮展成能夠打飛機、導彈的防空系統，那你弄一位國防科大碩士生、7123部隊技術參謀去開發雷達系統；找工物院高能激光物理研究員研製武器系統，誰還能信你？”

小心思被戳穿，戚烈倒也不再狡辯，本質來說，防空武器和飛機之間並不完全是對手，有的時候也可以是戰友。

老爺子對激光武器並不反感，戚烈也不妨再介紹一二，把未來的設想都談一談，讓內行人來給個建議。

唯有承認了：“還是瞞不過您老的眼睛，現在AMAD防空系統確實已經在向大功率發展，雖然問題很多，面臨著高功率系統的降溫、儲能、數據智能化處理，以及人機環境等等......”

嘴上連續巴拉好大一堆問題，但這並不是妨礙AMAD繼續進化的理由，對於研發團隊來說，這些都只是通往成功道路上必不可少的部分。

“下一個目標，我們的想法是要求能夠做到攔截低空、低速無人飛行器，比如之前我們為拍攝《克什米爾上空的鷹》所開發的航拍無人機，更進一步甚至是防禦103、喀秋莎這類火箭炮。”

說白了，戚烈的目標很簡單，當AMAD真正具備了打蚊子的能力之後，再稍微改進，打民用無人機就是新時代的目標。

至於為什麼卯足勁，一定要打去民用無人機，這顯然也是有原因的，主要是為了配合即將爆發的無人機市場。

如果只管研製出民用的消費級無人機，沒有拿出對應剋制辦法，那必然是引起各種亂象，導致的結果就是作為民用航拍無人機領域的強國，共和國依舊不敢放開低空管制。

究其原因，主要還是航空管制和空防壓力太大，沒有制約手段，誰敢輕易放開低空領域？

只有戚烈配套推出了打無人機的激光防空系統，並且要做到低成本、智能化操作，這樣才能實現有效管理。

說句不厚道的話，只賣無人機產品，客戶的無人機連續好多年都一直使用良好，不用更新的話，戚烈肯定會虧死。

但如果對應給空管部門、部隊出售AMAD防空系統，每年多少打下個幾百上千架，那不就又能多生產些無人機，多賺錢了嘛！

於情於理，現在戚烈都必須要把打無人機的要求擺上枱面，重生一遭，如果讓世界還依舊沿着老路走下去，那還有什麼意義嗎？

重生者的最高追求：我們並非為了錢，我們只是想改變世界，創造需求。

......

戚烈說起航拍無人機，屠老爺子倒是想起來了，那玩意兒好像確實有點意思，雖然上次只是搗鼓出半成品，但也一直有人來問過。

仔細想想，還真沒記錯：

“無人機的話，倒是有幾個專業攝影團隊來找過我，但我又不想占廠里便宜，所以沒答應給他們弄，你認為這市場很大？”

果然，戚烈的無人機航拍套路面世之後，就迅速引起了有心之人關注，看來市場需求早已成熟，只是還沒有人拿出對應的技術解決方案罷了。

不能再等待，無人機市場有必要趕緊下手佈局，要是晚了，恐怕連一口熱翔都舔不到。

再將目光落到屠老爺子這邊，之前早已經計劃好的總師人選，現在還可能放過？

“沒錯，民用無人機是航空製造業的下一個風口，私人公司想進軍航空製造業，這是唯一突破口，維度工作室已經在做準備，如果時機成熟，將會立刻上馬。”

展現出對應的決心后，戚烈則毫不掩飾自己的需求，坦言相邀。

“如果屠老您願意出山，想必在技術方面是不會存在大問題，至於生產方面嘛，我肯定會想辦法籌集資金，建立一家全新的飛機製造公司。”

屠老都已經七十多歲的老人，雖然還能勉強指導研究，但真正幹活是絕對不可能，之所以還把人找來，無非就是樹立一桿大旗。

立旗？

沒錯，有了屠老爺子這支大旗之後，情況大概會是這樣。

快來看，這家公司原來是著名飛機總設計師屠院士聯合創辦，肯定是值得一去。

唯有如此，新公司才有可能在國內的航空製造業大環境下招攬到人才，否則誰會來你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

借用屠老爺子的名號，為公司招攬人才，並迅速發展壯大，而一旦公司成功發展起來，屠老也將受益不小。

按照國內媒體的性格，少不了一頓猛吹，戚烈自己大概也能夠猜到。

場景應該是這樣，在某年“感動C國”頒獎晚會上，主持人富有感情地朗誦着：

“屠院士晚年二次創業，培養出世界知名的航空製造公司，成為民用無人機領域當之無愧的世界霸主，在全世界航空產業中，為我國佔領無人機產業制高點做出了巨大貢獻。”

.......

有如此好事，只要屠老現在的思維還足夠靈活，他大概是不會拒絕的，況且戚烈還直接給出20%的股份。

老爺子為國家、為國防事業奉獻一輩子，晚年想要為子女留下一些什麼，這個其實也挺正常，誰也不能多說。

思考過後，老爺子並沒有立刻答應：“我先考慮下情況，如果不出其它問題，這建議還是很不錯。”